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娴摇摇头,“没事,干嘛去了?” 周霁之一边垂眸仔细剥着皮,一边答道,“去找老伍了,就是他,答应盯着梁宋芬了。” 他念梁宋芬的名字时,格外重了些,泛着冷意。 时娴疑惑,“老伍?” 她怎么对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周霁之的战友以及朋友她都见过了。 周霁之咧唇笑了,“这就是老伍的本事了,咱俩结婚他可是来了,过年吃饭他也在。” 时娴伸手撑住额头,赞叹地点点头,“这算不算是天生搞情报的一个好苗子。” 能在人群中做一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也需要本事的。 周霁之眼中带着好奇地看向她,“媳妇你懂得还挺多,这都知道。老伍他确实就是搞情报的。” 他时不时就会觉得,媳妇懂得是真多。 这种信息量指的是跨度广。 时娴淡淡一笑,“等你多活几年,手机问世了,你就也能懂得多了。” 就是懂得多并不全然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时娴淡淡开了口。 “来我们学校那个教授,就是他丢了小孩子,我就是为了找回这个小孩子才跟踪人贩子,教授感谢我,要推荐我去哈佛上学。” 周霁之听着这话,顿住了。 时娴一动不动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周霁之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 “媳妇,你去吧,我支持你。” 时娴挑起了眉。 “我也知道哈佛,听说是全球顶尖的学校,肯定对你很好,我会努力想办法追去国外看你的。” 周霁之脸上满是不舍,却说得坚定,即使他感觉心在割血。 那么远的距离,交通不便,也不知道能见多久。 想到他心都疼。 时娴看着他笑,“你人还怪好。” 周霁之看着她,“当年妈要入伍当兵,她全家都不同意,吃过这个苦的人就格外不愿意子女再吃。” “但是爸支持了妈,很坚定地支持。” 周霁之目光沉沉,“我还记得爸当时说的那句话,永远支持妈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媳妇,我也永远支持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有你千万将自身安危置于最前面。” 他一字一句说得坚定。 时娴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捏捏他的脸,“还早着呢,我现在更想要孩子,但是得读书,还有三年才毕业,毕业之后再考虑。” 她不觉得人生一定要按照大多数人的节奏过。 现在这年代,女孩子十七十八结婚的比比皆是,平均结婚年龄才22岁。 就家属院里,20岁的女人孩子都两个的都有。 她今年19岁,从海城大学毕业时才22岁。 还年轻得紧呢。 周霁之听着媳妇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也没全松。 他得往这方面努力努力,将自身实力提高,这样才能提条件。 时娴拿纸擦了擦嘴,她吃饱了。 “你今天还有别的事么?”她站起身看着他,问道。 周霁之目光随着她动,摇了摇头。 “我跟着你,你有事?” 时娴顺手拍了拍他的头,“我准备带雪柳去见未来大佬了。” 周霁之突然有了些疑惑,“媳妇,你认识这么多大佬,我未来是大佬么?” 时娴顿了顿,眼神飘忽了下。 她要是直说上一世她和他压根不熟,他肯定难受。 “对对对,你未来特别厉害!” 她这也不算谎言,她这是对他未来的期许! 周霁之兴致更甚,“有多厉害?” 时娴瞥他一眼,“在我不了解的领域发光发热,我哪清楚。” 她直接抬手阻住他还未出口的问句,“快出门,雪柳还等着我呢。” 周霁之麻溜地把碗筷一收,走进厨房。 “马上就好。” 手脚麻利地洗起碗来。 时娴看着他背影,松了口气。 这好奇心,怎么就这么旺盛呢。 待他收拾好后,两人牵着手,锁好门,坐上了红旗车。 车开到家属院门口时,时娴看到了菜市场。 菜市场在家属院西面。 时娴指指西边,“菜市场去一趟,我得给她提点东西过去。” 她知道明雪柳也爱吃好吃的,她自己一个人住,也不做饭,给她带些现成的放冰箱更好。 周霁之的厨夫属性再次得到展现。 菜市场谁家什么东西好吃,他门清。 什么东西能放,加工方便,怎么热,他都熟。 时娴就被他牵着,一通采购。 直到她在菜市场还看到一个拿着竹筐装着花在卖的大姨。 她牵着他走到摊前,“姨,您这花怎么卖啊?” 大姨指指面前的三个竹筐,“都一个价,一分钱五枝花,随便选。” 时娴听着再次感慨了下以前的物价是真不高。 她选了二十支花,大姨递给她一个胶圈方便她把花捆起来。 时娴一手握着,幸好没有玫瑰。 不然没有包花纸,非得扎着她的手。 这年头报纸可不便宜,纸张更是,不会拿来包花的。 她低头闻了闻花,花香诱人,忍不住唇角飞扬。 周霁之将这一幕看在心里。 默默记下,媳妇喜欢花,他下周得多买些花放在家里。 一切让媳妇开心,让媳妇喜欢的,他都要给媳妇备上。 买好花后,时娴看着周霁之手上的大包小包,点了点头,“可以了,再多要放坏了。” 周霁之表示赞同,“还有什么要带的么?” 时娴摇摇头,“现在想不到了,下次想到了就给她买去。” 两人回到车边。 周霁之把东西在后备箱摆放好,坐上驾驶座。 车朝着海城市第一医院驶去。 明雪柳分的房是海城市建的第一块高层房。 最高足有十四层。 车停在楼下。 时娴下车,一手遮阳,抬起头打量着这栋楼,转头问周霁之,“你会在这栋楼里买房么?” 周霁之上下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这哪有咱家属院自带小院住着舒服?” 别的不说,他看着这一栋楼四家窗户,他就知道每一家离得多近。 那床咯吱咯吱摇得太响,不是吵楼下楼上,就是吵左邻右舍。 自己还听着臊得慌。 时娴挑眉看他,“你还挺懂。这楼最高十四层,连电梯都没装,住顶层的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