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铭说的,季雅诗都懂,左家和季家属于是绝对意义上的强强联姻。左家从政,季家从商,这些年因为左家,季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好了,而左家也因为季家赚到的钱,扶着左司铭一路扶摇直上。 这样的结果,是两家人都最乐见其成的,所以这些年,季妈妈对左司铭是越来越满意了,还天天对自己说,她命好,嫁了个最好的男人。 所以,她可以想象,如果有天她对家里人说她想要左司铭离婚,估计左家的人还没爆发,季家的人就得吃了她。 想到这里,季雅诗也是头大,但还是挣扎道:“那不是还有你哥么?他也三十好几的人了,你就不能让他赶紧结婚生子啊?” 闻声,左司铭也叹道:“我哥那种怪胎,他说工作太危险了,说不定哪天就挂了,结婚只会害人,所以干脆不结。” 季雅诗不说话了,但不答应其实就相当于反对。左司铭其实有点恼火的,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最后,他也只能自己想办法:“算了,我再劝劝我哥,或者,干脆让他做个试管。” “司铭,谢谢你!” “别谢!我还不一定能办法,要是我哥那边搞不定,我最后还得麻烦你。” 一听这话,季雅诗不吱声了,只是不知不觉间,头皮都麻了…… ———— 左夫人毕竟只是气晕了,不是真有什么大毛病。 但,这种时候,她人虽醒来了,可季雅诗却不敢凑上前去看她,一是怕挨骂,二是怕又气得婆婆再晕过去。 于是她满脸歉意地跟公公表达了一下自己关心的心情,又说明了不进去看婆婆的原因。 左家爸爸是个很温柔的男人,虽也对这件事情有看法,但季雅诗以往在左家表现得一直很好,他便也没有为难她,也同意让她过几天再来看婆婆。 于是,左司铭和左爸爸进去守着婆婆大人,她无聊没有地方去,便一个人到了医院的顶楼上吹冷风。 本是想让自己醒醒神,可没想到,顶楼上居然还有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看到穆昀的那一刻,季雅诗的心跳彻底不规律了,但那时的怦跳倒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害怕。 天啊!就是因为和他的照片才导致左夫人晕倒的,要是再看到她和他在一起,那还不得把人家气死。 季雅诗那时紧张,想推他又不敢上前,只能急着跺脚地催:“你快回去!” 来都来了,穆昀自是不会就这么走,更何况,刚才他还听到了那么一段不该听到的话。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她在考虑给左司铭生个孩子的问题。 所以反手扯过她手的同时,他已迫不急待地问:“你要答应他吗?” “什么?” “你要帮他生孩子么?” 闻声,季雅诗呆了呆…… 他怎么知道的? 啊!这货会读心,反应过来的季雅诗还以为他知道这个是因为读到了自己的心,觉得既然瞒不了,也没否认这一切,只说:“还只是提了一嘴,我也没说现在就答应,但如果逼不得已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这是实话,但实话伤人,以至于穆昀听完脸色就变了:“什么叫只能这样了?” “你不是会读心么?难道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语落,她又微微一叹,很现实地道:“但司铭的话也没什么毛病,我确实不年轻了,现在不生,以后想生怕也是生不了了。” 他是会读心,可老天爷却给他开了个大玩笑。 他能随时随地读所有人的心,就是在季雅诗这里不是很管用,有时候能读到一些,有时候又完全读不到。 比如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这么关键的问题,他竟一点也读不到。 要不是方才来的里时候一不小心偷听到他俩的对话,现在,他连她要帮左司铭生孩子的事情也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穆昀的心都拧巴了起来,捏着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更用力:“你就那么想要一个孩子?” “不是想要不想要的事儿,是左家不能无后,他大哥现在还没有结婚,我做为左家唯一的孙媳妇儿,替他们家开枝散叶也是我的义务。” “义务?” 听到这里,穆昀的表情越来越冷凝:“帮一个同性恋生孩子也叫义务?” 一听这话,季雅诗立刻提醒他道:“喂!你不要这么说他,他的性取向是天生的,也是不他愿意和别人不同,所以你不能因为这个取笑他。” “你觉得我是在取笑他?” “不然呢?” “我是在嫉妒他,我是在怨恨他,我是……” 说到最后,穆昀已近咬牙切齿,他一步步走向她,直到将她整个人都逼到了顶楼的护栏边上,才堪堪停步。 只手伸来,半撑着将她圈在怀中,穆昀就那么深深地凝睇着她,好半天,终于低语沉沉地说了一句:“我是,想代替他罢了!” “你,你,你……” 季雅诗惊呆,睁大的双眸里映着他深情的双眼,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其实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在气势得多。 她怕了,不敢看他,他却在她扭头的同时,强捏着她的下巴回来:“不准,我不准你帮他生孩子。” “试管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和他……做。” 最后的一个字,季雅诗说着说着脸都红了,可穆昀还是霸道地说:“那也不行。”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因为照片的事情,我婆婆都气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离婚!” 闻声,季雅诗又呆了:“你说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孩子,我来跟你生……” 他,他…… 他的意思是自己猜想中的那一种么? 季雅诗的脸,更红了:“你,你……你别开玩笑了好么?” “我是不是开玩笑你会不知道?” “可是……” 被她想要帮左司铭生个孩子的想法刺激得太过,此刻的穆昀满脑子都是火苗,也没耐心再听她说什么可是,只捏着她的下巴继续逼问她:“雅诗,告诉我你会跟他离婚的,好不好?” “我,我……” “说好!” 季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