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神魂不灭,都会一直跟随着存在。” “对于神明来说,神婚就是最高级别的、永远都不会断裂契约。” 这个说法显然是说到了托纳蒂乌的心坎上。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对于苏耶尔的存在抱有着一种不安与忧虑。 除了名字之外,他对于苏耶尔一无所知。对方是那样突然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除了名字之外,托纳蒂乌其实并不知晓关于苏耶尔的、更多的事情。 而伴随着同苏耶尔之间相处的时间越久、越是将对方的存在不断的在心底层层加码,托纳蒂乌发现,他也就越无法接受和容忍或许有一天,苏耶尔会像是他出现的时候那样,又无声无息、没有丁点的征兆的消失的可能。 尤其是……在那个梦境之后。 托纳蒂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一个如此离奇的梦,但是这并不妨碍托纳蒂乌心底清楚的意识到,对于自己来说,苏耶尔已经在心底占有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位置。 ——他诚然现在还并不懂,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是没有关系,因为神明所拥有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和悠久,几乎没有尽头。 那么,只要苏耶尔一直都还待在他的身边的话,终有一天,他可以将这一种感情理清楚。 大概也就是从认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天开始,托纳蒂乌开始喜欢上了“牵手”这个动作。他仿佛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确保苏耶尔总是会在自己的身边,而不是在他弄明白那些从未体验过的、复杂的感情之前,就先一步的被苏耶尔走掉,失去印证的可能。 但即便如此,托纳蒂乌也觉得这种随时都能够被断开的、物理上的牵系并不是一种非常高效和有用的方法。只要苏耶尔想,那么随时就都能够断开。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虽然托纳蒂乌其实依旧无法明白和理解,所谓的“神婚”究竟拥有着怎样的意义,可是他发现,抛去那些弯弯绕绕一大堆的“含义”不谈,神婚的本质对于他来说倒是一件非常贴心、趁手和合适的选项。 来自灵魂上的牵系,再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契约了。 因为,甚至都没有等苏耶尔用什么委婉的借口去同梅利奥托说的时候,他就听见自己身边抓着自己的手的托纳蒂乌非常认真的、斩钉截铁的答应了下来:“好的。” 苏耶尔:???? 甚至不是苏耶尔的错觉,他敢拿自己这位短时间里对于托纳蒂乌的了解发誓,他绝对有从托纳蒂乌的话语当中听出一些小小的、不易被外人所察觉到的愉悦来。 这个事情难道就那么让你觉得高兴吗……苏耶尔一边有些无奈的在心头这样想,一边忍不住出声,试图小声的提醒和规劝一下托纳蒂乌。 “喂,托纳蒂乌?这可不是什么随便就可以答应的事情,而是拥有着非常与众不同的意义的!” 但他这样的发言只会让托纳蒂乌将原本就攥着苏耶尔的手收拢的更紧了,仿佛自己怀里的小小鸟如果不注意加以看护的话,那么就会在下一秒夺门而出,飞去他在野外看不到、寻找不到的什么地方去。 “我想的很清楚,苏耶尔。”他转过头,于是苏耶尔看到这个年轻的、素来都习惯了冷着脸的托纳蒂乌的面上,居然少有的露出了笑容——只是那个笑容,就算是对托纳蒂乌拥有着多层的滤镜的苏耶尔也很难违背自己的良心说,是一个宽和友善的笑容。 年轻的太阳朝着银发的邪神靠近了一些,几乎是附在他的耳边,用仅有他们两个之间才能够勉强听清楚的声音同苏耶尔说:“你看起来,很不愿意和我缔结这个契约?” 是不想和他长久的绑定在一起吗?托纳蒂乌的眸光暗沉了下来,在心底这样猜测。 苏耶尔的目光和表情倒是都非常的微妙:“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自然也是无所谓的……” 正好相反,如果要论苏耶尔本人内心的最真实的先打的话,那么他简直求之不得好吗? 苏耶尔在心底盘算着,毕竟是直接的缔结在灵魂上的,那么和第四纪的托纳蒂乌结契,自然也就相当于是和第五纪的托纳蒂乌同样拥有了这一份契约。 那样的话,就算是之后会到了他们自己的、正确的时间线上,这一份契约也将依旧存在于他和托纳蒂乌的身上——到了那个事后,连这种婚契都有了,他倒是想要看看,托纳蒂乌还能够拿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来? 显然,或许是因为这一段时间里面,第五纪的托纳蒂乌又一次的开始销声匿迹,而全部都是第四纪元的托纳蒂乌上号的缘故,让苏耶尔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都快要遗忘掉了,自己当时究竟是怎样被托纳蒂乌亲的要喘不过气来,眼角都挂着可疑的泪花,哀哀的祈求对方放过自己的模样了。 或许也可以将此称之为行动上的矮子,语言上的王者。论起口嗨来是一把好手,但托纳蒂乌甚至都还没有做上一些什么更过激的事情,苏耶尔就已经自己先一步的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了。 菜,但爱撩。在这一方面,苏耶尔当为典范。 托纳蒂乌当然不知道,苏耶尔还在盘算着一个契约能够把未来的自己也给直接拴住的、一石二鸟的好主意。但眼下从苏耶尔这里姑且得到了能够称之为“同意”的答案,也足够托纳蒂乌为此而心情愉快。 他只是注视着苏耶尔那因为自己的呵气而轻微的抖动个不停的耳翼,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苏耶尔的耳翼,是这么敏感的存在吗? 在此之前,他还从未发觉这一点。 那耳羽颤抖的样子实在是太引人犯罪了,勾引的托纳蒂乌的内心蠢蠢欲动。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的话,那么托纳蒂乌或许会忍不住的伸出手来,去用手指尝试着揉搓和把玩一二这洁白柔软的羽毛。 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下了这样的冲动。 托纳蒂乌转过头去看向了梅利奥托,尽管面上的表情不变,但在场的任是哪一位神明都能够感知到他的语气当中所透露出的愉悦来。 “我们都很愿意。”托纳蒂乌说,“麻烦您了。” 梅利奥托又咳嗽了好几声,才笑着回答了托纳蒂乌的话:“不,这怎么能够称得上是麻烦?” 他注视着托纳蒂乌,笑容当中含有某种欣慰和忧伤:“我希望你能够过的很好很好……即便我知道,尽我所能,也没有办法弥补你这些年来流落在外所承受的那些苦难。” 但梅利奥托依旧会尽力去补偿托纳蒂乌,并不能说因为觉得无法弥补了就彻底放弃掉当做这件事情不存在。 “我的孩子。”梅利奥托同托纳蒂乌说,“我会为你准备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而整个世界,都将会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