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醒因为樊星的质疑和老苏的否定彻底泡在了训练中。只为证明她能打出新高度。 在剩下的一个月里,苏醒醒为了积累经验,大小比赛横扫了一圈。 最后市里体委负责武术的老师直接给了她集训营的pass。 苏醒醒拿到通知的那瞬间,简直开心的要爆炸。能进集训营就意味着一只脚站在国家队门口了。 她迫不及待地拿着通知回去告诉老苏。老苏对着这单子看了半天对苏醒醒说:“集训在明年寒假,市里这么早就决定了?就不怕你有事或者身体不适?” “最后的名单要年底定,现在通知只是保留名额给我。” 老苏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单子不说话。 苏醒醒见老苏兴致不高,有些沮丧地回厨房准备晚饭。烧菜时好像听到老苏在给谁打电话。 苏醒醒没有在意。她觉得老苏是在和亲戚商讨明年苏陌谁来带的话题。 可是苏醒醒还年轻,她没有那个本领隔墙看人心,仰天窥天机,所以第二天她到了武馆,教练就和她说:“醒醒,这个集训营的事你再和家里好好商量。你要是去,你弟弟肯定不能跟着,你爸要是不在家,他一个小学生不太安全啊。” 苏醒醒听完教练的话楞楞地站在垫子旁边。人生第一次有了那种几秒钟好几波情绪的浮动。 苏醒醒衣服都没换,拿上包在教练惊吓的眼神中冲回家。 老苏还在家有儿女,他女儿砰的一下就打开门:“我要去集训营。” 老苏脑回路还没跟上,下意识道:“那老二怎么办?” “他自己看着办。” “你弟才七岁。” 苏醒醒只觉一股气从脚底直冲脑门:“你让我自己看着办的时候我也只有十岁,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现在苏陌不过比我当年小两岁,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话题转到苏陌身上时老苏终于找到了频道。 “既然你体会过一个小孩子没人照顾的生活,你还舍得你弟弟也受这样的苦?” 苏醒醒条件反射的张嘴想反驳,可是话在脑子里绕了一圈,又突然品出了不一样的滋味。 反驳的话没能说出来,眼泪倒是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了。 苏醒醒自诩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既不是生气也不是委屈,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老苏被她反常的眼泪吓到了,赶忙起身拍拍她说:“老爸也不是反对你做喜欢的事。可是武术咱本来就是为了考试加分去学的。你这一去集训营,等于是往专业运动员发展,这个就没必要了么。而且以你现在的成绩还有奖牌,考大学是没什么问题的,你要是真找不到好的专业,去体校也挺好的,以后出来做老师还是健身教练不都比运动员性价比高么。再说了,女孩子以后结婚嫁人,说是散打王可要吓人的吧。爸爸也想趁现在干的动,多挣一点,你呢嫁妆多一点以后婆家也不会看不起你。” 老苏的话,止住了苏醒醒的眼泪。她没说什么,又背上包回武馆去了。 很多年后,苏醒醒在被工作折磨的死去活来中感悟道,当强烈的心灵愿望和难以突破的现实局限发生强烈碰撞时,人的身心受到极大压力最后以哭泣的方式减压,当年这一哭就是源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悲哀。 回到武馆,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地不提集训营这件事,该练习练习该休整休整。 只是苏醒醒自己心烦意乱垂头丧气。 一周后,苏醒醒结束训练准备回家时接到了周彩彩的电话。她提前回来了。 由于在老家呆的太久,作业都没有进展,所以她跑回来“抄作业”。 可是自己去方拓家不好意思,于是就想叫上苏醒醒。 苏醒醒的暑假作业做的差不多了……额,也许吧,还有一本英语练习册空白,啧啧啧,这个封面好眼生。真的不是谁偷偷给她加的? 哎不管了一起带过去抄吧。 苏醒醒选了周六老苏不在,据说方拓家客人也不多的时候去。 两人到的时候,樊星和吕鑫还有付大师金苗也在。 “你叫了这么多人?” 周彩彩眉毛一跳:“没有……我只叫了樊星。” 两人坐下来,方拓没什么表情,进到厨房烧茶招待。 樊星犹豫了一下解释道:“你发短信给我的时候,吕鑫正好在旁边,他晚上约了付大师看比赛,就一起来了,路上又遇到金苗,其实李群也在,在洗手间。” 苏醒醒和周彩彩机械地哦了一声,转念一想方拓家都可以开自习室了。 哎,要是当时苏醒醒把这话讲出来指不定被有心的听去了这个自习室生意就能早早开始,看着现在街上好多自习咖啡店,真是浪费了商机啊! 人员齐全后,抄作业大业便红红火火地开始了。 期间,各种小打小闹。让一些来吃饭的客人也好奇起来。 渐渐的打客饭的人多了。方拓和婶婶耳语了几句,带着大家上楼。 三十平不到的一居室,出奇的整洁。周彩彩悄悄告诉苏醒醒方拓是整理达人,她的课桌板都是他理的。 苏醒醒同情地看了方保姆一眼,他正收起一些东西把圆桌拉长展开,方便大家摊本子。 作业做的正起劲忽然楼下传来吵架声。 方拓丢下笔立马下去,离开之前还嘱咐他们不要出来。 可是,作为一名高中生,安静地呆着怎么可能。 于是大家偷偷开了一条门缝,之间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正趾高气昂地站在方拓面前。 “哟,好久不见啊,小老鼠。” 为首的男生异常嚣张,方拓倒是淡定或者说强壮淡定地微笑:“是啊,要吃饭么?” “吃饭?不会有蟑螂吧?” 一旁吃饭的客人走了一些,还有几个大叔坐着好像是看戏。 “我听说这次全市数学竞赛你也参加?”为首的男生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到了杯茶随后又嫌弃地吐出来,“卫南是没人了吧?” “我只是侥幸。” 随后那男生又站起来:“最好是,要是再给我乱出风头,就不是打断你胳膊这么简单了。” 打断胳膊? 大家面面相觑,难道方拓高一开学晚了不是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