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醒确实不想去看他们比赛。对于那些不关心辩论的人来说,辩论会就是互相扯皮的活动。 “你说我们不是讲究中庸,讲究辩证地看待问题么?” 苏醒醒还是不理解樊星所谓的逻辑训练。 不过理不理解都不影响周彩彩想去看方拓的心。但是方拓明示了不想让周彩彩去…… “彩彩。”苏醒醒本着对朋友的善意劝她,“要不这次你就别去了。以金老师的话说,这个爱情里讲究一种推拉。” “推拉?” “就是你单方面靠近叫推,偶尔也需要远离让对方觉得不爽反过来靠近你叫拉。你和方拓现在只有你一味的推,那不行的。” 周彩彩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我要是远离方拓……” 此时方拓正拿好车走出校门,对着周彩彩和樊星淡淡地说了句再见就走了。 似笑非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苏醒醒觉得刚才所谓的推拉应该是金苗瞎说的:“方拓的话可能就直接透心凉了。” “你们两干嘛呢?还不回家啊彩彩?” 樊星最近走的也晚,好像是因为时政竞赛的事。嗯,两个竞赛隔得不远,压力也是大,这不鼻子边都长痘了。 周彩彩看看樊星又看看苏醒醒,突然拉着苏醒醒小声说:“醒醒,要不你替我去!” 周彩彩这个替,真实替得很有“技巧”。 周五放学后,她买了一堆方拓爱吃的东西装满苏醒醒的包。 “辛苦你了,醒醒。” 苏醒醒叹气:“那我怎么说?” “你就说你来看樊星的。为他加油打气!” 于是这周五傍晚苏醒醒就悲催的站在公交台,一边等车一边吐槽恋爱真是一种诸多不便的事。 还好这周老苏带苏陌去郊游周日才回来,不然他们可能以为她离家出走。 从苏醒醒家到市才中学旁边的学校招待所,只有一辆跨江线路,坐过去一小时。苏醒醒在车上累的打瞌睡,等醒来时,妈的过站了。 市才所在这个区发展不像江那头的老城区,地大物……路上连人都没有,只有花草树木! 苏醒醒只好乱穿马路到斜对面再等半小时的车。等她如此折腾一圈到达招待所门口时……门关了! “怎么都没想到门会关……这又不是宿舍关什么门啊?” “哎呀,小姑娘,最近办比赛都是学生老师住的当然有门禁啊。” “叔叔,现在才八点。” “哎,八点不早啦,九点半就拉闸啦。” 苏醒醒见门卫大叔说不动,只好“以退为进”。 翻墙吧,翻墙…… “没想到我还要大半夜翻别人学校的墙!”好在招待所墙不高,苏醒醒一跃而上飞檐走壁,没有惊动警报。 但是怎么进楼呢?大家都是刷卡的。 苏醒醒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就说服方拓让彩彩过来或者让彩彩无视方拓就是硬着头皮来,怎么着都比她现在这样好…… 哎,看来是真的笨。 苏醒醒无奈之下躲在花坛掏出手机,嘟嘟声后,那头传来樊星的声音:“喂,你们吃完饭了么?” “嗯,怎么了?” “我在你们楼下,招待所楼下。” 樊星:…… “喂喂?” “你在我们楼下……干嘛?” “过来看望你。” 樊星:…… “我翻墙进来的,但是你们楼好像要刷卡进。你下来给我刷个卡。” 樊星:…… “你倒是说话啊?” “我们这里不是招待所,是学生宿舍。” “所以呢?” “男女分开住的,门口有老师,我就算刷v黑金卡也没法带你进来啊。” 这下轮到苏醒醒无语了,过了几秒:“我回去了。” “哎……”樊星在电话里叫住她,“你在哪个方位?” 苏醒醒大致比划一下,樊星说:“反正你墙也翻了不止一次了,那就再翻一次吧!” “我要回去。” 最终苏醒醒秉持着合约精神和友谊精神还是屈服在周彩彩和樊星的“淫威”下。 好在樊星住二楼,不过7米高度……七米高……七米……米…… 苏醒醒挂上他们窗户时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就算迟到了也绝不翻墙,老娘要光明正大走前门! 苏醒醒像贞子一样从窗外翻进来,没好气的看着二人,特别是一脸惊讶又无辜的方拓。 装什么无辜!都是因为你! 樊星倒是笑的贱贱得:“大半夜来看我真是辛苦你了!” 就在苏醒醒掏着包里周彩彩的重托时,方拓拿起一根双汇问:“你等下怎么回去?” “长桥六线。” “长桥六线……”樊星和方拓面面相觑。 苏醒醒觉得他们眼里透着一股异样:“干嘛?长桥六线怎么了?” “长桥六线末班车好像是……” 苏醒醒停下动作:“好像是?” “晚上八点半,开到这里……差不多就是现在。” 苏醒醒看着二人,捏爆了手里的薯片。 “我去路上叫车。”苏醒醒现在就想走,现在! 樊星安慰地拍拍失落的她:“要不你在我们这里凑合一晚?明天看完比赛再走?” hat! “要不问问柳青那里有没有空位?” “别问柳青了,我们这里空两个床呢。” 苏醒醒呆呆地回头看樊星,心里无限委屈:“你要我和你们两男的凑合一晚?” “哎哎哎,你别说的那么有歧义呀。我们又不是……一起睡……” 方拓不知道在那里笑什么,苏醒醒瞪了好半天他才收敛一下表情,咳了两声:“你来都来了就留下看比赛吧。不过要是住到柳青那里,你得先翻下去再翻上去。她们几个住六楼。” 我哔!哔!哔!哔!哔! “你要是想洗澡我们房间就有洗漱间,柳青那里是公共澡堂。” 苏醒醒已经不能用后悔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你一个练散打的全国选手还怕樊星?” “靠,别说的我有什么企图似的。” 方拓挑眉:“你没有?” 苏醒醒:…… 樊星:…… 苏醒醒第一次和男生住一个屋,还好彼时天气已经不热了,洗了澡继续穿白日里的衣服也不要紧。 樊星把他上铺的位置留给苏醒醒,两个人一上一下吃着零食。 樊星在她包里翻来翻去:“你买的怎么都是垃圾食品。” “不是我买的。” 此时方拓最后一个进了浴室,苏醒醒摇着手里八宝粥说:“那都是彩彩给方拓买的。” “那你给我买的呢?” “我?”苏醒醒冷笑,“要不是彩彩昂劲要我来替她探望方拓,你连嘎嘣脆都没有。” 樊星楞了楞,随后又很失落:“彩彩这么想看干嘛自己不来……” 苏醒醒哀叹:“怪我不好,没事和她讲什么推拉之术,现在尴尬了。” 樊星爬上上铺,坐在爬梯口:“苏醒醒,就算你不是真的来看我,但至少我也被你们当了挡箭牌吧,好歹给我一份口粮呢?” 苏醒醒摇着八宝粥,心想:樊星平常也不吃这些零食,怎么现在计较起来?难道是因为压力太大? “不会这八宝粥是给我的吧?”他边问边伸手要来拿。 苏醒醒猛的往后靠:“这是我晚饭,为了赶到你们这里我连饭都没吃。” 樊星收回手再次哀怨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