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有点夸张地说,靳宴的血是滋出来的。 要不是她躲得快,绝对要溅在她的新睡裙上! “你怎么了?!” 靳宴没机会开口回她,因为盖在鼻子上的纸巾已经全红了。 时宁大惊,连忙叫人。 余婶正等着重头戏呢,一听动静,还以为好戏开锣了,老胳膊老腿一秒年轻,快速跑上了楼,迎面却看到时宁将一片红的靳宴拉了出来。 “天哪!” “这这这,赶紧叫医生啊!” 时宁拦住她,“叫什么医生,直接去医院。” 说完,不等余婶去叫司机和保镖,她拉着靳宴就往车库去。 路上,靳宴全程都没讲话,重复地抽着纸巾。 时宁起初一点玩闹的心都没有,突然流这么多鼻血,她第一反应就是大病,心里慌得发毛。 他们前脚到了医院,余婶后脚也跟着司机到了,一起来的,还有一垃圾桶的……药渣。 医生正准备给靳宴做全身检查呢,听了余婶的话,当即默了。 时宁也默了。 她两眼一黑,仰头看天花板。 服了! “你是傻吗?还是鼻子坏掉了?” 趁着医生去配药水,她低声责问靳宴。 靳宴现在头昏眼花,浑身都要被烘干了,闻言,从镜片后睨了她一眼。 “我以为老太太手下有数,不会乱来。” 时宁翻了个大白眼,“余婶还说,她觉得你有脑子,不至于那么虎呢!” 说罢,她一把摘了靳宴的眼镜。 靳宴皱着眉闭了下眼睛,调整视感。 时宁吐槽道:“别戴眼镜了,看着斯文有脑子,谁知道你是个蠢死的?” 靳宴:“……” 他不太想说话。 明明是万无一失的逻辑,他怎么能知道,那一碗下去,能直接把他送进医院? 那老太太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时宁吓了一跳,知道他没事,长舒了一口气,在他旁边坐下,一转头,发现他还用纱布按着鼻子,眉头紧锁,嘴角下压,一副憋屈又郁闷的表情。 她忍不住笑出声,想伸手推一下他的脑袋,想起他刚才跟医生说头晕,又中途收了手。 “我不在的这几年,你都跟谁一块玩儿?”她忽然问。 靳宴:“……” 时宁不放过他,“是不是就只跟漂亮玩儿了?智商也跟着漂亮走了。” 靳宴干脆闭上了眼睛。 时宁意外。 不反驳啊? 她看他脸上泛着红,犹豫了下,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啧。 滚烫的。 靳宴感受到额头柔软触感,头晕脑胀间,心底仍动了下。 他睁开眼,转过脸看她。 时宁嘴角挂着小小的嘲笑,收回手,说:“等着吧,点滴打上了,我让人给你做点冰粥吃,物理降温。” 靳宴静静看着她,眼皮一开一合的。 啧。 睫毛还挺长。 时宁这么想着。 她重新坐回去,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眯起眼睛看靳宴,“你故意喝那毒药的吧?” 靳宴:“……” 他收回视线,脸不红气不喘地道:“不想伤了老人家的心。” “你就编吧!”时宁咬牙戳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