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空间里,时宁的声音冷静又清晰:“我没想攀附任何人。” 如果不是他周治学步步紧逼,她根本不用活得这么复杂。 周治学也懊悔,他不该逼时宁太过,反而给靳宴做了嫁衣。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时宁说。 “宁宁!” 周治学叫住她,口吻再度软下来,“上次的事是我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时宁面色漠然,不为所动。 男人继续说:“你不接受我的道歉也没关系,但我们三年感情,我早就把你当作妻子,我真的不想你过得太差。”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孩子可以不要,我也不再逼你。你可以带着外婆离开金陵,想去哪个城市哪个国家都可以,我为你安排。” 呵。 说白了,还是想送走她。 时宁舒了口气,貌似态度软化:“欧洲?” “可以!”周治学一口答应,声音明显欣喜。 时宁闭了闭眼,随即冷哼,戳穿了彼此之间的遮羞布。 “周治学,别再浪费功夫了!你以为我看不穿你吗?送我出国,还没有任何要求,你以为我会信?” 等她离开金陵,到时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下,还不是由他摆布! “宁宁,你……” “别再叫我宁宁了,你不觉得恶心,我觉得怄得慌!” 时宁本就一肚子火,想起这段时日来的一切,更是怨气上涌,言语激烈:“别再给我打电话,否则,我会直接把电话录音发给你的乔小姐,她怀孕了吧?驸马爷,你就不怕豪门梦碎?!” 周治学骇然,一时噎住。 时宁果断挂了电话! - 搬进小车库的第一晚,时宁根本没睡。 第二天一早,她才接到靳宴的电话。 清晨八点,靳宴正在另一座城市的昂贵套房里,身边女秘书在为他熨烫衣服。 他用着餐,询问时宁:“你离开江南城了?” 繁忙的早高峰中,时宁抢到一份早餐,然后在路边找到一处僻静处,轻声回应。 电话里,靳宴声音平和,介于安抚和命令之间,他说:“昨天的事,阿姨已经告诉我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回江南城去,其他事,我回去之后会处理。” 时宁抹了下额头的汗,迟疑片刻后说:“教授,我不会回去了。” 靳宴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听出了她话中的不对劲。 “不高兴了?” “不是……” “那就先回去。” 时宁抿了抿唇,咽下口水。 她半晌没回应,靳宴停止了用餐,起身走到了窗边,叫了她一声。 “时宁。” 轻轻一下,时宁就觉得隔空被拎住了耳朵。 但大概是他不在眼前,她胆子也大了起来。 “教授,我还是不回去了。等您回来,我再跟您说。” 靳宴微微皱了眉。 “教授,您忙吧,我挂电话了。” 落地窗前,男人唇线抿成了一条线,女孩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通话已经停止。 秘书拿着衣服上前,小心开口:“靳总,衣服熨好了。” 靳宴淡淡应了声,面上喜怒不明,走到桌边时,将手机不轻不重地放了下来。 秘书听到那动静,悄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