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霄赶紧道:“你别误会,卓明月是你的女人,我怎么会跟她有关系。” 眼前男人的反应,让宴清风有点困惑。 要说宋庄主对卓明月一点心思都没有,宴清风不太信。 没心思天天往这院子跑,鬼鬼祟祟地跟卓明月单独说话,还时不时防贼似的瞄他一眼? 可要是有想法,怎么这样干脆地撇清关系?还对他态度这么好? 宴清风心里想不透这个问题,面上平静道:“你这山庄我们不住了,等她醒来,你主动谢客吧,我们要回山洞里去。” “回山洞?” 宋令霄觉得卓明月说的真的不夸张,宴将军真的被刺激坏了脑子,无缘无故对他有敌意不说,还要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山洞。 但宋令霄不敢违背宴将军的意愿。宋令霄赶紧道:“你别误会,卓明月是你的女人,我怎么会跟她有关系。” “好的,我来安排。” 他立刻吩咐人去那个山洞打点一番,铺上地毯,搬上一张大床,几条棉被,备了许多身男男女女的衣服。 还叮嘱人日日去送吃食,每日要不重样。 另外安排了一些暗卫,在山洞附近守着。 然后他就在院子里等着,等到卓明月醒来,对她说:“卓姑娘,马车在外面候着了,请吧。” “去哪儿?” 宋令霄不敢说是宴将军的主意,只是目光往那儿扫了一眼。 卓明月立刻明白,诧异地看向宴清风。 “你要回山洞?” 宴清风无辜道:“宋庄主要谢客,我们再住着就不好意思了。” 卓明月的表情很丰富。 如果他没发话,宋令霄又岂会谢客?这波行为实在服。 她嘴角抽了抽。 “走吧。” …… 宋令霄的人动作很快,等到他们的马车在山洞外停下,里头已经大变样。 宴清风却不太高兴。 还说对她没有其他心思?没有心思会对她的住处这样上心思? 他恨不得把那些东西全部砸掉。 宋令霄送到这,偷偷对卓明月道:“我安排了人在暗地里护着,今后我就不来了,将军嫌我同你走得近了。” 卓明月差不多能猜到,宴清风今日趁她午睡对宋霄说了什么。 “好,麻烦你多搬张床来。” “这,”宋令霄皱眉,“恐怕将军会不高兴。” 说不定还会骂他蠢货。 “不会,”卓明月硬着头皮找了个理由,“我们喜欢事后换一张床,省得连夜整理。” 宋令霄恍然大悟。 “好!马上办!” - 宴清风做了个漫长的梦。 这一仗如他意料之中,凶险万分。 他凭着舆图,算出了大多数可能被埋伏之处,猜出了对方的战术,谨慎小心地逐一化解,长驱直入深入敌方腹地。 可他到底不是神,一个机关错算便伤亡惨重。 那支队伍的将士们用命给他拼了条生路。 他不肯做逃兵,可后方还有无数战士在等着他,一旦他死在那里,军失统帅会军心大乱,敌人必乘胜追击。 那么那些已经横尸遍野的将士们的牺牲,就成了枉费。 他孤身逃了出来,躺在某座山的高丛中精疲力竭进退两难,他跑不动了,胸口的信号弹被血浸润湿透,用不了。 只能干躺着等待生命流逝。 原来等死是这样的滋味。 直到看到那条道上,卓明月穿着男子的衣服鬼鬼祟祟的走过。 呵。 她到底还是逃出来了。 不是恨不得要他死,要杀了他么? 那就死她手里吧。 横竖都是死,不如给她个解恨的机会。 他用尽力气窜了出来,摔在了她面前。 …… 宴清风醒来,环视了山洞之后,目光在另一张床上睡着的卓明月身上顿住。 他看了许久,阖起眼,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涌入他的记忆中。 “醒了?” 卓明月睡得不踏实,一点动静就会醒。 宴清风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眸色幽深,迟迟不发一言。 不是恨他么,要他死么。 “为什么救我?” 卓明月心中闪过诧异。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是个将领,我是平民百姓,救你很正常。” 宴清风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将领,不是不认识么?” 卓明月一噎,继而理直气壮道:“看你那条破烂铠甲,能看出来的,将领和士兵穿的不一样。” 宴清风看了眼山洞另一个角落里,那件被血染的模糊难辨千疮百孔铠甲。 若不是洞里就那一件,他自己都认不出那是他的铠甲了。 “乡野村妇,还能识得铠甲为何人所用,了不起。”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似曾相识。 失忆的宴清风从不跟她这样说话,不会说出“乡野村妇”这样有点侮辱人的词。 卓明月心中一惊,屏息看他的眼神。 宴清风察觉到她的质疑,手指微微蜷起,敛去目光中的犀利。 “我只是觉得你人真好,跟仙子一样善良。” 他的目光清澈得似乎能一眼望见底,语气很诚恳。 卓明月松了口气。 大概是想多了。 他也没那么容易恢复记忆,今日头又遭到重击,情况该更惨才是。 她躺下来,疲惫道:“你早点好起来,早日回去军营里,我也好离开这。” “好。” 宴清风嘴上应着,掀开被子下了床,一步步向她走过去。 卓明月警觉起来。 “你干什么?” 察觉到她的抗拒,宴清风没有理会,继续向她靠近。 卓明月尖叫起来:“离我远点!” 宴清风抿直了唇。 这样救他,又这样抗拒他,什么意思。 卓明月抱紧了怀里的棉被,如同炸毛的刺猬一般,沉声警告道:“你碰我一下,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 她最怕的是发生上回那样的事,他骨子就是个欲望很强的人,在将军府的每一夜,只要她没来月事,他都会要她。 他心情好只要一次,若是他心情不好,一夜会折腾她好几次,时常弄疼她,弄伤她。 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腿脚虽然还有瘸,到底灵活了不少。 上回他病得厉害,她都不是对手,眼下他若要做什么,她怎么反抗? 宴清风不向她靠近了,轻声说:“别动。” 卓明月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