第二天,剑宗弟子们整装待发。 桑玦这次倒是早早就进了队伍中,她发现原来大家的修为几乎都涨了个小层次,内心瞬间平衡。 花千阙原先跟她一样是金丹中期,此时自然也是金丹后期,她拍拍桑玦的肩膀:“好啊你,不跟我们一起练剑居然也升了阶,说,你是不是吃丹药了?” “丹药倒没有,用光了一池灵液是真的。”桑玦觉得她手颇重,肩膀有些疼,原来她正用那双劈金裂刀的手抓在了自己昔日剑伤上,自己对她又没有防范…… 她暗暗撇开对方的手,只希望自己运气不要太差,开始就遇到硬茬儿。 “未殊道君对你倒是不错。”花千阙说着看到了她腰间的银镜,立刻拿出手中明显落后一个档次的传音法器跟她交换了信息。 桑玦得意道:“这是未殊道君送我的。” “得意什么?昨天你师祖一闹,剑宗上下都知道了。”花千阙冷哼,“未殊道君是你伯父了不起啊?” 桑玦摸了摸脸颊:“是挺了不起的。” “……”花千阙愤怒握拳,“别让你和我分到一个台子上,不然削你!” 剑宗弟子跟出发时一样万剑飞到了位于天玄仙宗六院之中组合成的比试台上。 跟那次掌门交接的仪式差不多,桑玦也没怎么观察,大概就是各派各宗来贺礼的人换成了比赛弟子吧。 桑玦只觉得服饰异常整齐的剑宗弟子在所有参赛队伍中颇为显眼,气势之强引得诸多宗派队伍遥遥相望。 她本来想跟天玄仙宗打打招呼,后来还是忍了,必须保持严肃。 其他宗门弟子看到那万剑齐飞的场景都被深深震撼了,随后见到这些剑宗弟子纪律严明,挺拔如松,气势如虹,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实在有些帅啊! 而作为主办地的天玄仙宗自然也不落下风,其包容万千的大气之象也让其他宗门弟子啧啧赞叹。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不是这些初出茅庐的参赛弟子,而是两仙宗的大佬们,那些真正的绝世天才。 比如剑宗千岁的大乘天君雁翎剑君,比如仙宗三百来岁的二劫道君未殊道君。 他们都遥遥超过同辈甚至上辈,一个是威震天下的紫霄宫宫主,一个是有史以来仙宗最年轻的掌门。 修士修行到了元婴之上,百年千年实在算不得什么,可见这两人之强势。 “可惜了赫连万城最终还是入了魔道,听说他在那边已经成了少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真厉害。” “前辈涛涛,还看今朝,那些人都可望而不可即飘渺在云端,我们还是看看今年的参赛弟子吧,这才是他们踏上世界风云榜的啊。” 随着开幕式完毕,参赛弟子们开始抽签,众人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各位弟子。 由于许多中世界以及有品级的门派皆有参赛名额,所以每次比赛,炮灰有之,黑马也层出不穷。 天道四九都有漏数,修士要成才并非一定要在大势力大宗门,气运若是不够好,恐怕死得更快,不若到小地方暗中修炼,一鸣惊人。 桑玦接过身前飘浮的长签,上面是符文书写的“六六”字样,真是好兆头啊。 然后她才知道此次比赛修改了一下规则,第一轮淘汰赛不需要论战对打,而是将人放到一个特殊的域场中,规定时间出来即可获得下一轮比赛的名额。 桑玦看到那个黑沉沉的域场…… 再转眼看坐在高位一脸云淡风轻的未殊道君…… 果然,能当上掌门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这种作弊的事都想得出来。 “进入之后无论你们使用任何手段都可以,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内走出这片黑狱即可,用时最短,积分越高,在后面的比赛中或许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有弟子疑惑:“里面是有幻境或者考验者吗?” “没有,这是考验里面综合实力的地方,只有你们自己。”负责比赛的长老淡淡道,“此间乌黑一片,外间不可窥探,一直向前往出口走去即可,两刻钟时间为及格线,开始。” 众参赛弟子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一脸迷茫,前五十人率先进去,两刻钟能出来的竟然不到半数。 实在是残酷。 “五十一到一百号弟子准备。” 桑玦出场,发现林飞竟然和她在一个区间。她似乎明白了这进入顺序的规则。 此次参赛的弟子都是百岁以内的金丹,三十岁以下的筑基,二十岁以下的练气。 为了防止比试的时候差距过大,造成额外的损伤和意外,因此会将相近年龄和修为的放一起进行比试。 桑玦掐指一算,自己今年竟然五十岁左右了,实在是吓人。 怀着震惊的心情,她踏入了黑暗域场中…… 轮综合实力,桑玦自然不惧,也就是考验自身真元回复、在黑暗中是否能静心凝神的胆色以及其他能力。 有时候她能看到黑暗中爆发的强光,那是一些特定法器或者符箓的功效。 所以,后台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桑玦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糟糕,若是她当年没有碰巧遇上雁回真君,恐怕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时也,命也。 不知不觉,她竟然已经是个凡间的半百老人了。 凡人五十尚且知天命,她果真该寻求自己的道了。 桑玦不紧不缓,一边走,一边思考人生的真谛,当她踏出去重见阳光的刹那…… 桦阳道君忽的飘过来:“你在干什么呢?差一点儿就要过两刻钟了。” “我知道时间。”桑玦看着四周许多累极了打坐回复的修士不由摸摸头,“我其实也很累。” “……” 众人大怒,尤其是累死累活为争快得积分的那些弟子,深切觉得这位女修心思深沉,千万不能小觑。 桑玦也不知道说什么,快速追上林飞,找她留下气息,以后方便联系。 林飞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几次到冰魄峰都没找到你,你在干嘛?” 桑玦无辜,只好掀开衣袖给她看自己身上的伤:“我也不好受啊,你看,伤都还没好。你师祖下手狠极了,差一点儿就把我杀了。” 林飞拿着她手上的镜子留下气息,没好气道:“知足吧,师祖对你至少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师父师伯他们都嫉妒死你了。” “不会吧?”桑玦惊讶,“你不知道,当时我真以为未殊道君要杀了我,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明天开始第二轮比赛,看你这伤的,跟我去明月真君那里求药去。”林飞当然不是真跟她生气,挽着她的手准备去云关月那儿。 一旁的桦阳道君寸步不离,甚至对林飞都严加提防,也跟着他们去了云关月和云鼎天的山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