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少爷的豪奢而沉默了一瞬。 ——真是会享受啊。 既然是苏耶尔的吩咐,夏利当然会将其办到最好,即便他都并不会被告知准备的车票将会教给谁来使用、而对方又拥有着什么的目的。所以苏耶尔得到的当然是最豪华、最舒适奢侈的车厢,每一间都是独立的,像是一个小包厢,或者旅店里的套间。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苏耶尔在把自己的东西放置好之后,就坐在了床铺上。这是他第一次前往威洛德纳帝国的东部,如果说之前直奔南部大区的时候,眼前所见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与水泽的话,那么现在越是往东边走,温度也就越是开始下降,沿途所见的景色都开始发生变化,是逐渐拔高的群山与密林。 只是这样看看风景也不错。再加上如今的苏耶尔手中有了一张永久解锁的角色卡,就像是原本架在脖子上的刀都被稍稍的挪开了一些,他也总算能够将自己的状态松弛一些,也就有了欣赏外面的景色的富余。 这样的状态一直到有人突然紧急敲响了苏耶尔的房间门。 “……有什么事情吗?”苏耶尔打开门问。 站在门口的是火车上的乘务员,她的面孔苍白,说话的时候尽管在努力的想要镇定,但依旧掩饰不了其中的慌乱。而她的身边还跟着一名穿着警察制服的魁梧男子,看起来像是火车上配备的警员。 “先生您好,抱歉打扰了。”乘务员惶恐不安的同他行礼,“是这样的……请问之前您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苏耶尔回答完之后又问,“发生了什么吗?” “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乘务员的面上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又压低了声音同苏耶尔说,“先生这里如果什么都没有见到的话,那实在是太好了。之后还请您紧闭门窗,注意自己的安全。” 这样的忠告说完后,两个人便匆忙的告辞离开了。 苏耶尔挑高了眉。 不好的事情? 这火车上所能发生的,又该是怎样不好的事情? 他想了想,也起身从自己的包厢里走了出来。 苏耶尔所在的这一届车厢都是豪华独立小包间,此刻由于先前乘务员与警务员的的到来而变的热闹了起来,纷纷都从各自的包厢当中探出头,互相打量和询问眼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苏耶尔大步流星的朝着后面的其他节车厢走去。 一离开前面几节车厢,周围的环境顿时就显得拥挤喧哗了起来。人们都在或高或低的议论着,面上都戴着某种惶恐不安的情绪。 苏耶尔随机从旁边挑选了一个看着比较顺眼的人询问:“请问这边都发生了什么?” 那被他搭话的是一个看起来还算比较年轻的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有着一头红发,白肤翠眸,鼻翼两侧生着一些小雀斑。 他虽然对苏耶尔的搭话感到了诧异,但还是耐心的回答了苏耶尔的提问:“餐车那边……发生了一起命案。” 在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从这个尚还年轻的男子面上流露出来的情绪当中并没有什么恐惧,更多的反而是一种隐忍的愤怒。 “你看起来很生气?”苏耶尔问,“死者是你认识的人吗?” 红发青年看起来有些惊讶的样子。他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旋即朝着苏耶尔露出一个带了些苦闷意味的笑容来。 “啊……不。”他说,“我只是面对这样的犯罪行为的时候,总是会很难控制不住自己不生气。” 这个人在撒谎。 苏耶尔看着那一双翠松石一样清澈透亮的碧绿眼眸想。 红发青年大概自己也觉得刚刚的解释没有什么说服力:“我叫萨维利,是一个法官,目前正处于休假中……出于职业的本能,我面对这样的事情,反应可能会比别人要更为激烈一些。” 这或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但绝对不会是最主要的理由。不过苏耶尔并没有将这一点揭穿,只是顺着萨维利的话问了下去:“那么,这是一桩什么样的命案呢?” 萨维利的脸色在提到这一点的时候,不可避免的阴沉了下去。他的表情姑且还算是克制的,但是从他的眼睛当中却像是喷吐着火焰,如同冰原上的一抹永不熄灭的幽火。 “是一桩……非常残忍的案件。” 他这样说着,目光朝着餐车的方向望了过去,嘴唇动了动。 “而且我担心,这件事情或许并没有结束……而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第52章法典(五) “您看起来对这件事情了解很多?”苏耶尔问。 其实萨维利原本不应该和面前的这个不过是初次见面、甚至看上去连年龄都远比他要小上很多的少年人谈及这些事情的、 然而当他听到对方的询问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萨维利却觉得自己的灵魂和意识都像是被人灌了数杯高度的烈酒那样开始晕晕乎乎起来,并且以一种令人不可置信的坦诚同面前的少年攀谈了起来,交浅言深都不过如此了。 他提起了自己手边原本放着的茶壶,给苏耶尔的面前也倒上了一杯热茶:“您也是从伦底纽姆来,那么您应该知道大半年前,那一场原本闹的沸沸扬扬、但最后却又无疾而终的连环杀人案吧?在整个伦底纽姆流窜、于夜晚毫无征兆于规律的随机挑选受害者的那一桩至今都没有被破获的悬案。” 苏耶尔面上的表情未变,但是目光却是有一瞬间的古怪。好在萨维利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嗯。”他回答说,“那件事情闹的非常大,一度引起各家报社的争相报道,我当然也是有关注过的。” 实际上,苏耶尔认为不可能有人比他对这件事情了解的更清楚了——毕竟对方作为“人类”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而残留下来的那个不知道该怎样具体去定义的玩意儿,在他家兢兢业业的做几乎足不出户的男仆。 包括苏耶尔会搭乘上这一列火车前往卡尔克萨小镇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够寻找到失踪的艾格。 萨维利揉了揉自己的脸:“啊,的确,在那之后人们对于这件事情的兴致与热度逐渐冷却,也没有人再继续关注之后的事情……” 他用勺子搅弄着杯子当中的茶水,露出一个苦笑来。 “但是,我所工作的伦底纽姆下城区的法院,却在之后接到了报案。” 起初并没有人将那一场案件当做是一回事,当警察们赶去现场的时候,能够看到的只有残忍的现场。 受害人的躯体并没有遭受到破坏,但是却被摆弄城了某种仅仅只是看着都会觉得后脊生寒的奇异的姿势,连带着脸上也挂着诡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