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又把另一串糖葫芦举起来递给了妈妈,“妈妈,你也吃。” 中年妈妈一脸感激地看着时娴,“真是谢谢了,也祝你们新年好。 时娴挥了挥手,又坐上自行车后座,骑远了。 她一直遥遥看着这对母女。 如果妈妈还在,她应该也是这样。 可以把好吃的递给妈妈,让妈妈也吃。 可以让妈妈见见周霁之,还有爷爷。 周霁之敏感地发现了媳妇的沉默。 他停下车,面对着时娴问道,“怎么了?” 时娴捏捏他的脸,“就是想我妈了。” 明天除夕,大年三十去上坟这是她这边的习俗。 周霁之拿过糖葫芦,替她撕开纸,放到她嘴边,“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妈。” 时娴咬了一口糖葫芦,只咬下来了半颗,外壳冰甜,内里酸涩,酸酸甜甜好滋味。 “那叶姨呢?也要明天去吧?” 周霁之点点头,“对,我们一起去。” 时娴摇了摇他的手,“你也吃点。” 周霁之直接将她剩的那半颗咬了一口。 “好吃。” 时娴唇角勾起笑。 她现在有他,有自己的家。 也很好。 她低头又咬了一颗糖葫芦,“好吃你就多吃点,那剩下的都你吃吧。” 周霁之:“……” 现在就很幸运,她把另外两串送出去了,不然要送出去的就是他。 时娴捏捏他的脸,“你买的,肯定要你吃完啊。” 周霁之沉重地点了点头,咔吃咔吃,几口就把糖葫芦吃完了。 “牙口真好。” 时娴看着他的嘴上沾了一些糖渣,又不好给他擦掉,毕竟是糖渣,很慢擦掉,还可能会黏着纸。 她点了点他那侧的唇角。 “这,有糖渣。” 周霁之配合地伸出舌尖舔掉了那一处的糖渣,还舌尖点过她的指尖。 时娴猛地把手收了回来。 这人身上真的到处都是电,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总想着撩拨自己。 她抬起手,把手指又在他脸上戳了戳。 周霁之一手握住她闹腾的手,“走了,买完该回家做饭了,下午我给你做好吃的。” 时娴顺从地坐上自行车后座。 两人买了好多各种各样的红灯笼,红色的中国结,还有一些红气球。 满载而归。 自行车被放得满满当当,还载着两个人。 遥遥一看,活像是在压榨自行车。 两人回到家后,周霁之去厨房做饭。 时娴对着院子里的自行车,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回家,还放哪里放哪里。 又是一阵忙乎。 周霁之做饭不仅好吃,统筹能力还非常强,很快就在餐桌上摆出了丰富的四菜一汤。 腊肉炒西芹,卤鸭片肉,番茄炒蛋,还陪着一道酸辣土豆丝。 汤则是简单的一道冬瓜白贝汤。 时娴刚放好最后一道菜,循着饭香做到了餐桌边。 她拿起筷子,先是尝了块腊肉。 “好吃!” 接着又一一尝过,挨个进行了肯定。 “色香味俱全,味道层次丰富,口感细腻,我真是羡慕我自己,有福啊。” 周霁之被她夸得挠了挠头。 “还会更加进步!” 时娴夹过一块卤鸭放到他碗里,“共同进步!” 一顿饭边吃,两人边随意地聊着有的没的。 窗外静谧无声,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片片不同的雪花,旋转着从天而降。 周霁之率先吃完,他放下筷子,指了指窗外。 “下雪了,瑞雪兆丰年!” 时娴侧头去看,“那这个年就更热闹了,还能打雪仗。” 周霁之对媳妇嘴里的这个打字格外敏感。 果然,就看到时娴瞅着他,“你得和我一块打雪仗啊。” “可不能让着我,就不好玩了。” 周霁之当真了,他点了点头,“好。” 饭后,时娴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窗外的雪。 落在了院中的桃树苗上。 她起身朝厨房走去,“这桃树得挡挡雪吧?别冻死了。” 周霁之手上洗着碗,点点头,“我洗完就给它围一下。” 时娴打了个哈欠,“你给我说用什么围,我去。” 周霁之放好最后一个碗,又把手洗干净。 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头,“困了就去睡会吧,今天起得又早,又累,我去弄就行。” 时娴还想摇头,周霁之已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时娴又打了个哈欠。 生理性眼泪刷地流了出来,眼睛泛红。 周霁之抬手帮她擦去眼泪,不让眼泪流进她的耳朵里。 他恭身把她放在床上,又替她脱去了毛衣裤子,给她盖好被子。 时娴躺在枕头上,看着他动作。 最后,周霁之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睡吧,睡醒就有好吃的吃了。” 时娴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她睡得很快。 周霁之站在原地看她一会,才转身走出卧室,轻轻关上了房门。 他怕等会吵醒她。 周霁之从次卧衣柜里,随手拿了几件他小时候的衣服,又从陈姨那找了几根木棍。 漫天飞雪,他也不打伞,就在院子里给桃树苗撑起了一个衣服架子。 挡着寒雪进去。 做完这件事,他走进房间里,直奔厨房。 干净的厨房,他喜欢把厨房收拾得整整齐齐。 他从时娴拿进来的上午两人买的一堆吃的中,先拿出虾,处理起来。 时娴这一觉睡得很久。 下雪天和下雨天是一样的,都非常适合睡觉。 她睡醒已是下午四点,睁开眼睛,浑身说不出的惬意感觉。 她看着卧室窗外的雪,挣扎着从暖烘烘的被窝里坐了起来。 脱衣服时不是自己,穿衣服就感觉有些麻烦。 等穿好衣服,她推开卧室的门。 就闻到了非常强烈的食物香味。 餐桌上已摆了四种吃的。 炸虾片,麻叶子,带鱼,还有包子。 她突然深刻地意识到一个问题,重过这一世,她就在医院的时候称了称体重,那会她担心周霁之,先是瘦了,在医院慢慢就养回来了。 她168,一直是52公斤。 她已经挺久没有量过体重了。 照着她这个厨夫的投喂,她肯定胖了。 她一边想,一边不争气地拿了一片虾片喂进嘴里。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减肥,等过完年,她必须买个秤来天天称体重。 她瞪大了眼睛,“嗯?这怎么和陈姨家的不一样,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