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哪个节日会像过年显得她可怜。 无处可去,孤苦无依。 坐拥数不尽的钱,却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周霁之垂眼看着此刻不高兴的媳妇。 媳妇肯定又是想到了不高兴的事。 他捏了捏她的小手。 媳妇的手皮肤雪白,摸起来手感比珍珠还要光滑,他总是爱不释手。 “媳妇,以后我一定会陪你过所有的节日。” 时娴抬眼看他,他的眸中满是爱怜,情意绵绵如海般翻涌。 能嫁给他,和他在一起,真是无比美好。 她轻轻点点头。 “好。” 周霁之看着褪去了往日坚强的媳妇,露出了内里柔软的一片,心里酸酸涩涩。 这样的媳妇,更让他倾心不已。 他抬起自己粗粝的大手,覆在她的脸颊上。 健康的小麦色被她皮肤的雪白对比得有些显黑。 他弯腰,将她的头抬高,唇压了上去。 他吻得极尽温柔。 充满了怜惜地一一滑过她的敏感点,被他碰到的地方,升起片片火花,最终将她的心烘得极暖。 周霁之向后退开,紧紧看着她的水眸流光,还有泛红的脸颊,微肿又殷红的唇。 一看到她这般神色,他真是欲罢不能。 “嗯…,去卧室。” 时娴抬手捂住了他灼热的眼。 看得她不好意思。 周霁之即使看不见,伸出长手一把搂过她的腰,将她单手抱在怀里。 时娴手猝不及防就松开,立马搂住了他的肩,突然腾空让她害怕掉下去。 周霁之抱着她往卧室走去,挑眉看她,“不怕,我就是摔了自己,也绝不会摔了你的。” 时娴捏捏他的脸,“是~我老公最厉害~” 听到这话,周霁之看着眼前的床,先捏了捏她的圆润臀部。 “再多说几句,老公会更厉害。” 时娴耳尖红得滴血,她把头一撇,蹲在他的身后,不看他。 “我不要了,放我下来,我要睡觉。” 周霁之不老实的手直接脱了她的衣服,“睡吧媳妇,其实我就叫觉觉。” 时娴红着脸瞪他一眼。 却全无往日的威严感,只瞪得周霁之心痒痒的。 他不再欺负她,直接把她放在了床上,欺身而上。 这晚的周霁之格外温柔。 时娴才明白,原来温柔才是最无力阻挡的,她难耐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手间。 第二天的早上。 时娴没听到陈姨家的大公鸡叫。 因为她睡得很晚,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几点才被放过,睡了过去。 醒来一看手表,都十点了。 她赶忙穿衣服。 大后天就是除夕了,可是有一堆事要忙。 走出卧室时,透过客厅的窗户,就看到正在院里锻炼身体的周霁之。 他就穿了一件衬衫,袖子高高挽起,他正在单杠上做着引体向上,将身体拉到最上面时,露出姣好的腹肌。 她甚至能看到他腹肌一侧有一道她昨晚指甲的抓痕。 都怪他,这么欺负自己。 她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坐到餐桌上时,周霁之也洗漱过后走进来了。 “睡得怎么样?” 时娴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就是没睡够。” 周霁之挠了挠头,把剥好的蛋放到媳妇的碗里,“这个没办法短的…” 他不等时娴再凶他,赶紧转移话题,“田姨早上来过一趟了,我让她先回去了。我们今先去买衣服?过年穿新衣嘛。” 时娴点点头,买新衣服谁不喜欢。 周霁之又继续说道,“那我就等会让田姨过来,她说是年前最后一次来了,大扫除,让我们过年一定要去她家坐坐。”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田姨的孩子。” 时娴说完,吃下最后一口麻团,擦了擦嘴。 “好了,出发?” 周霁之甩甩手上的一堆布票,“我出钱,走。” 时娴一眼看过去,目测最起码有三十多张。 “爷爷给这么多张啊?” 周霁之挠了挠头,媳妇太聪明,一眼就看透,“对,他说过年从里到外都得是新的。” 时娴竖起个大拇指,“仪式感满满。” 她深有同感,越是年纪大了,对节日的仪式感越是重视。 都带着一点对过去的缅怀。 两人牵着手走出院子,将锁锁上,去家属院外开车的路上,碰到了田姨的邻居,周霁之就拜托她喊一声田姨。 方便又快捷。 仍是周霁之开车,时娴坐副驾驶。 两人目标明确,直奔百货大楼。 因为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要备年货,街道上随处可见叫卖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时娴看着,心里就觉得开心。 这种过年的热闹,她真是很久没见到了。 上一世她四十后,城市里的年味越来越稀薄。 她搬去了帝都,一到过年这样的节日,城市整个就空了下来。 更显寂静落寞。 哪有现在这副喜气洋洋的场景好看。 到了百货大楼门口,百货大楼上也提前贴了对联,还挂了红红的丝带,年味浓重。 周霁之停好车,两人一起抬脚朝楼里走去。 “那我们是先买衣服,等下午或者明天再来买对联这些年货?” 她侧头问道。 周霁之摆了摆手,“不用买对联,爷爷那每年都一堆对联,各式各样的都有。” 时娴眼角抽了抽,行。 “那下午再去爷爷那看看缺啥,我们再买。” 周霁之点点头,指着一个内衣摊,“走,爷爷说从里到外都得是新的,先去给你买里面穿的。” 时娴这下嘴角抽了抽,“那我自己去买,你等我吧。” 周霁之摇摇头,“那不行,我不害臊,我要跟你一块。” 这人可真是猛啊。 两人出现在内衣摊,卖内衣的阿姨猛地看到周霁之,都愣了。 她还没见过男的走到她这摊前来的。 时娴选了几件自己比较喜欢的素净款式,看了看尺寸,就让阿姨包起来。 阿姨一看买了挺多件,也喜笑颜开的。 周霁之却又挑了几件黑色蕾丝,还镂空,布料很少的,他拿过来也示意阿姨包了。 阿姨心中一颤,目光震惊地看时娴一眼。 时娴此刻只想把头塞到地底下去。 脸皮这方面,她可真是比不上周霁之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