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儿上一秒还在看线索,下一秒只觉得眼前一花,黑雾弥漫。 阴冷的气息蔓延到她的脚踝处,激得她打了个冷战。 她抬头望去,漫天的黑雾里,站着一个小女孩。 她四肢着地,关节诡异地向着各个方向扭曲,长长的黑发垂下,隐没在黑发下的微笑面孔直直的凝视着她,惨白的小脸就像是被蜡融化了一样逐渐模糊,无声无息地咧开了嘴角。 “姐姐,你是来陪我玩的嘛?嘻嘻嘻。” 姜雪儿吓得向后退去,小女孩整个人迅速地向自己冲过来,惊得她尖叫,“不要啊!” 旁边的杜矜白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黑雾里一个不似人类的身影被扭曲成怪异的模样,轮廓边缘处蠕动着,漆黑的眼珠从皮肤的裂口由内向外往来,恶趣味地滚动着,整张脸的面孔显得虚浮而僵硬,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没有一丝犹豫,拔腿就跑,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身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几乎贴在他的脸上。 也不知道裴言澈怎么分配的,居然好巧不巧将另外三个人关在一起。 五六个阴暗的鬼自四面八方来,头顶处出现了一个像是青蛙一样的女鬼,她的头颅贴在顶部,湿漉漉的青灰色皮肤像是泡涨了一样,紧绷到极致,长长的舌头在口腔里晃荡着,带出一阵阵的口水滴落在黑雾里。 “救命啊!” 孙桥晚吓得腿软,面前这一幕光是看着就让人汗毛倒竖,恐惧感油然而生。 这一声响似乎吸引了长舌鬼的注意,那粉色的舌头迎面就朝孙桥晚面门袭去,孙桥晚想跑,但是早就腿软的她根本动不了一点。 察觉到旁边两个人也没动,她也只以为他们跟自己一样吓得腿软。 眼见舌头就快要将自己卷进去,孙桥晚眼里闪过一抹狠辣,直接将离自己最近的陈彦宇推出去。 这个动作让两个人同时一怔。 陈彦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维持着推的动作。 而孙桥晚却发现,她怎么推都推不动这个人,就像是整个人焊在了这里一样。 舌头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孙桥晚的脸上,糊得他一脸口水,吓得她就差直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偏生她想晕还晕不过去,声音都带着哭腔,“彦宇哥哥你帮帮我,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吓得腿软了,想让你扶我一下而已。” 陈彦宇一个字都不信,他也想跑,但脚下就跟灌了铅一样,压根动不了。 又被那舌头弄得满脸都是口水,孙桥晚彻底崩溃了。 “你昨天在床上明明答应我会保护好我的,你这个骗子!这个关头了做缩头乌龟!” 陈彦宇脸色都沉下来了,他一把捂住孙桥晚的嘴,舌头的再次袭来刚好舔了一下男人的手,吓得他立马收了回去,孙桥晚脸上又被糊了一层口水。 “啊啊啊!你还想杀人灭口!你跟这些怪物是一伙的,你不得好死!” 摄像视角里看就是他们几个人突然不动了,上半身却忽然各种动作。 【什么情况?刚才时而耳朵幻听了?】 【楼上的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别自欺欺人了!你家哥哥跟孙桥晚睡喽。】 【他们为什么突然这么怪异,不会中邪了吧。】 【不知道啊,突然就这样了,应该不是,你看旁边的姜早早和沈听肆就没事。】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可以看到这一层幻想,不得不说,这里面的鬼长得都还挺吓人的。 要是举办了恐怖大赛,这里面随便挑都能拔得头筹。 看那些鬼捉弄了她们好一会,姜早早才气定神闲地开口。 “有人要祛灵符吗?” 这一句话极具穿透力,直接划破了黑雾准确无误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虽然看不到姜早早的人,听到这声音却跟看到救世主一样,激动不已。 “姜早早,是不是你搞的鬼?” 姜早早啧啧两声,“看来你们还想跟这些东西再玩一会,那我一会再问哈,诸位慢慢享受喽。” 说完话,任凭那些人怎么喊自己,姜早早就跟没听见一样。 众人现在心里把孙桥晚从头骂到脚,气得不轻。 但他们也没办法,打又打不到孙桥晚,只能继续呼唤姜早早的名字。 姜早早又过了好一会,这才开口。 “有人要” 她话都没说完,众人出奇地统一口径。 “要!” 姜早早砸吧嘴,“五十万一张,包退邪灵!” “你怎么不去抢!”孙桥晚刚建设起来的心平气和又被气到了。 她就是一普通人,就算直播了也没有那么多钱! 只是这话刚冒出三个字,旁边的陈彦宇恶狠狠地将她的嘴捂住,目光闪过阴狠。 “你想死,我们还不想。” 不过就是二十万,他接广告代言也能赚回来,但跟这些鬼东西呆在一起,他不行! 姜早早笑眯眯道:“愿意出钱的说一声哈,就问这一次,之后我可就不卖了。” 这次所有人都一口答应,没有任何人还敢大放厥词。 他们已经快被这黑雾里的鬼逼疯了。 “孙桥晚呢?” 孙桥晚想说话,但是被陈彦宇牢牢地捂住。 姜早早说,“好,那我就当孙桥晚不买哈,咋们生意主打一个你情我愿。” 眼见姜早早真的不打算卖给自己,孙桥晚终于急了,一口咬在陈彦宇的手上,趁着他松手的间隙连忙大喊,“我也要!” 姜早早从兜里掏出今早拿出来五万一张的符纸,给他们贴上的同时,红伞里的裴言澈也将那些鬼全部收了回来。 幻境破,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众人都吓得瘫倒在地。 姜雪儿惊出了一身汗,头发也都黏答答地贴在身上,“姜早早你怎么没事?该不会今天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吧?” 姜早早是真的佩服姜雪儿对自己的执着,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踩自己一脚。 “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杜矜白的注意力却在那符纸上面。 稍微做点生意的都有点信这个,他们杜家也请的有风水先生。 他能感觉姜早早的这符纸,非同一般。 “这符纸是谁给你的?” “我自己画的。” 杜矜白明显不信,他和姜早早一起长大,从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孙桥晚也轻嗤一声,“你还真是立玄学人设立上瘾了?不过是拿着别人的东西敲诈我们,该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