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饺的味道非常好,咸鲜多汁,再配上香醋和辣椒油,在嘴里一齐迸发。 吃了她才感觉到,她肚子饿得厉害。 身上也不是很舒服。 周霁之一个一个给她喂着,还夸着,“这就对了,这胃啊,可得好好养着,每顿饭都不能少,也不能太迟。” 他心里也有些急。 媳妇在丈母娘墓碑前哭得这么难受,他看着心痛。 只想赶紧查出来,让媳妇不用背着这么难受的事。 他就想媳妇能天天开开心心的。 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他都想给她解决了,不会摆到她面前来让她心烦。 肯定是老伍那个嘴,打个电话就直接往外秃噜,也不管是谁接的电话。 他觉得这事他自己和老伍查就好了,现在还要让媳妇参与进来。 多难受啊。 有时候查的过程比结果更让人难受百倍。 就时婉容那这么狠的心,她亲妈又能好到哪去。 一盘煎饺吃完,时娴的脸色红润了一些。 周霁之没再拖延时间,直接问她,“媳妇,这事你让我来查行么?” “你信我,我一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时娴顿了顿,愣愣地看着他,最后摇了摇头。 “这事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全部都亲自查。我可以的,放心。” 无论这里面究竟是怎样,她都会承受住。 但却不想被蒙蔽。 周霁之听后就此作罢。 他只能尊重媳妇儿的想法。 两人一同前往老伍那里,红旗车停在了百货大楼处。 周霁之牵着时娴往老伍那间小屋走。 厚重的门帘因为天气转暖已去掉了。 周霁之敲了敲门。 门迅速被打开了。 “快进来!”老伍很急促地说道。 时娴眉头微蹙,抬脚走进屋里。 老伍伸手示意两人坐在沙发上,他径直坐在了小凳子上。 这次有弟妹在,就得多加照顾。 “清明那天,也就是周六。” 他没顾的上给两人倒茶,直接开了口。 “梁宋芬去了青山墓地。” 时娴一下抓紧了周霁之的胳膊,向前倾身,“她是不是去我妈墓前了?” 老伍点了点头。 “她带了两瓶狗血,一瓶倒在了阿姨的墓碑上,我当时就让她全部擦干净了。” 他有些愧疚地看着时娴,又歉疚地看了一眼周霁之。 他发现得太迟了,不然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 谁能想到这个梁宋芬能这么丧心病狂。 周霁之赶紧揽住时娴的肩膀。 时娴脸色苍白,一双手紧紧握住,指甲用力地掐进了掌心。 她恨梁宋芬! 从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样浓烈! 她想要她死! 恨不得她死了还把她鞭尸! 她努力平静地问道,“另一瓶呢?” 老伍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编着双马尾,眉清目秀的十七八岁小姑娘。 “她把另一瓶挖了个坑,倒进了这个人的墓碑前。” 时娴有些疑惑地拿起照片看了又看,却没有任何一丝印象。 “这个人叫宋星。我查到是梁宋芬的同事,据说当时和她关系非常好。” “梁宋芬在她的葬礼上哭得差点昏死过去。” 时娴听着这些话,只感觉一阵汹涌的恶寒从背后密密麻麻地爬了上来。 原来这只鬼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可恶千倍百倍! 自己能够平安无事地活到现在,真的就是因为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这只恶鬼披着一副伪装的人皮多活了这么久! 周霁之凝眉问道,“有查出什么证据么?” 老伍从身后搬出一个大纸盒。 “这是我从公安那边托熟人拿出来的当年案发现场的录音机。” 周霁之起身把纸盒打开。 里面的录音机已经被砸得不忍直视。 时娴看了一眼,脸色愈加苍白。 这… 完全不像是能够再查出什么。 “据说案发时是梁宋芬报的警,女生死于跳楼,和她一起跳楼的是这个录音机。当时只有五层楼。” “因为发现得太晚,错过了抢救时间,人走了。” 老伍指了指录音机,“如果可以复原录音机里的文件,就能知道。” 时娴问道,“这上面有指纹么?” 老伍摇了摇头,“指纹太多了,这个录音机是她们纺织厂办公室里的,很多人都用过。” “这个录音机也正是公安里没法复原,所以作为一个不重要的物证,才能拿出来。” 周霁之垂头看着时娴,“媳妇,说不定我可以复原,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试试。” 他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感谢自己选择了这方面的研究。 可以让他能帮上媳妇一些。 时娴愣了愣,点了点头。 “好。”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全国技术最先进的地方。 如果周霁之都不能复原,她也不知道还能找谁复原。 未来的科技是会更发达,但是她一想到梁宋芬还能在外面潇洒地活这么久,她就难受得厉害。 恶人不应该被如此放纵。 她想了想问道,“宋星的家人那边你查过么?” 老伍点点头,“弟妹,你放心,能查的我全都查了,她的家人一听梁宋芬,都特别感谢,说她这些年每年都会去拜访。” “每次拜访还会送很多好东西去。” 这点让他很意外。 如果宋星的死与梁宋芬有关,她究竟是多强大的心理还能这么多年每年都去看宋星的家人?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梁宋芬的心理也太可怕了些。 他自从退伍后,查了好些案子,都没有哪一个人有她这样的心理素质。 时娴压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惯来擅长伪装。” 她可以伪装着自己,和时彦昌同床共枕二十余年。 现在回想起来细节,只觉得细思极恐。 她曾经不小心瞥见过一幕。 那时她才五岁,正是最不被大人防备的年龄。 有一次她躲在了衣柜里,为了不被时婉容发现。 透过柜子的缝隙,她看到了梁宋芬。 她追着时婉容抱回家的一只小奶狗。 小狗崽特别可爱,时婉容抱回家时,一家四个全都喜欢得不得了。 时彦昌和梁宋芬当即就同意把小狗崽留下。 自然是没人过问她的意见的。 她在这个家是没有发表看法的地位的。 小狗崽似乎总是很害怕梁宋芬的模样,虽然大多都是她在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