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班长带头,全班同学一起约了晚上聚餐,时娴本想拒绝,她想赶紧回医院去看周霁之,但是却被汪静怡给硬拉了过去。 “你说说你参加过什么集体活动,你这样可不行。”汪静怡把她摁在圆桌旁,不让她走。 一脸淳朴的班长也走了过来,“就是啊,时娴同学,这点我可要好好说说你,这一学期的集体活动,你可参加得太少了,下一学年可得好好表现。” 时娴啥也没说,端起了镂空桌布上放着的为人民服务搪瓷缸,站起来冲班长表决心,“是我的错,一定改正!” 上一世她参加过几次公司聚餐团建,只感觉到要么是想来讨好她的,要么就是怕她这个老板的,所以后来她都没再参加过。 但是这次班级聚餐却完全不一样,很热闹。 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平日里有矛盾的也都直接地把话说通了。 吴泉喝了点酒,脸红红的。 他说话都已经有些大舌头了,站在时娴面前,脸上流出两行热泪。 “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你怎么就嫁人了呀!” “我人生都没希望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呜呜呜” 时娴只感觉到自己头顶有一滴极大的无语冷汗。 其他人都纷纷看戏地看着吴泉在这哭。 时娴眼角抽了抽,求助地看向班长,“要不,送他回学校呢?” 班长笑着指了指几个男生,“你们几个把他送回宿舍,务必注意安全!” 吴泉走后,剩下的人都纷纷好奇地问着时娴。 “你可是我们班最早结婚的了,快说说,你老公怎么样?结婚啥感觉?” 时娴也喝了一点酒,她酒量不好。 这会她看着饭店头顶上的白吊灯,都感觉不停地在晃。 她乐呵呵地咧着嘴笑,“我老公呀…他非常好!非常贤惠!饭是他做的,家务也都是他做,什么都不让我干,结婚啊,就得跟这样的好男人结才像日子!” 汪静怡在一旁扯着她袖子。 在她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出了器大活好四个字后,汪静怡赶紧捂住她的嘴。 周围的同学听着这虎狼之词,脸都红了。 汪静怡赶忙说道,“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说完就捂着时娴的嘴把她搀扶了起来。 时娴还在挣扎。 “怎么不让我说了…他还…” 还没说什么就又被捂住了嘴。 汪静怡心中满是好笑,这位平时这么冷静淡然的人。 喝了酒这么能折腾。 那真是一点话都不藏啊。 还好开始放寒假了。 不然她这该怎么见同学啊! 聚餐的是个便宜的小饭馆,大学生本身手上就没多少钱,挑的肯定是最实惠的店。 汪静怡才走出饭馆没多久,就碰到了路边的一辆车。 车上还走下来个拄着拐杖的人。 虽然拄着拐杖,但身体挺得笔直,一点也不歪斜。 凑近了,汪静怡看清了来人。 真帅啊。 即使头上有一块头发都被剃了,也难掩这张脸的俊朗好看。 她不禁有些脸红了。 眼神移不开地盯着来人瞅。 周霁之向她客气地笑了笑,“同学你好,你是汪静怡吧?” 汪静怡赶忙点了点头。 “我是周霁之,时娴的老公,我来扶他吧。” 本已安静了下来的时娴,听到他声音又开始闹起来了。 “老公~” 这声老公让汪静怡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又软又娇,声音还和平常说话不一样,反差感太大。 她感觉把时娴送到周霁之怀里,冲两人摇摇手,一溜烟又跑回了饭馆。 班长看着她跑得急,还回来得这么快,疑惑地问道,“你咋又回来了?” 汪静怡拍拍自己扑腾乱跳的小心脏,“时娴老公来接她了。” 轰的一声,大家全都冲出了饭馆。 齐齐地蹲在饭馆阴影面朝那块瞅着。 “这也太俊了吧…比我们村那大王哥都好看!”班长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曾经说话刺过时娴的一个男生搭了腔,操着一口东北腔,“我以前可真是tei傻了啊,这老公,打着灯笼都难找!” 这一切时娴全都是不知道的。 周霁之却发现了。 但他这会也发现了,媳妇喝了酒后是真可爱。 看这搂紧他腰的小手,看在他胸前蹭着的小脑袋。 说话还软软的,“老公~” “我好开心~” 真是可爱得他心都化了。 周霁之摸摸她的头,“开心就好,我们回家吧?” 说着就单手把她抱了起来,准备往车上走。 时娴却挣扎着踢着腿,“我不回我不!” 一边说还一边拽着周霁之的头发。 “我要看星星,星星真好看,老公你也好好看~” 周霁之纵容地又在原地站住,听她的话抬头看天空。 星子如撒落的珍珠,遥遥坠在一望无际的夜空中。 “好看,但我媳妇最好看。” 时娴听不清他说话,将耳朵凑到他嘴前,“你说什么?” 周霁之忍不住地向前倾身,将她搂在怀里,亲上了她的耳朵。 “呃——” 一阵阵汹涌的痒意从耳朵不断地传向时娴的心脏。 喝醉后的她格外不同。 她侧过头,将自己的唇贴在他的唇上。 一手抓住他的领口,一边吻,还一边想爬到他身上。 周霁之瞳孔如墨,沉沉地看着她。 直接将她抗在自己肩上往桑塔纳车上走去。 时娴踢着腿,“老公~要亲~还没亲够,放我下来!” 周霁之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老实点!” 要不是她这么多同学都在看着,他才不会是喊停的那个。 他现在非得把她带回家,好好看看这个小酒鬼会怎么样。 夜晚路上坐着一堆闲散聊天的人。 桑塔纳一路疾驰。 车一直开到了家属院他的院子前。 周霁之看着趴在他的腿上睡得正香的媳妇,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抱了起来,单手开了院门,反手扣上朝两人的家走去。 家里大半个月没住人,院里是泥土,家具上已有了薄薄的一层灰。 他今天有点事先去了一趟部队,之后才有时间把床弄回了家里。 他将时娴放到铺着崭新床单的床上,又单脚蹲下身,为她解开鞋。 时娴发出一声梦呓,不耐烦地转了个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