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骄阳,九月是花海!” “我们相识在热烈的九月;我们相伴在盛放的九月。” “下面有请” 苏醒醒觉得催眠的周一升旗仪式并没有因为换了主持人而有所好转。陆放站在她旁边歪着脑袋愣愣地听着上头校长发言,突然道:“这谁写的主持稿,怎么听着这么猥琐呢?” 苏醒醒一边打瞌睡一边笑他:“那是你猥琐所以想什么都猥琐。” 陆放抛来一个你滚的眼神,随后自己也笑了。 就在苏醒醒打算和同学小声唠嗑来打发冗长的校领导发言时,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不大但离苏醒醒很近:“在别人发言的时候说话可不礼貌哦。” 苏醒醒吓得侧头,一看竟然是邹文泽。她原本就站在最边上最后面,邹文泽站在那里直挺挺的,面上毫无波澜。苏醒醒差点怀疑自己幻听了。随后邹文泽回眸冲她一笑,啧啧啧,确实好看。 邹文泽歪了歪头示意她向前看,苏醒醒木讷地朝台上看,只见董莉和樊星正盯着他二人。苏醒醒虽然离得远,但是她视力好,她分明从樊星眼里看到了火苗。想起暑假那日他说的离邹文泽远一点。 苏醒醒真的怀疑樊星和人家是有仇,结下过梁子。邹文泽见她想事情想的专心,低笑的继续往前走。 啊忘记说了,邹文泽是纪律委员会的。 每一届新生入学的第一个升旗仪式都是这么个套路,高年级的老生早就没兴趣了。插科打诨,好不容易回到了教室,哎,卫南穷的教室都没有空调。 高二学年,十个班都搬到了四楼,付大师说四楼,死楼,都以为高三最繁忙,其实高二才是生无可恋的一年。为什么这么说呢? 宫越老师这样说的:“进入高二,大家应该对自己未来的选课有个大致的方向了。选文选理,政治,历史,地理,屋物理,化学,生物,哪一个最适合自己哪一个是你们未来感兴趣的方向,大家心里该有数了。高二这一年学校活动也很多,希望大家尽快找到学习和活动之间的平衡点。今年嘿嘿嘿,我期待大家的表现。” 宫越走的时候,带走了一片无忧无虑的灵魂,高三是朝着一条路走到黑,高二是眼花缭乱就怕一不小心跑歪。 方拓和樊星说:“说实话我有点羡慕你和彩彩。” “为什么?” “你们有加分项,选文选理都一样。” 苏醒醒脑子转了五秒:“你的意思是我和彩彩选文选理都考不了几分是吧?” 樊星一挑眉:“不是么?” “是是是。”是你大爷。 进入高二,老苏的工作似乎有点放缓的趋势,他说自己年纪大了长线减少了,单位里更希望他做短线,特别是那些中老年叔叔阿姨喜欢的线路。 “爸,讲真的,我觉得你就算不带团也可以去居委会报道。” “臭丫头。”老苏丢给她一个大蒜,“你就这样埋汰你老子,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前世的情人,你倒好。” “老爸,你没听说过欢喜冤家?就是我们这样的关系。” 老苏翻了个大白眼,随后又问了问今年的训练比赛计划。听完后他盘算了一下:“那只要高二这学期你拿到全市冠军,高考就不用愁了啊。到时候高三正好可以无缝连接的拼一拼文化课。” 苏醒醒没有正面回答,因为她知道老苏不会无条件支持她走专业运动员的路。但这不代表苏醒醒无计可施。老苏担心的无非就是苏陌,苏醒醒爱的早当家教育已经如火如荼的上线了。 苏陌一年级考试考得不错,老苏给家里换了新电脑,还连上了网,那可比以前快多了。虽然比不上现在的4g,但网上冲浪什么的也够了。苏醒醒搜了一圈有关低龄儿童自理能力培养的素材,再根据苏陌的性子制定了一套以兴趣激发潜力的教育方案。 “苏陌现在都能洗碗了,我非常欣慰。”苏醒醒现在每周盼望着苏陌回家,“下一步,我要教他如何一个人安全的在家呆着。” 樊星对她“惨无人道”的拔苗助长持怀疑态度。苏醒醒乐此不疲,还想方拓请教,方拓倒也不吝啬,分享了他小时候的各种经验。末了,樊星总结了一句:“千言万语都不及家长早逝。” 苏醒醒回过头眼白快翻到天上了:“你这是咒我。” “我不是咒你,我觉得与其一下子让苏陌学这个学那个,还不如让你爸减少一点工作。” “我爸?”苏醒醒冷笑三声,“我爸就算年薪过五十万他都教不好苏陌,不然你以为当初我妈走了他干嘛发疯图强工作?一半是为了养家糊口,一半是有理由撂挑子给我。” “有你这么说自己爸的么?” “他自己承认的。”苏醒醒回忆了一下暑假里老苏第二次拒绝她冬季集训营时候的话,学者他的表情,“醒醒,爸爸知道是我没照顾好你。你妈妈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带孩子,就想着你一直在你妈妈身边肯定学了不少。你十岁没了妈妈,感受过那种无助和彷徨,现在我怎么舍得你弟弟再受你当时的苦?” 老苏的话让三人哑口无言,樊星喃喃着:“你爸这话听着有点” “自私。” 苏醒醒叹气:“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你个人的意愿和组织的意愿有冲突的时候,必然要做选择。我爸选择了……我我也选择我哎呦,我在说什么,反正如果我不想牺牲谁,所以必须要想法子改变现状。” 周彩彩为苏醒醒的发言鼓掌:“醒醒,看来你暑假想了很多啊,是怎么了吗?” “不怎么啊,就是有了追求的目标呗。” “全国冠军?” 苏醒醒立起来,在六只眼睛的注目下转了一圈,然后学着奥运会领奖台上选手的样子对着黑板招手:“怎么样?有没有冠军的风采。” 就在她向往着美好,发着花痴的时候,朱袁章进来:“苏醒醒,你梦游啊,大白天对着空气挥手。” 苏醒醒吐舌坐下,朱袁章开始了他的物理课。 今年苏醒醒有好多任务,训练,比赛,考试依然是七十大关。 市里举办的各种小比赛对她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体委的老师也越来越认可她的进步和实力。有了这样的肯定,苏醒醒每次训练苏陌的时候就更有动力。甚至把老苏也带进了体育的世界。 星期六早上六点,做完早操的老苏终于反应过来:“醒醒,你是不是打算过阵子不回家了,整天这么操练我们?” 苏醒醒装模作样的不理解了一下,老苏狐疑地盯着她:“那个集” “对了爸!我们这学期要去江秋学农。”苏醒醒想起了这茬,“周日就走了,下个周日才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 苏醒醒的逻辑还算正常,老苏没多想就不再提集训营的事情:“学农啊。是个问题,不能带弟弟去,具体时间有了么?我去看看排班,要是出团得和人换班。” yes! “通知下周就有了。到时候你要是不在家我发短信给你。” “醒醒!”这时苏陌递给苏醒醒一盘子荷包蛋,“我做的!” 很好!非常好! “哇,苏陌,你小子牛逼了啊!才八岁就会做荷包蛋了!”苏醒醒能夸上天就夸上天,“回头和你班里同学说说,看他们会不会崇拜你。” 苏陌兴奋地小跑回厨坊,老苏不放心跟着去,边走边说:“我儿子真是厉害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荷包蛋做的比我好吃。” 苏醒醒笑着,咬了一口,我去,为什么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