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醉酒林晚月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可谢韫轻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唇离的这样近,说话间一张一合的嘴唇几乎贴到他的鼻翼,惹得他喉咙滚动,呼吸有些粗喘。 双眸紧闭克制着体内的欲念,轻推开她的脑袋,深邃的目光凝着林晚月的脸,柔声道:“晚晚,我心悦你!视你如天上的星辰。” 林晚月眯着眼睛:“星辰么?”有些摇头晃脑,醉意袭来又有些乏力,自嘲道:“我这副容貌,岂能与星辰相比?” 谢韫轻抿唇笑着,正要解释,就被林晚月伸出的食指抵住他的嘴唇,冰冷的指尖碰上他温热柔软的唇,如触电般的感觉。 “嘘——莫要说话!”话音落,林晚月勾起与肌肤完美贴合的人皮面具一点点撕开,直到完全摘下。 “这才是星辰!” 与人皮面具蜡黄的肤色截然不同,她的肌肤如雪凝脂,没有一丝瑕疵。臻首蛾眉,明眸皓齿,分明是明艳大气的五官,合在一起竟透着一抹摄人心魄的魅惑。 谢韫轻知她掩饰容貌,却不知道要掩藏的是这样惊世骇俗的绝色! “谢大人可喜欢?”眨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眼尾弯翘又十分妩媚惊艳。 见谢韫轻迟迟不答,双眸含泪,蓄了满满的眼泪,一瞬间豆大的泪珠噼啪噼啪往下掉,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生出浓浓的保护欲。 谢韫轻拭去她脸颊的泪水,眼底蔓延着心疼。 “晚晚”突然林晚月俯身,吻住了他的唇,她的吻青涩又甜蜜,触碰上的那一刻,谢韫轻喉结一滚,身体的克制力,在这一刻瓦解。 他反客为主,一手扶着她的腰肢,一手护着她的头,尚不等林晚月反应过来,两人的位置就交换了。 他吻的炽热,扶着她腰间的手无意识的掐了一下,林晚月觉得一阵酥麻,贝齿间发出轻唔声。 马车什么时候停的,两人也不知道。直到帘外的人隔着帘子喊道:“大人,林府到了。” 又纠缠了好一会儿,谢韫轻终于放开了她,看着怀中的人浑然睡去,替她简单梳理了发髻,重新贴上的人皮面具,轻松将她抱起下马车,对着一旁的少年说道:“阿元,去敲门。” “是,大人。”阿元利索的上前敲门,等了一会儿林府管家出来开门。 见来人是丞相大人,管家低头哈腰陪笑,亲自带着谢韫轻去了林晚月住的小院。进了院子,管家就被阿元拦在院外,自己则在院门口守着,阿元冷酷不语的模样让管家不敢多言,只能在院门口伸着脖子张望里面什么情况。 谢韫轻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里屋的床榻上,抱着怀里的人轻轻放下。见她已然熟睡,轻抚着她的脸颊,贴着林晚月的耳鬓低喃道:“晚晚,你既招惹了我,从此便不能弃了我。” 再等林晚月醒来,已经是隔日下午了。 头昏脑涨,浑身乏力的很。晕晕乎乎地回想着昨日发生的事,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一晃数日,林晚月正愁着欠萧景之的五千黄金怎么还,总得寻个机会出门才行。可近日虽没有风雪,但天气还是寒冷得很,实在不想出门。 自从那日宫宴,她醉酒后谢韫轻送她回府,被林江远知道了,他便满心的算计,在同僚里都变得趾高气扬。 又不知使了什么办法,竟然把毫无功绩,尚未参加科考的林知杨给安排进了户部。 北方来了八百里加急。多地雪崩,摧毁无数房屋,百姓遇难。其中最严重的是平江县,还发生了山体滑坡,道路都被阻断,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城中囤粮不多,恐怕支撑不了几日,因此太守只能加急上奏朝廷。 皇上着令萧景之前往赈灾救援,并派六部的人手供他调遣。在离京前萧景之终于一日得空去了趟玲珑阁。 慕倾城见萧景之来,欣喜万分,当即弹了曲《相思》。曲末指尖拨动了最后一根琴弦,起身坐到萧景之身边,看着他英俊凌厉的侧颜,健硕的身姿,心中又多了几分爱慕:“王爷回京有月余,公务繁忙到今日才得空来看倾城,该罚。”说着,倒了杯酒送到萧景之唇边。 推开酒杯,萧景之阴沉的目光审视着慕倾城:“倾城,本王念慕先生的救命之恩,再问你一次。” 这些年来,萧景之每每见慕倾城都是同一个问题。慕倾城敛起原有的媚态,泫然泪下变得楚楚可怜:“王爷知道倾城的心意,倾城不要自由,倾城只想一直在王爷身边。” 慕倾城原本是南辽人,她的父亲是南辽神医。数年前,东楚和南辽交战,萧景之重伤命悬一线,得慕倾城父亲相救,重回战场灭了半个南辽,南辽皇投降至今,年年进贡再无逐鹿之心。 但中间却发生了另一件事,南辽人得知萧景之被神医所救,不但杀了慕神医还抓了慕倾城,她最后拼了命逃脱,一路遇了无数坎坷才到了东楚。 可是根本没有办法见到萧景之,为了生存,为了一丝希望,她入身青楼,以慕倾城之名名满京城。 萧景之凯旋欲报恩却发现人去楼空,回京后听闻了花魁慕倾城之名,才知道了事情经过。 萧景之确实不止一次要赎她出青楼,给她东楚籍贯,让她恢复自由。 可是如今她一无所有,她不要自由,她要的是萧景之这个人。 她为了萧景之,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清白之身,萧景之就该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