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虽不是什么正经寺庙,可今日这场法会云栖枝在面上安排的却还是似模似样的。 云染初生怕她作妖,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派人盯着云谦忠,自己则死死的守在云栖枝身边,寸步都不离开。 谁知这盯了半晌,才一个错眼的功夫翠墨便过来告诉她云谦忠不见了。 “什么?” 云染初脸色骤变,惊声尖叫的冲动虽然被她压了下来,手上却抖了一下,生生打翻了茶盏。 云栖枝便在这时候抓住了机会,用扇子捂着嘴巴大叫起来:“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如此失态呀?” 法会还在持续进行,一众虔诚无比的贵妇人们就这么被云栖枝的声音吸引了目光。 云染初尴尬一笑,淡淡道:“着实对不住,我方才不知为何心神不宁了一番,叫诸位见笑了。” 上首正在念经的老尼姑就在此时睁开了双眼,她定定的盯着云染初,正色道:“怪不得云小姐,这府中有妖孽入宅,搅的大小姐心绪不宁。方才小姐失手打翻茶盏,正是佛祖在示警之意!” 妖孽? 云染初冷笑,这府中的妖魔鬼怪不就是你们这群假尼姑吗? 也不知云栖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云染初心道,绝不能在这里拖延时间了,她必须找个机会单独离开把云谦忠给找回来。 她刚想开口反驳,却见那老尼姑骤然起身,在现场神神叨叨的转悠了一圈,然后停在了在场身份最为尊贵的南安王妃身前。 “启禀王妃,这府中妖孽横行,须得有大贵之人亲自前往镇压才可保得前线一众将士和云府上下安泰。不知王妃可愿随老尼走上这一遭?” 南安王妃是个心善之人,一听这话,立马便站了起来做出个义不容辞的模样道:“云氏一族报国多年,能为云家做点事情,也是本妃的荣幸。该怎么做,还请大师明示。” 云染初嘴角抽搐……王妃啊,我说要为云家做事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把这妖孽轰出去你信不? 云栖枝生怕云染初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连忙便上前朝南安王妃行了个礼,正色道:“如此,便多谢王妃大义了。” ……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和云染初所料的没有太大的差别。 老尼姑带着以南安王妃为首的千金贵妇们浩浩荡荡的在云府逛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云谦忠的书房门口。 书房里,男女交欢的粗重喘息之声还不等众人走近便已然落入了大家的耳中。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均是一变,南安王妃更是冷冷的瞥一眼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梅姨娘,没好气道:“将军夫人不在府中,由一个妾室掌家果然不成体统!今日这般大日子,府中竟还能出这等腌臜事!” 梅姨娘露出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冲上前去要开门,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哪个贱人敢在府中行这等事,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他这话刚一出口,便听见里头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了出来。 “啊!云将军……云将军你怎可如此……” 这一下所有人的脸色变得更加精彩了。 有打算看笑话的,也有愤愤不平觉得云谦忠糊涂的,更有满脸同情的看着云染初和云栖枝,只觉得这两姐妹今后要难做人的。 梅姨娘也露出一脸为难之色,装模作样的拦在门前,尴尬道:“这……诸位夫人,兴许只是一场误会,咱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偏生这南安王妃却不是个好打发的。 她方才踌躇满志要过来为国之栋梁出一份力,此刻只觉得被打了脸。 更兼她与云染初的母亲贺氏早年便有私交,此刻更是只觉得火气上涌,冷声上前道:“什么误会?都如此明显了还能叫误会吗?本妃倒是要瞧瞧,能叫云大将军如此把持不住的,会是个怎样的绝色佳人!” 云染初见状,头上已然急的冒出了细汗。 她不晓得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父亲当真中了招,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 她正思索着一会儿要不要给在场的所有人都下点药,叫他们忘了今日之事,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法会不是在前院吗?怎的好端端的,大家全都聚到本将的书房外头来了?” 众人一愣,随即转头一看,原本应该在书房正和某不知名美人颠鸾倒凤的云谦忠此刻竟然正站在她们身后不明所以的望着众人。 云染初心中一喜,连忙大声道:“来人,将书房给我围住,连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她这般雷厉风行的一通安排完,紧接着便抓住了云栖枝的手装作一副柔弱的模样道:“好妹妹,姐姐我方才受了惊,你且扶着我些。” 想偷溜去查看情况的云栖枝这下连跑都跑不成了,只得干笑着扶住她,不住的拿眼去瞧书房的情况。 云谦忠心中暗笑他这女儿的戏当真是越做越足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摆出一副好爹爹的模样,上前关切的问:“初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会受了惊?” 原本还恼怒不已的南安王妃此刻却是已然瞧出了些许端倪,淡淡瞥了一眼云栖枝,轻笑道:“自然是为着书房里的一出好戏了。云将军在这里,那便不如一道瞧瞧吧。” 话音落地,南安王妃一抬手,她身边两名健壮的武婢便齐齐上前踹开了书房的门。 一个衣衫不整的尼姑被二人连拖带拽的带到了王妃面前,可方才与她欢好的男子却不知所踪。 王妃拧眉,冷然扫视了一圈在场之人,同云谦忠道:“云将军,此事本为你府中家事,不该我等过问。可为前线将士祈福却乃国事,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她瞥一眼地上的尼姑,心中已然有了成算,自信一笑道:“今日既然本妃受邀来为将军府镇妖,不知将军可否将此事交给本妃来处理?” 云谦忠挑眉,拱手对南安王妃施礼:“自然可以,便有劳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