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呢?”小青问。 “没有,正开车回云州呢……我打算今天下午回趟老家,你要去吗?”蒋震问。 “好啊!有段时间没见你爸了。”付小青说。 “那我去汉洲接着你一起吧?” “不用,阳阳这么大了,把他放宝宝椅上,我开车去就行。”付小青说着,忽然想到耿思瑶给她打的电话,当即说:“耿思瑶联系你了吗?” “刚刚挂断电话,我都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付小青担心地问。 “不用管。”蒋震说:“咱过好咱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强,耿思瑶的性格就是那样。”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付小青冷声说:“我觉得冯浩然肯定还要找你帮忙,到时候,你能不帮?” “我要帮忙的话,耿思瑶就反过来缠着我,我哪儿敢帮忙啊。”蒋震说。 “呦,你现在长本事了……这心眼儿都开始往我身上使了啊?”付小青说。 蒋震听后,嘴角当即就勾了起来,感觉付小青比之前也长进了不少,没以前那么好忽悠了。 自己刚才那么说,完全是为后期准备好台阶下。 未曾想,付小青一眼就看透,知道我是在撒谎呀。 “哼,”付小青说:“我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心思吗?你现在就是个小官迷!冯浩然找你办事儿,你绝对屁颠屁颠的!” “呵……”蒋震尴尬地笑了笑之后,仍旧嘴硬没承认。 “我猜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的话,肯定还是要你来出手的!耿思瑶的心思咱俩都清楚,人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思瑶就是见了棺材都不落泪。而且,除非是你过得不好,你要过得好了,她更生气。就她说得那样,她付出了那么多,怎么会轻易放弃?” “嗯。”蒋震听到付小青说耿思瑶的付出,心里说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但是,世间安得双全法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次还得你出手……”付小青说:“至于你想怎么出手,今天下午回来之后,好好跟我讲讲吧。我这就准备一下去昌平啦。” 付小青说罢,直接挂断了电话。 蒋震挂断电话后,嘴角微微勾着笑。 感觉付小青能把这件事情如此轻松地说出来,就知道付小青的心是非常宽容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 蒋震开着车一路走一路想,临近云州的时候,直接给冯浩然打过了电话去。 做什么事情,都是要铺垫一下的。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升官,而升官的主动权就在冯浩然身上。 冯浩然背后的殿下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自己能依赖的自然只有冯浩然。 “喂?”冯浩然口吻颇为生硬地接起电话。 “冯书记,今天周末,我想去南云趟,您有空吗?想跟您见见面,聊一聊。”蒋震故意撒谎说。 就冯浩然那脑子,能不知道我蒋震这会儿去找他干什么? “我今天回京城,你那个……”冯浩然挠了挠头说:“你那个事儿不是给你落实了吗?至于后面去哪儿就职,你别急,顾老不是答应帮忙了吗?你等着就是了。” “顾老不是只有一面之缘吗?我也不能把终身大事放到顾老身上啊!”蒋震故意跟顾老摘清关系说。 冯浩然听到蒋震这么说的时候,便觉得蒋震这脑子还算灵光,没有跑到顾老那边去,“行了,你跟顾老只有一面之缘,我跟顾老也不熟。这事儿啊,顾老不发话,就只能等。” “冯书记,您帮我问问嘛!再者说了,我这调动的事儿,您之前也说要给我帮忙的啊!您不是也知道我在云州这边待着不行吗?” “行了行了!后面再说!”冯浩然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蒋震眼神之中就透出一股玩味儿来。 哼…… 这么无情? 耿思瑶这次去找你儿子算账,等你找我帮忙的时候,看我怎么对付你。 想到这些,蒋震的嘴角再次勾起微笑。 然后,又感觉到了命运的蹊跷。 怎么就这么巧呢?这就是命吗?在自己犯愁的时候,竟然来了这样一个“助攻”。 这事儿,说出来的话,怕是连徐老都会觉得神奇吧…… —— 当天中午蒋震便坐上了回汉江的飞机。 而后,下午四点半,从汉江直接坐车回了老家昌平。 当蒋震回去的时候,付小青已经开车过来,此刻正在陪着父亲蒋征同和阳阳在院子的葡萄树下玩耍。 “大官儿回来了啊。”蒋征同笑着从摇椅上起来,拄着拐杖问:“你妹呢?咋没跟着回来啊?” “她忙着呢……不过,知道我回来之后,说看看下午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晚上也回来。”蒋震说着,走到阳阳跟前,抱起儿子转头看向付小青。 付小青的眼神里带着丝故意表现出来的不悦,冷声说:“怎么?冯书记还没给你打电话求救啊?” “他给我打什么电话啊?没有。”蒋震笑着说。 “你没给他打个电话,提前警告他一下?”付小青问。 “没有……”蒋震说:“打草惊蛇的事儿,我可不干。” “你啊…是越来越坏了!”付小青说着,转头看向蒋征同说:“爸,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做饭,晚上喊着叔叔他们都过来吃饭吧!” “行,我待会儿给他们打电话。”蒋征同笑着说。 蒋震抱着孩子,跟父亲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而后,蒋征同忽然一句,说:“我看过你们督导组在云州的报道,挺好的,看到百姓们是发自内心地说你们的好,就知道你这次没做错,没犯浑。” “呵,”蒋震微微一笑说:“之前的时候,还想着这个世界就是个肮脏的世界,就是个利益纵横交织的粪坑,可是,后来慢慢发现,这个世界最需要的还是正气的加持。” “你能这么想就很好……对了,”蒋征同说:“前段时间军猛那小子给我打电话了,说改天要来看我,呵…然后,很多战友都给我来电话。这本来想着安安静静过晚年,结果,还是被他们知道了。” “您当年的战友都挺厉害的,那些兵也很厉害。这关系,您多少该利用利用的。” “利用什么啊……我要是好胳膊好腿,自然不会跟他们断了联系,但是,我残废之后,去联系他们做什么呢?而且,我的性格你不了解啊?我正常人的情况下,联系他们也是为了给国家、给部队做事,发展咱们的强军事业。我不当兵不当将了,还去联系他们,我图什么啊?拉帮结派啊?那种事儿咱们是不能干的。你也一样,从政就要在政治场上多交流、多配合,要有一帮自己信得过、能打能冲、能把事儿办成的人。” 蒋震听到父亲这句话时,便觉得父亲对事物的理解自己之前是真的小瞧了。 他的单纯,不是脑子单纯,而是精神单纯。 这样的一种纯正之气,是难得的! 纯正之气一旦聚集在一起,其力量又得是多么强大啊。 只是,而今世界,这纯正的力量,已是越来越少见了。 “嗡嗡嗡”蒋震手机响起的时候,便感觉八成是冯浩然打来的电话。 看到是冯书记的电话,蒋震嘴角微微勾起道得逞的笑容。 转头看向屋内,恰好透过平房的窗户跟付小青对视了一眼。 付小青看到蒋震那勾起的笑,自己的嘴角也勾起“会意”的冷笑。 蒋震看着付小青的冷笑,嘴角那丝得逞的味道,当即消散,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喂,冯书记。” “呵呵……”冯浩然很是客气地问:“你,你在哪儿呢?” “我?我回汉东老家了……怎么了?”蒋震皱眉问。 “呃……”冯浩然沉思片刻,很是为难地说:“那个,方便吗?来趟京城?” “哔哔!吱!!” 门外忽然传来汽笛声,蒋震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便看到喝得醉醺醺的魏军猛从车上下来,然后,转身指着后备箱,喊着手下们说: “卸下来!都给老爷子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