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梁西臣一生中对谁最愧疚,答案是唯一的。 是时宁。 他的宝贝女儿。 无论他和梁云辞之间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 他无数次后悔,当初应该再谨慎一点,或者这些年多接触一点梁云辞,再往前走几步,或者就能探查到时宁的存在,时宁也不至于在外吃那么多苦。 而且,时宁真的太乖太善良。 回家以后,没对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抱怨,带给他和梁云辞的,永远只有感动和温暖。 每次他回家,总能看到窗边有颗脑袋。 时宁不知道,他回家,是为了看梁云辞,也是想看看窗边的她。 父女俩心照不宣,几句话间,就拉近了距离。 看着那两排婚纱时,梁西臣特地问:“选了哪一套?” 时宁指给他看了。 梁西臣视线落在那一套上,停驻许久。 时宁说:“我把这些婚纱都买下了!” 梁西臣诧异。 时宁直接道:“将来您和妈妈结婚,可以从这里面挑。” 梁西臣一顿。 “您和妈妈会结婚吗?”时宁问。 他走到了门边,略微思索,转身看向她,说:“哪天你发现你妈妈心情特别好,给我报个信儿,我尽快回来骗她,成功率应该能高一点。” 时宁笑了出来。 她双手背在身后,“好!我一定帮您注意。” 梁西臣勾唇,一本正经道:“都靠你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 时宁从回忆中抽出了思绪,抬头一看,已经过十二点了。 仪式定在了两点,房间内外,总算有了点紧张氛围。 几个师傅围着她,上下检查妆容和婚纱的细节。 时宁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吐气,旁边有人先一步吐了气。 她转脸一看,是樊桃。 樊桃拍拍胸脯,“妈呀,好紧张。” 时宁:“……” 她扶了扶额,瞬间紧张都缓解了不少。 - 靳宴那边,整个休息室都很安静。 新郎无趣,伴郎更无趣。 应承禹都带不动他们,试图调节一下气氛,还被嫌弃太吵。 没法子,他也只好挪到窗边,看楼下草坪上的来来往往。 事实上,靳宴不说话,是太过紧张。 他怕被人发现,面子上过不去,就用了老招数——装高冷。 傅修瞥了他好几次,他怀疑自己被看穿了,干脆就直起身,打算起来走两步。 一眼神,发现应承禹看外面看得失神。 他往楼下看了眼,随即挑了眉,轻呵了一声。 应承禹正看到傅荔挽着墨砚舟出现在草坪上,听到靳宴意味深长的笑,他脸上有点挂不住,正好,瞥到旁边窜过去的樊桃,他故作随意地对傅修道:“樊桃那小丫头现在在你们律所吧,乍一看,变化还挺大的。” 傅修睁了眼,不冷不热道:“看上了?” 应承禹挑眉,“干嘛,吃醋?” 傅修无语。 他正要回怼,应承禹接着就角度刁钻地恶心他:“别啊,我以后不看别人了,就看你,还不成吗?” 众人一下子没绷住,都笑了出来。 靳宴露出嫌弃神色。 傅修一脸麻木。 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