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灵宝说完这话,放在额头上的那枚铜钱,竟然自己动了起来,而且还在慢慢往下移,最后停在了宋君御的鼻尖。 宋灵宝脸色一沉,瞬间就想明白,用力咬破自己手指。 “灵宝!” 三人看到这一幕都大惊,担忧地盯着宋灵宝。 “爹爹,娘亲,还有二哥,不用担心我。”宋灵宝说完,将自己的血按在了宋君御额头,又把铜钱收回去。 下一刻。 宋君御缓缓张开了嘴,有一缕黑烟,从他的嘴里飘出来。 宋灵宝伸手就抓住黑烟,直接画了一道符推过去。 黑烟消散。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在床上躺着的宋君御,便开始咳嗽。 但他们心里皆是一喜。 这么说,宋君御醒来了! “老大,你怎么样了?”苏柔凑近一步,急切问道。 宋君御缓缓睁开眼,看到他们担心的目光,慢慢扯出一抹笑。 “没事了。” 能看到宋君御醒来,众人悬着的那颗心,才逐渐落定。 还好宋君御没出事,还好…… “大哥,咱们这次还多亏了灵宝,有人对你下了咒,是灵宝替你解开。”宋殊欲在一旁解释,还把宋灵宝抱到了床边坐着。 宋君御抬起手,就揉了揉宋灵宝的头,但实在是有些无力,很快,双手就垂下去,说话有些喘气。 “就知道我们灵宝最厉害,以后很多事情可还得靠灵宝帮忙,咳咳……” 说到这里,宋君御又开始剧烈咳嗽。 就算把体内的咒清除,但宋君御毕竟还受了重伤。 “大哥一定要好好休息,等大哥醒来,我们一起放风筝,我今天跟公主学做了风筝。”宋灵宝眼里闪着泪花,但说话的时候很高兴。 她突然觉得跟师傅学的这些本事,关键时刻真能派上用场。 也能救自己的家人。 真好。 “好。”宋君御也点头答应,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不打扰宋君御时,房门被人推开。 宋琉璃大汗淋漓地出现在门口,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 “我知道大哥出事了,可能也帮不上忙,所以特意跟厨娘学了鸡汤,我想等大哥醒来后,让他补补身子。”宋琉璃的双眼也通红,外人一看,就知道她肯定哭过。 但屋内的几人,根本就不相信宋琉璃会这么好心。 说是做鸡汤。 指不定又在鸡汤里做了什么手脚。 “先放着吧,老大刚睡着,不要打扰他。”苏柔没有拒绝,只是不想让她起疑心。 “大哥刚才醒来了吗?”宋琉璃面露一喜,但心里却不怎么高兴。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醒来。 还以为要昏睡一阵子呢。 “嗯。”苏柔淡淡点头,过去接了那一碗鸡汤,搁置在桌上,随后又叮嘱宋殊欲,“你在这里照看老大吧,有任何情况就找我们,时辰毕竟也不早了,我跟你爹带灵宝下去用膳,一会直接把你的晚膳送过来。” 苏柔想着,必须还是要留个可靠的人在宋君御身边。 思来想去,还是将宋殊欲留下。 宋殊欲点点头,明白苏柔的用意。 若是他们都走了,有人想趁机对宋君御做些什么事,可就不得而知,到时候更难挽救。 除了宋君御之外。 院子里也遣散了一些丫鬟跟家丁,以免打扰宋君御静养。 宋严跟宋琉璃去了前厅,准备用膳。 宋灵宝想起落在了院里的风筝,就想去取来给苏柔。 苏柔也跟着宋灵宝一起过去,但也好奇宋灵宝做的风筝。 可两人刚到院子,看到的只是一堆纸糊,早已没了风筝的样。 宋灵宝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 这可是她亲自做的第一个风筝。 原本就是想要送给苏柔,而且刚刚还跟宋君御说,等他身体好起来就一起放风筝。 “娘亲……我明明做得很好……”宋灵宝声音哽咽,实在委屈。 苏柔眸子暗沉,猜到做这件事情的人,肯定是宋琉璃。 见宋灵宝那么伤心,心脏也隐隐约约地有些刺痛。 “灵宝不哭,等下次我们一起做风筝,好不好?”苏柔走过去,将宋灵宝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宋灵宝好不容易停止哭声,但还是心疼风筝,便把那些纸糊捡起来,还将自己的画展示给苏柔看。 苏柔看到那几根火柴人,原本沉闷的心,竟也多了一丝明艳,忍不住笑了起来。 “灵宝画得真好。”她轻轻摸着宋灵宝的头,是真的格外喜欢。 苏柔没有扔掉这一团纸糊,还特意把有画的那一面弄出来,就放在屋内的桌上,还准备到时候裱起来。 宋灵宝在苏柔的安抚下,心情也好了不少。 两人去了前厅,便一起用膳。 …… 等宋灵宝再一次回到院里,她收回了之前的笑脸。 “陈梓,我需要你去替我做一件事。”宋灵宝脸色严肃,看起来也不像个稚嫩的孩童。 陈梓收好遮阴伞,轻飘飘地落在宋灵宝身侧,问道,“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这时。 宋灵宝手里多了一个小瓶子,里面就装着那一团黑烟。 宋灵宝在灭除他的时候还留了一点。 “去查,我想知道是谁将这东西,送到大哥体内,我要让他们付出同等代价,敢伤害我的家人,我不能放过他们。”宋灵宝还给了陈梓一根丝线,能够连接另一端。 而且还能给陈梓指路。 陈梓现在是鬼,身体可以穿过任何东西,也不受约束。 所以宋灵宝才会把这件事情拜托他。 “我明白了,小姐,等我有了消息,立马就回来。” “辛苦你了。”宋灵宝本意是想自己查,可又怕娘亲他们担心,只能偷偷地进行。 陈梓接过宋灵宝手里的东西,瞬间就消失在院子内。 深夜。 整个宋府都静悄悄。 但是有的人,还是鬼鬼祟祟地去了宋君御院子里。 是宋琉璃。 她手里还拿着一张符,但眼睛变得有些空洞,看起来又是被操控,宋琉璃要把这张符贴在宋君御身上,所以只能趁着夜深人静过来。 宋殊欲在屋内继续守着,但此刻也在熟睡,宋琉璃静悄悄地推开房门,原本身板就小,所以轻轻地走路,不会有太大动静。 她阴着一张脸,来到了宋君御床前,正要把符贴上去,宋君御猛地睁开眼,一把扣住宋琉璃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