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女儿进屋,白兮夏还是不放心地找出来看了看。 虽说在,霍家的房子里她也不认为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但总归孩子还小,她出来看看也很有必要。 只是,待她出来,长廊上却空空如也…… 想来那个和女儿说话的人也走了,走了,她也就放心了,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感觉走道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就好像是久违了的某个人的身上的味道,不浓,不腻,却恰到好处地与众不同。像是医院里带回来的味道,又带着特别的清新的那一种,曾经,她很喜欢闻这种味道,只是九年未曾再闻,现在居然在霍家的老宅子时闻到了。 果然,做医院的家里是都有这种味道么? 想到这里,白兮夏苦苦一笑,只是转身回房时,她根本不曾注意到,隔壁的那间卧室门自她出来时便一直露着一丝缝儿…… 所说,全天下的熊孩子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上学的时候叫不起,放假的时候睡不着。 虽从不认为自家的两个高智商龙凤胎有熊孩子的潜质,但,关于放假起早这件事,白兮夏也是深深地无奈着,且深深地想吐糟。 当然,当妈这么多年,她其实也习惯了她们这么闹,只是最近赶飞机太多,这时差实在是倒不过来,以至于今天起早后,她突然感觉自己很累,很困,很想睡。 只是,孩子们起来了,总得吃早饭。 虽说霍家也不可能少了孩子们的吃的,但当妈的总归还是不放心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任何人来照顾的,所以,不会做早饭的白兮夏在换好衣服后,直接就领着两个小的来了餐厅。 大约是考虑到两个小的跟着她在国外长大,平时都是吃西式早点,所以今早慧姨准备的也是面包和牛奶之类的。 白兮夏一见,眉头都拧了起来。 老实说,不是白兮夏吐糟,国外的早点比起国内的,那真是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好么? 所以她都到国内了,怎么可能还想吃西式的早点。 “慧姨,我好不容易来一回云都,你还让我吃这些啊?” 一听这话,慧姨先是愣了一下,马上痛快地表示:“那你想吃什么啊?慧姨给你做。” “都可以啊!只要不是西餐就好……” 说着,她还跃跃欲试的样子:“要不要我来帮你?” 慧姨吓了一大跳,忙摆手道:“白小姐还是算了,你是来帮我还是来拆我的台啊?你都不记得你以前帮我一次就烧了我的厨房么?” 闻声,白兮夏噗哧一声,笑了:“慧姨,那老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您怎么还说啊?而且,我现在好多了,可不像您说的那么差了。” 慧姨一脸怀疑,最后还是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还是去带小少爷和小小姐玩去吧!厨房里的这一套啊!除了我们少奶奶还真没有谁能帮得上我……” “呃……” 大约是她的表情让慧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当时便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呀我这个嘴,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小姐你可别见怪啊!” “我知道您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没想沐颜若都不在这么多年了,您还这么喜欢她。” 闻声,慧姨也是长长一叹:“少奶奶真的是个好女孩儿,又能干又漂亮还做得一手好饭菜,我们家少爷啊!就专挑着少奶奶做的吃,我做的,嫌弃死了。”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她那么厉害啊!” 慧姨是个直肠子,这时顺着她的话就说道:“你不也是一样,我还以为少奶奶没了后,你迟早要做我们家的新少奶奶的,没想到你的孩子都这样大了,也是吓了我一大跳!” “……” 噎住了,白兮夏没再吱声,慧姨这时却一脸好奇地问:“不过,怎么从来没听说孩子爸啊?” 呃! 话说,慧姨这也是太耿直了一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虽说她知道她肯定不是有心刺激自己,只是这个问题,她真的不好回答,所以干脆就冷冷地回了一句:“他们没有爸爸……” ———— 他的孩子,她说没有爸爸…… 刚下楼就听到这么刺激的言论,容大少在隐忍,霍靳深却忍不住抿嘴直笑:“唉呀!可怜的俩孩子,没有爸爸。” “你给我闭嘴!” “你这是迁怒啊,迁怒……” 闻声,容大少没再理他,只扔下他便脸色臭臭地走向了厨房,人还未走到,他已高声问道:“慧姨,今早可以吃馄饨吗?” “成啊!当然可以……” 听到熟悉的声音,慧姨先是应了一句,然后才扭头看看是谁在说话,这一看,她老人家立刻‘唉哟’了一声:“这不是容家大少么?你想吃馄饨啊!有有有,慧姨现在就给你煮。” 咣当一声清脆,那是碗碟落地的声音,原本还兴冲冲说要帮慧姨做事的白兮夏这时背身站在那里,好半天都喘不上一口气。 容家大少? 容……容家大少? 不,不可能是他的,一定是自己幻听了,一定是…… “唉呀!白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着了没有?我看看?” “没,没事……” 被慧姨这么一叫,白兮夏就跟还魂了一般,当时便直愣愣地蹲了下去,可也许是心太慌的缘故,她的手才刚摸到碗碟的边缘,便感觉指尖一阵刺痛。 “呀……” 她当下便疼得手指一缩,然后,白玉似般的指尖便已染了个红彤彤一片。只是割了手,她也没那么矫情,可还是低头道:“哎呀……我手伤到了,我先上去包扎一下……” 说着,她人就要埋头朝外冲,可她想走,也得问容大少乐意不乐意,长臂一抬,直接就挡了她的去路:“那么点小伤,犯得着包扎么?” 是他,真的是他! 就算不抬头,就算不看他的脸,她也知道错不了,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就是今早她闻到的那一种。不知为何心就酸了,她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倒是冷:“对不起!请让一下……” 让一下? 他即来了,就没打算让过,无论是这条路,还是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