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位于元昌的寝室当中,原本就是极为隐秘的位置,能找到这里的人也不会是寻常的。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元昌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回头冲着密室门口的方向说道:“留着他才是祸端,原本我也想留他一条性命。不过仔细想想现在已经得罪了广仁、火山,这人生还是死,他们两位大方师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元昌说话的时侯,外面的人已经走进了密室当中。进来的人也是一个和尚,竟然是当年反出方士一门之后,便于两位大方师势同水火的广孝和尚,和元昌身上的华丽袈裟相比,广孝已经不能同简朴来形容了。他身上一件破旧的黑色僧衣,脚上的僧鞋也是破旧不堪,已经可以从上面的破洞里看到他的脚趾了。
比较百年前,广孝、元昌二僧的身份、地位已经调转。现在元昌是天子御弟,天下释门弟子领袖。而广孝除了之前妖山大战的时侯露过一次面之外,这些年一直隐居在一间乡间小庙当中,第一次露面便是为这位方士请求,让元昌大师的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
广孝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他和寻常方士还是不能比的,自从百里熙死后,这位公孙方士便是天下炼制法器的第一人。如果大师因为他与方士们交恶,那得罪的就不止广仁、火山这两位大方师了。或许因大师一念之差,引得另外一位大方师回到6地也未可知……”
广孝几句话,让元昌开始犹豫了起来。思量再三之后,还是将手里的短剑收了起来。对着公孙屠虚点了一下,看着方士应声而倒之后,元昌回过头来,冲着广孝淡淡一笑,说道:“那就应禅师的意,饶了这方士一次。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还请广孝禅师移驾,我们到上面的禅堂说话。”
“归师兄,多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广孝冲着声音出来的位置笑了一下,随后扶着公孙屠继续行走。边走边说道:“和尚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在世上走动。上次见面的时侯,还是领了徐福大方师的法旨,前去相助广仁大方师助妖除祟的。这次我无意当中在洛阳城见到了公孙屠师弟,便将他领过来……”
他们俩刚刚穿过门墙中翁城的时侯,空气当中有人嘿嘿一笑,说道:“今天刮的什么邪风?竟然把广孝大和尚你吹进我们这小小县城中了。怎么样?老人家我就说这事和广孝你脱不了干系吧?这是后悔了,打算投案了?”
第二天傍晚,一架有些破旧的马车停在了柯阳县城城门前。马车挺好之后,广孝将公孙屠搀扶了下来。随后他让马车在这里等着。广孝、公孙屠二人慢慢的向着城中走了进去。
说话的时侯,和尚将车帘拉开,露出来里面有些萎靡的公孙屠来。随后和尚喊过来两个胡兵,将车上的公孙屠搀扶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广孝的车上。
广孝和马车夫也不反抗,静静的等着后面佛爷的圣旨。差不多一顿饭的功夫之后,另外一架马车行驶过来。赶车的是一个壮年和尚,看到了对面马车里面的广孝之后,恭恭敬敬的跳下马车,说道:“是广孝大师吗?车里的是元昌大师送给您的礼物。他老人家说了,车里人的生死都在您的一念之间……”
眼看着广孝的马车就要赶到白马寺的时侯,一队快马胡兵拦住了马车的去路。为的胡兵下马之后拔出马刀架在车夫的脖子上,让他停下马车,说什么一会有佛爷的旨意要送到。
说到这里,马车正要拐过街道。广孝最后看了一眼广孝的和尚府邸,摇了摇头之后,最后说道:“你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还不知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