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苏沫冲前面的司机喊:“师薄,请您靠边停车,我到家了!” 司机回头望了薄沥川一眼,询问他的意思。 “靠边。” 薄沥川眼神不离苏沫,看到她因为可以逃离自己,面上升起的笑意,冷声吐出两个字。 车子在他发出命令的瞬间,向路边缓缓靠了过去。 苏沫一双眼睛固执的望着窗外,不肯回身与他再有任何交流。 薄沥川倒也不着急,向外面扫了一眼,“好像陆家也住在这一区。” 此话一出。 苏沫像只刺猬一般,警惕的回身怒视着他。 “薄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你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有了健忘症?” 薄沥川在苏沫的眼中,看到的情绪太过复杂。 这让他心中一凛。 苏沫在他犹如探照灯一般的眼神下,感觉自己已经被他里里外外看透了。 等车子停稳。 苏沫抬头目视薄沥川,很是严肃的说道:“薄先生说话太过深奥,我这种小市民实在很难听得懂,很感谢你今天的两次相助,我就不跟你玩这种文字游戏,先下车了。” 伸手去拉车门。 只是一如之前,怎么也拉不开。 耐心逐渐耗尽的苏沫,回身望向薄沥川。 “薄先生。” 薄沥川望着她满是不耐的神色,微微抿唇:“文字游戏?你想多了,我是说既然咱们把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给我一个名分。” 看着她双目随着他的话,逐渐圆睁的模样。 “这对你也好。” 薄沥川清冷的声线,丢出这么一句平淡的话来。 “你说真的?”苏沫惊讶的望着眼前,浑身透着邪气的男人。 “我像是在开玩笑?” 薄沥川反问一声。 苏沫被他的话吓得一个激灵,轻轻嘘出一口气。 “薄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有嫁给陌生人的打算,还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薄沥川没想到,自己被苏沫拒绝的这么彻底。 眼底的兴趣愈发浓厚。 ‘咔哒’一声轻微的响声。 在薄沥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沫快速的从车子里钻出。 眨眼的功夫,那抹娇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车门大敞的迈巴赫内,薄沥川的嘴角微微上翘,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味,“有意思,既然引起了我的兴趣,还想就这样溜了吗?” “阿智,告诉周琦,明早我要看到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资料。” “是,少爷。”下车关车门的司机,微感诧异的应下,“少爷,现在” “回公司。” 苏沫提着一口气,穿过整条街道。 回到家门口。 不放心的回头张望一眼,没有见到有人追过来。 低头翻出钥匙打开大门,进入到家中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一天一夜的经历,加上刚刚和薄沥川在言语上的争执,耗尽了苏沫所有的体力,双腿绵软无力的挪到沙发旁。 把整个身体埋进宽大的沙发里,卸去满身的疲惫。 脑子里回味起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切,陆家倾尽所有布置的豪华婚礼现场,薄沁颜满面娇羞的容颜,陆天逸郑重而动听的宣誓词,陆母那张撕掉伪善面孔之后,张牙舞爪的丑陋嘴脸。 一幕幕,自眼前划过。 苏沫攥紧了手,红着眼角低喃:“苏沫,你个没用的人,被陆家母子这样戏耍,还有什么可哭的,他们一家都是豺狼虎豹,没有嫁进陆家,你应该感到庆幸。” 一番话说给自己听,可泪水就是不受控制似的,往外翻涌个不停。 抬手紧紧按压在胸口处,感觉那里憋闷的让她都快要窒息过去了,“爸,沫沫是不是太没用了,不但被陆家人骗光了钱,就连让自己争气一点都做不到,爸沫沫好想你啊。” 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苏沫汲取着自己的温暖。 疲惫感袭来,哭累的她渐渐倒下昏睡了过去。 “嗡嗡嗡” 苏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一阵电话声吵醒,眯着眼睛找到电话。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苏女士吗?你弟弟的费用要交一下了,请你尽快来一趟鹅冠山疗养院。” 苏沫刚出声,就被电话那头的声音,给温柔的打断。 听着这话,她不禁懊恼的捶了捶有些发胀的额头。 “不好意思,我这边遇到了些事,晚一点我就会赶过去的。” “好的,咱们这里近期盘查,还请你能够尽快过来一趟。” “是是是,我这就过去。” 电话那头收了线,苏沫就慌忙起身。 只是刚站起身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无力的向后倒去。 这是怎么了? 手触碰到额头,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苏沫不仅心中一嗮。 人倒霉真是喝口水都塞牙。 居然感冒了。 想着刚刚电话里,那人还算友善的催促方式。 苏沫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笔钱送过去,要不然弟弟苏北要面临什么样的境遇,就不好说了。 短短半年时间,已经饱尝这个社会人情冷暖的她,挣扎着站起身来。 拿了件厚外套,给自己保温。 匆忙出了家门往鹅冠山疗养院赶去。 苏沫乘车来到鹅冠山疗养院,强撑着帮苏北交上三个月的费用,这是她答应陆母去陆天逸婚礼的报酬。 都没有来得及去看一眼他,就昏倒在了服务台前。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躁动起来。 安静躺着的苏沫,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打量着四周熟悉的布置,知道自己现在还身处在疗养院内,眼神慢慢聚焦在窗前那背光而立的高大身影上。 “请问,你是?”她的声音有些暗哑,带着浓浓的疑问。 萧璟南听到动静回过身来,对上她满是询问的眸子,面带笑意的道:“我叫萧璟南,是这家疗养院的人,醒了?感觉怎么样?” 看到他脸的一瞬间,苏沫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他长了一双灿烂的桃花眼,五官虽不若薄沥川那么深邃,却刚好迎合上了那双眼睛,显得很是温和,这是一张跟薄沥川那种冷完全不同,两种极致俊眉的脸。 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这样的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