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闻如玉被杨易吻得几度难以呼吸时终于愤怒了,她用力一把掀开杨易那双铁钳般的大手,喘着粗气瞪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情与杨易此般暧昧,杨易对她的心思她大概是清楚了,只不过一直假装不知道而已,现在看来,要挑明了跟他说清楚才行。 “你不想做孤的女人?”杨易问得也很直接,只不过问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含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期待,看得闻如玉心头一软,不忍地撇开了脸,“是的,不想,一点都不想。” 杨易一声冷笑,“哦?是吗?”他伸手轻抬闻如玉的下巴,看着她被自己吻得微微发肿的红唇,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意,“这,好像由不得你。” 这话,他说得足够自信,只是,闻如玉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吗? 不,恰恰相反,她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回敬你一丈的人,想要对她用强,也行,得到了她的身体也只是一具空壳,她不在乎。 闻如玉冷笑一声,顺着他手指的力道微微抬首,倔强得眼神看得人心疼,“哦,是吗?如果殿下说的是身体,你现在就可以拿走。”都拿走好了,反正这辈子她也没打算嫁人,自从爱上净空那一刻起,她就有了这种念头,现在净空走了,这种念头只会更加强烈。 杨易眸光微凝,眼里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芒,黯然里还带着一丝难掩的失落,但是下一刻,他眼里红光一闪,脸上神情冰冷得可怕。 “唔……唔唔……”他粗鲁地将闻如玉压倒在车箱里,哗啦一声扯掉她的外衣,随着他的动作,中衣与里衣化作片片布屑飞向空中,就在他还要伸手时,闻如玉肚脐的那一朵桃花刺痛了他的双眼。 突然想起许久以前从净空嘴里说出那个有关印有桃花印记的预言,心底被深深的苦涩所占据,他呵呵一笑,放开只穿了一条肚兜的闻如玉,脱下外袍给她盖上,盯着她倔强的眸子看了很久。 “孤尊重你的决定,你去吧,孤先走了。”突然之间,他决定给她留下属于她与净空的空间,因为她此时的心肯定不在自己身上,就算他双手奉上整个江山,她都未必会多看他一眼,如此,还不如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好好冷静下来。 心是通透了,只是这种通透的代价却是无法言语的痛楚换来的。 突然间,杨易像是受了什么重创般猛地捂住了胸口,身子一震,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闻如玉趟在车箱里,愣愣地看着杨易嘴角那一抹鲜红,心,微微刺痛,眼角一滴眼泪无声滑落。 直到杨易离去很久,苏玉清进来时她才感觉到了脸上的冰凉。 “闻姑娘,你没事吧,殿下他怎么能如此对你。”知道杨易走了,屏了六识的苏玉清自然又回到了车箱。 可是,当她回到车箱时,被那一幕凌乱的场景所震慑,足足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见闻如玉落泪,还以为她是因为被欺负了才落泪,所以上前劝慰了一句。 闻如玉伸手抹掉眼角的冰凉,她为什么要落泪,是为谁在落泪,脑海里不停回放杨易嘴角那一抹鲜红,夺目而令人刺痛,她为什么要心痛,为什么? 她自己都不清楚流的是哪门子眼泪,笑了笑,接过苏玉清递过来的完好衣裳,闻如玉一边穿一边道:“没事,就当碰见了疯子。” “这怎么能算是没事呢,他与你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你日后若是不嫁他……”恐怕就嫁不出去了。 后面半句话苏玉清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件事若是她不说出去,跟本不会有人知道,所以,说多了,反倒给自己惹麻烦。 果然,就见闻如玉歪头看她,“若是你不说出去,谁能知道?”系好外裳的衣带,闻如玉又补了一句:“就是说出去我也不怕,反正我也没打算嫁人。” 看闻如玉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为何,苏玉清的心里竟升起一股羡慕之情。 看着闻如玉那张还带着一丝稚嫩的小脸,她的心微微发苦,她竟能如此洒脱,别说女子,就算是这世间的男子也没有几人能如她这般潇洒肆意地活着吧。 苏玉清很快就赞成了闻如玉的说法,其实,嫁不嫁人又如何,就像闻如玉说的那般,若是没有寻到那个一心人,还不如乐得一人,可以闲时游山玩水,忙时也过得充实。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想了想,苏玉清又道:“闻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若是可以,她想加入。 现在回想起以前的生活,虽然如众星捧月一般,但她哪里能露出一丁点的真性情,在那些男人面前不是装清纯就是装清高,还要时时显露自己与众不同的才华,虽然光彩无限,却是永远都要按别人眼里的她活着。 她也想如闻如玉这般,活出真正的自己。 闻如玉不知道苏玉清的想法,想了想,微微一笑道:“打算吗?有一点,不过还很遥远,万里长征我才刚刚踏出第一步。”净空没了,她想带着净空的舍利回到现代,但是北域的那处空间节点不知另一端通向哪里,如果造一部时空穿梭机的话,好像不太可能。 “你呢,有什么打算?”看出苏玉清的性情这两日有着巨大转变,说完,闻如玉又反问了一句。 苏玉清撩起耳旁的长发,美得像个下凡的仙子,那明媚的笑容里透出一股看透世事的苍凉,“我还没想好。” 话音一转,她看了一眼闻如玉,道:“不过,若是可以,我想去从未去过的地方看看。”闻如玉微微谔然,苏玉清这意思是说,世界那么大她想去看看吗? 想到这个,闻如玉不禁笑了,“这个想法的确好,女子在这个时代没什么地位,只能做为依附男子的附属品,我就偏偏不要,同样是人,谁说女人只能依靠男人的,你说呢?” “嗯,你说得很对,谢谢你,让我想通了很多问题。”什么名,什么利,到最后还不是过眼云烟,若是她还像以前那样活着,说不定直到老死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何到这世间走一遭,她苏玉清不甘也不愿那样没有价值的活着。 两人在车箱里又是一翻关于女子安身立命的话题,正说着就到了乌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