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雯和老太太突然听到这话都是一喜,老太太目光更是直接落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刘雯也不可思议地摸着自己肚子,目光却是落在姜早早身上的。 “你怎么知道?” 她们都知道姜早早的话都没什么可信度,但是无论是老太太还是刘雯,她们都盼太久了。 姜早早也不解释,说完话转身直接朝学校的方向进发。 换作以往,这两人肯定要破口大骂姜早早没有规矩,不懂礼数。 但现在她们的心思全都放在刘雯的肚子上。 老太太激动道:“你多久没来了?” 这么一提,刘雯恍然想起自己居然已经一个月没来了。 她瞬间惊喜,“一个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觉得肚子里似乎有东西在踢她。 “好好好,肯定是我给你求的那些偏方起作用了。” 不提还好,一提到偏方,刘雯就想吐。 从她嫁给李强到现在,老太太到处寻偏方,什么紫河车又或者是童子尿。 见刘雯突然干呕起来,老太太喜上眉梢,直接拍案定了下来。 “肯定是我的乖孙,你要是为我老李家诞下一个儿子,那我的任务也算是完了,李家后继有人啊。” 要是姜早早听到这话指不定怎么唾弃。 不过是一个家徒四壁的土屋子,有什么好继承的? 但刘雯显然不这么想,眼里眉梢都带着化不开的浓浓笑意。 一只手摸着肚子,心里止不住地想。 一定要来个儿子啊,只要来个儿子,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比起这不常发生在李家的温馨一幕,姜早早去学校的路上原本打算喂一下那只小猫咪。 但是去的时候小猫已经不在原本的位置了。 她只好扭头继续朝学校走去。 这流浪猫在自己来之前能活着,这个寨子肯定也有喂养它的人。 再加上自己下午有课,那群兔崽子不会将猫带进来,那八成就是之前喂养它的人了。 这次再回到学校的时候,那些孩子们明显乖巧了许多。 就连早上离开的小胖子,虽然气哼哼的,但还是坐在位置上。 大家上课都上得非常舒心。 这群孩子本来就没有养成看书的好习惯,对于他们来说干巴巴的知识太过乏味,还不如去山上撒泼玩。 相较而言,姜早早的爆米花实验有着致命的诱惑。 中午赶时间回家看有没有晴雪的线索,现在空闲了姜早早就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讲给她们听。 她们三个也很快地改变了上课策略。 比如柳燕给大家讲历史,现在立马改成了讲八卦。 一听那些伟人小时候上学不好,那些孩子们捧腹大笑。 再听到一些桃色历史,更是耳朵直接竖起来。 张锦若原本教他们写字,他们也不爱听,现在直接开始画画,讲着字的演变过程,看得那些孩子们已经开始自己猜字。 看着波澜起伏的模样,甚至开始抢答,“山!” 陶红也放弃教他们数学,她的特长就是舞刀弄枪。 索性直接拿了个拖把棍当起了红缨枪,耍得威风。 那些小屁孩哪里见过武打片的场景真实出现在面前,之前被武力镇压的那几个刺头一点怨气都没了,争着抢着要学。 姜早早依旧稳定发挥,经过前面三轮,就连吵闹的小胖子这会也坐得端正,听得认真。 正学得认真,一个小石子突然打在玻璃上,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有人连忙叫嚷,“是囡囡那个臭丫头!” 姜早早朝窗外看了一眼,“你们先在这里,我让其他捞海鲜代课。” 众人虽然不乐意姜早早离开,但是一想到她的手段,再想到囡囡的下场,个个幸灾乐祸。 他们早上可是被收拾惨了,怎么能放过囡囡呢? 喊她们帮自己代一下课,姜早早拔腿就朝囡囡跑去。 囡囡长期营养不良本来就瘦,再加上个子还小,没一会就被姜早早追上了。 见姜早早朝自己伸手,她吓得连忙闭上眼睛,准备挨这个巴掌。 然而这个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怀里的小猫突然发出了软软的一声“喵。” 看着囡囡直挺挺站在那里,即便是吓得闭眼睛都没有用胳膊去挡,姜早早心里大概落实了七八分。 她问,“你为什么不想让我们好好上课。” 囡囡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跟姜早早亲近的咔咔,无意识地舔舔干裂的嘴唇。 寨子里的人都欺负咔咔,即便是自己也是喂养了卡卡一个月才混熟。 咔咔被打的次数多了,见到人就汗毛倒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卡卡亲近别人,还是一个刚来不到一周的外人。 “对不起。”囡囡低下头,歉疚道:“我也不想破坏窗户,但是你们必须离开。” 姜早早温热的大手落在她头顶,“坐下聊吧。” 囡囡听话的坐下,姜早早语气温和,带着几分诱哄。 “那你可以讲讲你为什么不想让我们上课吗?” 她这话一出,囡囡头更低了,两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在膝盖上。 “我,我,晴雪老师。” 囡囡的表达能力很差,再加上情绪比较激动,说了好半天姜早早才捋出一条线。 晴雪在见证了九龙寨的落后,跟着校长一起留了下来,想要改变这里的教育。 但是她孤身前往,势单力薄,被李家强娶后,郁郁寡欢。 囡囡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小女孩,再加上爹妈早逝没有靠山,村里人的行径可想而知。 晴雪因此对囡囡多有照拂,然而有一天,晴雪老师没有再来。 她听李家人说晴雪老师受不了这里的苦跑了。 囡囡虽然很喜欢晴雪老师,但是她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变得灰败,所以她希望晴雪老师跑出去,希望她更好。 但是在她的认知里,晴雪老师在某一个晚上被李家人抓出去的,之后晴雪老师就变了。 她害怕她们也在这里当老师,到时候也会被抓,所以故意捣乱让她们赶紧离开。 囡囡仰头,泪水爬满脸颊,喃喃自语,“姜老师,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又将头埋到腿间,用裤子偷偷地擦泪,小声道: “我想晴雪老师了。” 囡囡并不知道她们只是拍戏,一周就会离开,她只是害怕她们重蹈晴雪的覆辙。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晴雪是在当了老师后惨遭不幸,所以想阻止她们也当老师。 姜早早坐在山坡,山风拂过,凉气扑鼻。 山没有错,错的是在山里滋生邪念的人。 正如囡囡。 姜早早抬头:“错的不是你。” 囡囡讷讷抬头,山风一晃而过,风干了她脸上挂着的泪。 呼啸的风凌冽作响,激荡出一阵幻觉,像是哭声,又像是一道迷糊的轻叹。 山风的声音姜早早的声音重叠,这次她听得仔细。 “囡囡,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