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北之地白雪纷飞,寒冬腊月少有人烟。 相比他处人们躲在家里猫冬,令支城内却依然在忙碌战后重建。按照入土为安的传统思想,老百姓自发的为那些死去的人们收尸。除了认领的尸首之外,其他的都被官府统一用板车运送在早已挖好的巨坑之中,集体安葬。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按照现代的方法,最好的做法立即火化,不然等到尸体腐烂又不知会引起什么重大的瘟疫。古有记载,大战之后必有大疫。可是现在可是汉末,人们的思想思维还没前卫到支持火化的程度。这个时候的人们都想死后全尸,有个葬身之地。 幸好,有这辽西郡太守派来的五千将士的帮助,五天的时间,终于把那些死去的尸体安葬好。 而公孙伯珪的学坊里面原本的二十三名学徒,此时就剩下两个平安无事,还有一个断了一臂的残废。说来也是命运多舛,那没有前来学坊庇护的三名学徒只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则是活了下来。只因为他们一个是公孙家人,一个是韩家人。胡人破城而入之时他们都在家族的内堡里面没有冒头,所以一点伤也没有。而剩下的那个断臂的学徒,则是被援军所救的第一个幸存者。他们随着公孙伯珪杀出大街,却是没有事先估算胡人的数量。在那一次次的死战之中陨落,至于公孙伯珪除了他自身的身手之外,运气也要占很大部分。 要知道,虽然身上有那件铁甲防护相对起来比起其他人会好一点,但实际上的效果并不大。公孙伯珪的身上也挨了好几十刀,只是前一世的经验,让他死死的护住头部,身上也没什么致命伤。所以总算是逃过一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不躲在死人堆里装死,这一招对于公孙伯珪来说那是轻车熟路,穿越之前,为了能够装得像,还得地跑到武功山学龟息闭气功。 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这一次劫难之后,公孙伯珪聚众自保,搭救城中百姓有功。举孝廉,由于前任县尉战死,则由公孙伯珪补上。重新组织衙役和训练城中驻军,辽西太守又给令支城补充了一千守城驻军。 而临阵脱逃的县令也就是公孙瓒的七叔也不知走了什么关系,花了什么代价,竟然官复原职。只是听说有一个堂妹,也就是七叔的女儿嫁给了辽西太守的儿子。当然了公孙伯珪的一上任,可以说一举把原本令支城内两大世家的平衡被打破。以前是公孙家一个县令,韩家一个县尉,一文一武刚好达成一个平衡。 真是看不出来,那县尉韩中却是极为硬气,在胡人破城之后独自率领城中驻军在城北血战。一个倒霉,一根流箭射穿心脏,当场身亡。最终整个守城驻军被全歼灭,无一投降,可见此人练兵能耐。可惜也是疏忽大意,不然也不会酿成如此悲剧。 两大世家虽然得以保存下来,靠的是祖上深谋远虑。当然了对阵数万胡人,若不是天时地利人和,早被攻破。可就算保存下来,也是损失惨重。几乎两家的护卫男丁都死伤过半,若是胡人不是急着撤退,再攻打下去,一两天内拿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就显得独自在外,还能得以幸存的公孙伯珪的运气和能耐。借此机会,公孙家的那些宗亲族老也就顺水推舟把公孙瓒推了出来。 不过这几日却是有些闹心,之前学坊铸剑,不是有一个中年人来修复断剑吗?结果经过此次大战之后,约定的日期到了,剑也续接好了,人却未见着。 眼看冬季以过,春暖花开。数月都过去了,仍然无人来取。说好的百金呢?骗子。 现在公孙伯珪虽然身居县尉之职,可是身上的钱却花得几乎精光。毕竟那些学徒战死,留下那些家人需要安抚。他们一个个舍身忘死,公孙伯珪也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最后的那点钱也花在了这里,眼看这学坊就要关门大吉,公孙伯珪也是相当的无奈。 在心里暗自的把那个没来取剑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算了当前还是赶紧想想办法解决吧! 就在公孙伯珪面对着看着自己的第一铁匠王德痕一脸无可奈何之际,外面则是跑来了一个衙役。 “启禀县尉大人,今晚县令七爷在县衙设宴,还请县尉大人赏脸。” “知道啦!汝去回复吾七叔,吾今晚准时到。”打发了这传信的衙役。 公孙伯珪打开这一份请帖,里面无非就是写着“伯珪吾侄,为叔今晚设宴云云······” 看得让公孙伯珪不由得邹起了眉头,这只老狐狸葫芦里面又打着什么注意。 “怎么了?”看着公孙伯珪脸色有些变化,一旁的王德痕有些担心的询问。 “没什么?招新学徒的事情,你先别急。至于钱的问题,我再想想办法。”公孙伯珪安慰了这位第一铁匠,原本他看好的,准备当做传人的那个学徒也是光荣了。现在的他,心情可想而知。 也不想那么多,回家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新作的官服,身上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直到走出房门,看到那在外面等候的几名护卫的时候,才发现什么。转身走回去,随时拿起那把修复好的长剑别在腰间,顿时一股气质油然而生。 此剑原本所佩的剑鞘也不是凡品,而是采用极为名贵的金丝楠木中的极品,金丝铁血木。外表看起来古朴,看上去就像一把普通寻常的佩剑。让公孙伯珪这么一携带,立马整个人的气质气场都有了稳步的提升。 “既然汝原主人不要汝,汝今后就跟着吾了,吾观汝乃天外陨铁所铸,吾就叫汝天赐好了。”公孙伯珪把玩着这一把宝剑,发自内心的喜欢。既然那人失约未来取剑,说不定是死在胡人手中。这把剑乃是自己花了大力气才修复重铸,公孙伯珪理所当然的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