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斯和苏喆就这么坐在这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仍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的气氛是绝对的尴尬,说什么都不好,只能这么耗着。 但总有一方要打破这平静的,最后还是亚斯忍不住说道:“你这话说的,挺渣的。”他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可这句话反而会令这个气氛变得更加尴尬,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嗯。”苏喆却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句,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辩驳,没有解释,他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嗯了一声,这反而让人觉得无奈。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有时候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她身边不错的男人这么多,偏偏就是你那么值得他在意。实力这种东西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我一直觉得其实你的条件也就那样,可她既然想要,也就是对你有那方面的感觉。我觉得你,多少总该给点回应吧。哪怕是很明确的拒绝,也挺好的。”亚斯继续说着,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刚才苏喆说的话确实是太糟心了。他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太糟心太难受了。 “嗯。”又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嗯,这回亚斯真是肺都要气炸了,他转过身,抓起苏喆的铠甲,直接怒声说道:“喂,作为一个男人,你能不能有点实际的?不要老是嗯,嗯,嗯。我真的觉得你这方面实在是太没用了,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这愤怒的声音发自肺腑,但苏喆这个时候却连反驳都不反驳了,他真的没力气去反驳了。 亚斯无奈的松开了手中的铠甲,任凭苏喆落在地上,他这个时候整个人都仿佛被掏空了一样。连亚斯都看得出来他这个时候确实是和平常不一样,艾琳是愤怒,而苏喆却是虚空。他这个时候就好像一个空心人偶一般,他的内在已经被掏空,整个人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又轻薄,又无力,只能任凭风往哪儿吹,他往哪儿飘了。 看着这样的苏喆,亚斯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说话是没用的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有什么用?没用的,他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将事情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他如果三言两语就能将这件事情解决了。那么他就不应该去学法律的了,他应该去学心理学。 所以他重新坐了下来,他坐在苏喆的身边,这回是真的过了一段时间,亚斯再度开口说道:“我和你说啊,她和别人不一样的。她没有所谓的童年这种东西,或者说她的童年也是非常紧凑的,她没有那种轻松的时光。别人所相信的,白雪公主和灰姑娘那样的故事,她从来不曾相信过。因为她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所以她也很清楚,不论是什么东西,都应该亲手拿过来,只有拿到自己怀里的,才是最稳妥的。”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她不是很相信感情这种东西,或者说这种纯粹的东西,她一直不是很相信。她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应该是多个方面的,物质,感情,别的方方面面都很多。她相信的一直是这些,从来不曾改变过。” 亚斯说话的时候,话语里只有无奈,这种事实真的很叫人无奈。因为就连他也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人应该过的生活,他因为从小就有个哥哥,所以自己免去了那些对他来说很让人不满的教育,因此也算是逃过了一劫。但艾琳不一样,她小时候是独生女,为了家族,她所接受的教育,也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她弟弟的出生,她现在或许也不得闲吧。 因此对于亚斯来说,这一次好不容易她在这方面有了一些触动,那么能帮一帮还是挺好的。只可惜真的是被人抢了先手啊,导致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在亚斯眼里,苏喆和艾琳其实也很搭得来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啊。这简直超出了亚斯的预算啊,太意外了啊! 但是他知道一个很神奇的词,那个词叫做白学。他一开始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他知道心理学,知道法律学,知道哲学。但他唯独不知道这个白学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直到他去搜索了一下。 然而他自己也就觉得胃疼了,天哪,少年之间的感情也能这样的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而更要命的事情,现在这个情况有一种朝着白学靠近的趋势啊!他看得出来啊,苏喆内心有所动摇啊,可他还是牢牢的坚守那个底线啊,但是他真的有动摇啊。如果在这么下去,他内心的想法说不定就会改变啊。 可接下来更尴尬的事情还有一件啊,那就是按照苏喆这个样子,他不可能和魏青分手的啊。天哪,亚斯都觉得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个无解的死结啊。要死啊这是,他觉得自己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让人头疼的事情,开玩笑的吧,难道真要给他当面上演一出所谓的白学,那亚斯就只能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的。 “所以她一开始或许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把你抢过来,用尽各种方法吧。但自从我觉得她真的开始在意你以后,事情就变了。她从来不曾有过这方面感情的那颗心,突然拥有了这种感情。连我都觉得意外,这到底是什么神展开,简直是瓜皮。”亚斯这个时候真的只想骂一句,shit!他自己从来没见过这种神奇的事情,也从来没在周围碰见过这种头疼的事情,这是要让他多难受? “所以我希望你无论如何,也要考虑好你自己的一切。至于刚才那种话,求求你千万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可能就得从苏格兰飞过来,到你那边去看紧一段时间的亚斯了,我现在就怕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那可就真的后悔终生了!”亚斯是真的不知道该讲什么了,如果接下来苏喆再说错话,那么他就只有一件事情要做了,让苏喆滚,滚出这个地方。 而说完这些话,亚斯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法杖,临走前,他对着苏喆说道:“少年人,无论如何,无论多么痛苦,有些事情你必须是要去做的。那么后果再痛苦,再让人难受,你也不得不接受,这是你作为一个少年,朝着男人迈进的一步。”说吧,他消失在了群星的光辉里,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该做的已经做了,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看苏喆自己吧,他是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