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取本源…… 方羽眯眼，看着前方的人影。 “世间生灵，只要具备生命，同时也就具备本源。”人影不急不缓地说道，“每一个生灵的本源，都是独一无二的。” “每一个生灵通过修炼变得强大，实际上也是本源强大的一个过程。简而言之，本源即是一切。” “因此，收取一个生灵的本源，是比直接的死亡，更加严重的惩罚。” 人影说着话，语气仍然漠然。 “你好像突然变得健谈了。”方羽说道。 这道人影之前惜字如金，突然之间却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倒是让方羽有些吃惊。 至于它有关本源的说法，也比较新鲜。 在人类的历史中，并没有本源的说法。 通常的观念中，只有灵兽和妖兽具备本源。 但人影的说法，方羽却能理解。 修士所谓的本源，实际上就是修为和生命力的结合。 “你错了，本源可不单只是修为和生命力……”人影说道。 方羽眉头微皱，说道：“你还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我从不猜测，我只是能够看到你的想法。”人影说道。 这个时候，那七个被吸收本源的修士，皆已断气。 他们的身躯如同干尸一般，却没有坠落。 一阵清风吹过……这群人就如同沙砾般飘散，消失不见。 “噌！” 人影张开双臂，身上的光芒更加强烈，甚至到了刺眼的地步。 与此同时，它的气息也暴涨到极高的地步。 由于气息复杂，方羽无法从中感应出它对应的修为境界。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方羽最近两千年以来，遇到过修为气息最强的存在。 光芒逐渐消散，显现出其中的人影。 方羽瞳孔微微收缩。 此时的人影，身躯之上没有光芒遮挡，露出真实的样貌。 看起来，这是一个男人。 但面容仍然看不清楚。 因为，他的身躯非常特殊，属于半透明的状态，甚至可以说晶莹剔透。 从方羽的视角，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道身躯内，存在很多光点。 这些光点就像修士体内的经脉般，正在闪烁。 通过洞察之眼，能够感应到这些光点之内，蕴含着极其恐怖的能量。 “你就是圣院意志？”方羽眯眼问道。 半透明的人抬起头，看向方羽，说道：“不，我只不过是一个下人……你可以称我为圣院引路人。” “圣院引路人？”方羽眉头一挑，说道，“不如改叫圣院导游，听起来比较亲切。” 圣院引路人不再说话，抬起右手，轻轻一握。 “砰！” 方羽所在的空间瞬间崩碎。 漆黑的虚空，直接显露出来。 这一下所释放的空间之力，极度可怕。 任何生灵，都难以在空间崩碎的情况下保全己身。 但方羽做到了。 他没有用特殊的手段，就是肉身硬抗了这一下空间之力的爆发。 方羽从虚空之中飞回到空间内，冲向圣院引路人。 圣院引路人身躯内的光点绽放光芒，抬起双手，往外一扯。 方羽感觉一股恐怖巨力，在他身体的两侧撕扯，似乎想要把他一分为二。 “又是空间之力……你就只会这一招？”方羽眼中泛过淡淡的金芒，释放真气。 “砰！” 一声音爆，方羽身躯化作一道利箭，直冲圣院引路人。 圣院引路人并不躲避，双手收回，又往前一推。 “咔嚓……” 周围的空间，纷纷崩碎。 这个瞬间，一股足以灭杀万千生灵的空间之力，涌向方羽。 这股力量就像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般，席卷而至。 任何想要阻挡它的，都要被它碾压至湮灭！ “来得好，正好试一试我的力量。”方羽淡淡一笑，右拳握紧。 这一刻，拳头周围升起一阵金光气旋。 这一拳还未轰出去，就已具备毁天灭地之势！ 前方的圣院引路人身躯内光芒大作，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轰！” 下一秒，拳头旁的气旋爆开，拳头正正砸在轰来的磅礴空间之力上！ “砰！” 空间之力形成的山峦，在接触到方羽右拳的瞬间……轰然崩散！ 就像万丈高楼顷刻倒塌一般。 汹涌的空间之力，朝四周散开。 下方剩余的半个空间，遭受这一击的轰击，完全破碎。 圣院引路人虽然反应已经极其迅速，但仍然没有完全逃离这一拳波及的范围，被轰得朝空间外的无尽虚空倒飞而去。 方羽收回拳头，看着下方的空间碎片，满意地点头。 这一拳的威力，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五成力量的一拳，简称五成拳……不太好听，既然空间崩碎，日后就叫崩空拳好了。”方羽心道。 给这一拳取完名后，方羽抬头看向前方。 洞察之眼的视野，死死地锁定圣院引路人的位置。 方羽朝着他的方向，再度冲出。 虚空之中的威压比起空间之内，高上数十倍。 寻常生灵来到这种地方，瞬间就要被恐怖的威压压扁成一坨肉酱。 但方羽此刻冲向圣院引路人的速度，比起在空间之内还要迅速！ 就如黑夜之中的一道金色闪电，短短两秒间就追上了不知已经飞出多远的圣院引路人。 “我能把你打死一次，就能打死第二次，为什么非得惹我呢？”方羽贴近圣院引路人的身前，冷笑道。 此刻的圣院引路人，半透明身躯内的数十个光点，都在急速闪烁。 他抬起左手，猛地一拉。 “轰！” 后方的虚空，传来巨响。 方羽转头一看，脸色微变。 圣院引路人……竟把剩余的十四个空间给扯了过来！ 在空间之外的虚空，这十四个空间看起来倒不大。 但它们内部蕴含的空间之力……却极为恐怖！ 方羽愣神的时候，圣院引路人已经拉开距离。 此时，十四个独立空间，飞到了圣院引路人的身后，就像十四个小型太阳般。 在漆黑的虚空中，圣院引路人身躯闪烁着耀眼光芒，再加上身后的十四个空间球……让他颇具神圣的光芒。 一眼望去，真与古书上描绘的太古神仙般令人震撼。 圣院引路人双臂张开。 身后的十四个空间球泛起光芒，纷纷射出光束，轰在他的身后。 这一下，圣院引路人身上的气息再度暴涨！ 而暴涨的速度，是以成倍递增的！ 此刻，圣院引路人气息的强大程度，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 哪怕方羽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他吃惊的不仅仅是不断暴涨的恐怖气息。 这个圣院引路人……竟然能将独立空间作为力量的一部分。 等等…… 方羽心神一动。 他突然觉得，之前把主次顺序搞错了。 通过洞察之眼的视野，他发现圣院引路人与那个所在的空间是一体的，因此圣院引路人才会拥有匪夷所思的空间掌控力。 但现在，他才意识到……圣院引路人并不单只存在于一个独立空间内。 反而是这十六个独立空间，才是圣院引路人身体的一部分！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你很聪明，所想是正确的。” 此时，前方的圣院引路人开口说道。 他的双臂仍然维持张开的状态。 但他背部的光芒，已经消散。 而他的气息，也到达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毫不夸张地说，换一个人站在方羽现在所在的位置……都会瞬间被碾压成粉尘。 这只是纯粹的威压……还没动手的情况下。 “你真的只是圣院的一个引路人？不太像啊。”方羽挑眉道，“既然大家都要开打了，表明一下真实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我说过，我只是一个下人。”圣院引路人平静地说道。 “你这水平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当下人吧？”方羽旁敲侧击地说道。 “在至高的意志前，我永远只是下人，微不足道。”圣院引路人漠然道，“你也一样。” 话音刚落，圣院引路人右手朝方羽一指。 他身后的十四颗空间球，忽地朝前方飞去！ “嗖……” 十四颗空间球扩散到方羽身体的四周，将他包围起来。 “你毁我两颗元丹……我便还你十四颗。”圣院引路人说道。 说完，悬于方羽周边的十四颗空间球，同时爆发出滔天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