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巧合,谢霁救过玉烟,并将其带回了府中……两人性格相仿,情愫暗生,却因立场不同产生了矛盾。他终于知道了玉烟就是呼罗烟,因为盗取龙星草被天章阁的人追杀。 重生之后,他顺着舞家班发迹的脚步追到碧落寺,得知龙星草生长后山某处,且发现崔凌霜也在这里。 由于没搞懂天章阁的人为什么要保护龙星草,他不敢将行踪透露给任何人,整日扮成农妇躲在后山。打算等龙星草成熟之后自己采摘,并用此物从玉烟口中拿到如何才能重生的秘密。 青桑回来的时间比约定的晚了几日,看见跟在她身后的顾氏,崔凌霜感觉太阳穴无由的跳了几下。 “母亲,你怎么来了?” 顾氏用手护着小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旁的红樱道:“夫人有孕了!” 崔凌霜暗呼:糟糕,父亲这下该如何圆谎?母亲莫非赌气来到庵堂? 顾氏总算喘顺了,笑眯眯的问:“霜霜,没想到我会过来吧?你祖母说了,我这次有孕完全是佛祖显灵,肯定和你在庵堂诚心祈祷有关……” 崔凌霜悬着的心终于回落了,姜还是老的辣,祖母让父亲撒谎那会儿就想过要怎么圆谎了吧! 她领着顾氏到了书房,一路上先是听顾氏骂她不懂生活,怎么能在院子里养畜生,接着又问她为何没有专门招待客人的屋子…… 坐定之后,顾氏拿出帕子就开始抹眼泪。这下又说她过得太苦,人变得又黑又瘦,难看的让人不敢认。 她无言的坐在一旁,什么叫睁着眼说瞎话?她确实黑了点儿,但是根本没瘦。日日外出锻炼,饭量不要太好,有次饿狠了居然吃掉两只鸡腿。唬得白芷连夜又炖了一只,生怕她第二日还是那么能吃…… “母亲,前些日子你还吵着说要过继子嗣,这下该怎么办?” 顾氏再次护住小腹,一脸慈爱的道:“你祖母说了,做事儿得讲究善始善终,既然放出消息要过继子嗣,这事儿就得办好。” “我拿不定主意,把事儿交给了你父亲。他说找个新生儿比较好,不管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那孩子都养在我膝下,由我看着长大,出不了差错……” 崔凌霜用微笑盖过了眼底的讥讽,长房人丁稀少,祖母和父亲都不打算放弃那个私生子。惟愿吴公公办事足够干净,否则以崔鹄的性子,那孩子迟早会给长房惹祸。 山中过日子非常简单,除了说话几乎找不到任何娱乐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顾氏原本要去拜会庵主,说了会儿话就困得很。崔凌霜急忙让白芷伺候她小憩去了,把红樱单独留了下来。 数月不见红樱,这人相比以往更妖娆了一些。她热情地凑在崔凌霜身边感慨道:“山上的日子真清静啊,我守在府里都快被烦死了。” 崔凌霜没接话茬,趁着闲暇继续练字。 红樱急忙跟过去伺候笔墨,小心地问:“姑娘,听说你一直想让彩雀上山伺候,到那时流霜阁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守着?” 崔凌霜知道红樱不想上山吃苦,说那么多只是想套话。不禁道:“我不会喊你上山的,但有差事儿交给你办。” 听到不会上山,红樱眉开眼笑的问:“姑娘尽管吩咐。” “山下有个戏班,”不等她说完,红樱插话道:“白芷写信说过这事儿,还让我想办法将他们请到洛川表演杂耍。” “我要班主玉阳对你言听计从。” 玉阳长得不错,又有生意头脑,只因为初入中原,对规矩习俗不太了解,戏班至今不曾打开局面。红樱脑子活络,行事不拘一格,由她去引导玉阳或许可行。 “啊!”红樱惊讶地半张着嘴,半晌之后才说,“这事儿,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崔凌霜道:“别惦记王长安了,眼光放长远一点儿。明日喊上素秋下山玩两日,我等着你回话。” 红樱知道这是崔凌霜给她借口去相看玉阳如何,她一点儿不害羞的说,“奴婢都听姑娘的,明日除了玩耍可还有事儿要办?” “让高涵的侍卫长给我买几块刻章的石材和工具,并请个师傅上山,就说我想学篆刻。” 红樱不掩惊讶的问:“云川王世子居然留人堵在山门口?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崔凌霜忙问:“欺人太甚!发生什么事儿了,和崔凌郦有关?” 赵夫子劝说高涵将有孕的崔凌郦送回云川王府,高涵嘴上应了,离开崔氏没多远就带着长随直奔京城,让崔凌郦与崔氏仆役自己想办法去王府。 崔凌郦的父亲好歹是个五品京官,高涵怎能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无媒无聘的情况下自己跑到男方家里?崔凌郦若是这样干了,她会丢掉整个洛川崔氏的脸面。 权宜之计,崔凌郦留在离洛川不远的客栈,由其父派人去云川王府询问结亲事宜。不管王府给出何种答复,崔凌郦都不会从崔氏祖宅出嫁,宗族丢不起这个人。 王府那边很快给了回复,他们可以风风光光将崔凌郦抬走,却要宗族将崔凌郦当嫡女那样出嫁! 嫡女出嫁讲究什么?说白了就是银子,公中给庶女五千两银子当添妆,给嫡女却是两万两。 族老们不吭声,让崔衍拿主意。三房那边当晚就将中馈交回了长房,明摆着是让长房承担这笔银子。 崔凌霜叹了口气,问:“祖母怎么说?” 红樱道:“花钱消灾。” 崔凌霜真是服了高涵,自己不检点搞出那么多事儿,还能倒打一靶从崔氏要银子娶亲。云川王府不缺钱,高涵多要这笔银子,其实是在为难长房。 说来说去还是那两个字——迁怒。难怪红樱会说欺人太甚,可不是吗! 顾氏傍晚才醒,喝了小半碗鸡汤,对山上的蔬菜赞不绝口。瞧她胃口那么好,崔凌霜放心不少,让她想吃就吃,碧落寺的僧人每日都会往这里送来新鲜果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