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倩倩还是站到了deon的病房的门口,扭头看了看露着并不算特别帅气的笑容的李析,握了握拳敲响了病房的门。 原本就睡得并不深的安策立刻从睡梦中醒来,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踮着一只脚就要去开门,deon躺在床上,看着安策的背影,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丝不爽来。 安策侧倚在门边,让自己受伤的脚不受太大的影响,然后才将门打开,却在看到门外低着头的女生的时候愣了愣,有些惊讶蹙着眉地说出声来:“倩倩?” “安……安策哥……”倩倩像是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的样子,有些慌张地打招呼道。 安策看着她的紧张的样子,有些不解:“怎么了?” 里面的deon听到外面的声音,也有些好奇地向外面看去,但是除了安策的侧身和被门挡住的隐约的一个身影,他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场景。 倩倩低下头,酝酿了几秒后才抬起头来看向安策说道:“那个,我能进去说吗?” “嗯?”安策稍微犹豫了一下,对上倩倩带着坚定的目光,轻轻笑了笑:“可以,进来吧。”说着侧过身来将门完全打开,让倩倩进来之后,才将门关上,又掂着脚走回床边,将自己的椅子拉到倩倩面前后,自己索性在deon的床边坐下,然后问道:“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倩倩低着头像是整理了好一会儿语言后,才抬起头很郑重地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们说。” 李析在门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看着路过的护士看他越来越不善的眼神,他挠了挠头,到底说了些什么啊,这么慢的吗?在他已经忍不住就要自己去看看的时候,倩倩已经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安策没有出来送,应该是被倩倩看到伤势拦了下来吧。 李析迎了上去,看着倩倩明显放松了许多,肩膀和头部也挺了起来的样子,轻笑着问道:“怎么样?” 倩倩也露出一丝笑容,有些勉强地说道:“很好啊,成功地得到了他们的谅解?” 李析轻轻点了点头,扭头向外走去,却被倩倩突然拽住了袖口,他扭头去看的时候,正看到倩倩脸上露出他许久未见过的阳光笑容:“析哥,谢谢你。” 不客气,李析暗暗说道,却是扭过头不让倩倩看到自己脸上的微红,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啦,一会儿我们可就要工作啦。” 而在岛上,江仄和江岐北还处在僵持不下的状况,一个是不愿意屈膝低头的顽固的父亲,一个是嚣张不在乎这些的“叛逆儿子”,小花和任秉章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却没有话可以插进去。 江仄冷笑了两声,他记仇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不是吗,停了很久,他收起了所有的情绪,耸了耸肩,再次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随便你们了,反正我没空掺和你们的事情。” 小花看了看脸上阴晴不定的江岐北,又看了看有些无奈的任秉章,抿了抿唇,最终什么都没说,跟了上去,来到江仄的旁边 江仄并没有直接顺着原路回去,而是绕着江岐北他们在岛的那片空地很随意的走着,小花也跟在他的身后,只不过并不像江仄一样没头没脑地低头向前走,而是走走停停地,时不时就会站在原地拧着眉往四周看看。 来的时候他只顾着找路,并没有看这么仔细,但是现在仔细看起来……当他跟着江仄绕到那个屋子后面的位置很远处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盯着面前破败的沟壑还有一些土堆,眼睛轻轻眯了起来。 江仄很快就意识到了身后的男生停了下来,也立刻停下自己的脚步,扭过头去看小花,却见后者深深地皱着眉,不停地转着身子四处去看周围的情况。 “怎么了?”他来到小花身边问道。 小花没说话,而是看了看周围的植物,然后走到一个沟壑旁边跳了下去,只有头漏在外面,走了一步,又助跑一段后跳了出来,在江仄不明所以的眼神下,在一个土包上伸手刨了两下,然后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到江仄面前摊开了手。 江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拿起他手上的东西,有些愣神,停了一会才问道:“这是,弹头?还是很多年前的那种。” “嗯。”小花一边拍着手上的泥土,一边点了点头。 江仄将弹头在手上抛了两下后说道:“我记得,任秉章说过吧,陈纳川出现在海边的一个岛上卷入过一个案件,这个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吧?” 小花没说话,江仄又自顾自地说道:“其实那个事件跟陈纳川绝对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任秉章想要对陈纳川动手我也可以理解,但是那个老头子,跟gs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恨?还有,我记得之前顾有懿给的情报有说过,deon应该是三十年前几个建立gs的一群人中的两个华侨的孩子才对,但是陈纳川……他去往美国的时候是二十多年前,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陈纳川加入gs是二十五年前的事吧,他应该还参与不到创立gs的人里面去吧?老头子的仇恨值又不是完全在陈纳川身上的,而是针对gs整个组织的,到底是什么原因?” 小花很认真地听着江仄的话,并不完全的干净的手碰了碰下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母亲?”如果说江岐北与gs能算得上仇恨的地方的话,就只有因为gs和季钟廷变得已经不算是一个正常的人了的唐挽晴了吧。 江仄扭头看向小花,眼睛眯了起来,唐挽晴,他已经不想再当做母亲来看的一个女人,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也并没有看到过江岐北对于唐挽晴流露出有很深的感情的样子,为了唐挽晴而要对付gs?他讽刺地笑了笑说道:“那他当初是怎么离婚的,他的眼里,就只有他自己而已。” 我到底是摊上了怎样的父母啊,江仄不由得这样问了自己一句,一时间有些无语。 如果是以前,这种情绪应该被称作为悲凉或者哀伤才更合适吧,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已经足够成熟,与父母离别或者反目,都没有关系,他早就习惯了没有父母的生活,找到了自己人生的轨迹和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