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道,这对萧乐晚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沈听淮有解药,却要裴离疾去涉险。 若是裴离疾真的因此而死,她余生都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萧乐晚心如刀绞,却强忍着跟沈进说:“谢谢。” 沈进任务完成,随即告辞离开。 萧乐晚立于檐下,沉思了片刻,眸中闪过一抹坚定,转身对身侧的剑兰低语:“剑兰,备马。” 希望还能赶得上,阻止他。 不多时,剑兰回来禀报,马在沈府门口。 行至府门,萧乐晚才发现剑兰准备了两匹。 她想了一下,对剑兰说:“剑兰,此行我一人去。” 若是沈柔想要裴离疾的命,不要牵连了无辜的剑兰。 她不是没想过带着沈听淮给她的暗卫同去,可此事若被沈听淮得知,必然会将她囚起来。 那样的后果,她担不起。 她踏鞍上马,马蹄轻踏,溅起细碎的石子声,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萧乐晚刚准备纵马前行,檐上便落下一人,突兀的踩在马脖上。 “夫人,留步,我需去与大人禀报。” 闻言,萧乐晚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俏美英气的脸庞,正是木心。 萧乐晚自知辩驳求饶无用,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将刀横于脖颈之上,“将我的尸体带回去禀告!” 短刀冰冷地贴合着她细腻的肌肤,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下一秒,短刀便迅速划破皮肉。 木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终是一脚将萧乐晚的短刀踢翻在地,“你死了,我亦无法向大人交代,我同你一起去。” 说罢,她纵身上了另一匹马。 乘着夜色,两人出了城一路西行。 天刚蒙蒙亮,两人便进了叙阳的城门。 刚进来,木心就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羽林卫!”木心低声对萧乐晚说,眉头紧锁。 萧乐晚一怔,沈听淮?或是逍遥王定王,亦或者沈柔? “走!”萧乐晚愣神间,木心开始催促。 萧乐晚对于木心探查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当即便松开缰绳。 她们刚离开没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晨间的宁静。 一队羽林卫进了叙阳城,领头的有些奇怪,“方才明明听见有马蹄声。” 羽林卫手持三叉戟,眼神冷酷,明显是为她们的命而来。 副首领说:“要不直接封城,娘娘说了,必在叙阳城要了她的命,否则我们都……” 副首领没说完,可首领已然明白,否则他们都性命不保。 当即,首领便下令,“封锁叙阳城。” 木心和萧乐晚刚行至一个客栈前,萧乐晚便拉紧了马绳,停了下来。 木心不解,“为何停下,叙阳城有危险。” “若是有危险,想必我们现如今出不了城。”萧乐晚的声音平静,但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进了客栈,掌柜显得有些奇怪。 “今日怎都是晨间来住宿的?” 萧乐晚心一紧,“都是?莫非很多人?” 掌柜还没回答,约莫十多个身穿盔甲的士兵便齐齐涌出。 萧乐晚暗道不好! 木心倒是看了一眼,便轻蔑地咂嘴。 “夫人退后些,让我来好好招待他们。”木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冽。 战斗迅速打响,掌柜连连后退。 一时间,整个客栈里响起刀剑相接的声音,很多旅客都被惊醒,但也只打开窗看了一眼便迅速关上窗。 木心的身形灵动,每一次出手都异常精准,即便以一敌十也不见落了下风。 可很快,客栈外便传来细微的马蹄声。 木心身体一僵,迅速迎着刀剑上去连取几人首级。 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代价是木心右手左腿皆被割出数道血痕。 “快走!”木心低声对萧乐晚说,同时一剑割下最后一人的头颅。 萧乐晚点头,果断弃了木心的马,一把将木心拉至马上。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外面大约百人左右的队伍已经到达客栈门口。 木心浑身是伤,看起来已无力再战。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支意外的箭矢划破长空。 木心和萧乐晚惊讶地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只见一群像是山匪的兽皮穿搭的壮年男子迅速朝这边逼近,手中拿着反曲弓,有目的朝着羽林卫乱射。 羽林卫首领便挥剑防守,边朝那边吼:“你们可知我们是何人?” 他本意是想吓走这些匪徒,没曾想领头的锦衣男子十分鄙夷,“杀的就是你们这群走狗。” 匪徒数量太多,羽林卫首领自知不是时候与他们对抗,当即决定暂且撤退。 羽林卫退散后,客栈内一片狼藉,萧乐晚与木心喘息未定,掌柜早已被吓得昏厥过去。 领头的锦衣男子行至跟前,摘下面罩,面容竟然出奇的清隽。 木心身体一僵! 见木心不对劲,萧乐晚低声问:“莫非你认识?” 不等木心说话,那男子便轻笑道:“木心,既然再见,那便随我走一趟吧!” 言罢,他纵身下马,硬生生把木心从萧乐晚怀中抢走。 再触及木心伤口时,他眸光冷的不似正常人,周遭空气仿佛凝固。 “回寨子!快点。” 那些匪徒显然训练有素,当即调转马头。 萧乐晚连忙追上去。 离京城那么近,居然有那么一大群山匪,莫非有何来历。 山路崎岖,林木葱郁,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洒下斑驳光影。 山寨的位置还算隐蔽。 一行人穿过一片密林,前面还有一个山洞掩护。 爬过山洞,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被群山环抱的开阔地带映入眼帘。 中央是一处规模不小的寨子,令人惊讶的是,这寨子布局看起来,更像是训练场。 丝毫没有山匪的邋遢,反而一切井然有序。 寨门口,几位身着兽皮、手持长矛的壮汉守卫着,见到锦衣男子归来,纷纷行礼让路。 男子打横抱着木心下马,动作利落,随即转身对萧乐晚说道:“随我来。” 男子领着萧乐晚穿过一道由粗大原木搭建而成的拱门。 门后是一片开阔的演武场,数千人在里面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