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正荣身死之前,将对杨齐蒙不利的证据交给皇帝。 皇帝拿到证据后,原本是想要等时机成熟再对杨齐蒙出手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陆沧溟会杀过去救下祝卿安。 这无异于是与皇帝公开宣战。 皇帝手里有多少底牌陆沧溟很清楚,但陆沧溟手里有什么,皇帝一无所知。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祝卿安没去北地。 可就这一点,又能翻起怎样的风雨呢? 他掀不起来风浪,陆沧溟却能。 就算皇帝再蠢,此时也知道打破他周密计划的人是谁了。 且不说哄抬粮价,就光是调度京畿道的粮草前往登州这一件事,他就能被陆沧溟跟肖家两面夹击到无力还手。 所以陆沧溟断定走投无路的皇帝会放下芥蒂,去找杨齐蒙联手。 皇帝跟杨齐蒙两人不约而同的将最强劲的对手给了陆沧溟,他们都以为自己握着能让对方生死的证据,所以很是轻视。 所以,陆沧溟也很确定这两人会联手。 但京畿道粮仓,周边粮草调度往登州这两件事,没有两人联手,没办法进行得这么顺利。 所以陆沧溟只需要把证据摊在阳光下,至于百姓要怎么评判,那是他们的事。 这时候的陆沧溟是绝对不会去掺和其中的。 正如陆沧溟所言,皇帝确实宣了杨齐蒙进宫。 哄抬粮价这两人都从中获了利,互相也有把柄留在对方手里。 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很快就达成一致对陆沧溟的决定。 只是,他们除了那无凭无证的神迹事件,没有任何能拿捏陆沧溟的证据。 但陆沧溟不死,他们俩谁也别想赢。 于是,两人商定,由杨齐蒙出杀手,皇帝将陆沧溟骗去围杀。 皇帝提议将他的死,以不堪陆沧溟负心祝卿安买凶杀人嫁祸给祝卿安。 杨齐蒙不解:“为什么要嫁祸给祝卿安?嫁祸给肖家岂不是更好?陛下当初运送那些东西的时候,不就是想让肖家顶罪么?这时候不用肖家却对付一个孤女?” 杨齐蒙对祝卿安的了解,尚算聪明,但绝对构不成要挟。 “肖遥入京这样一闹,嫁祸肖家的事情已难成,所以还是把这件事嫁祸给祝卿安更能让人信服。” 杨齐蒙很了解皇帝,给他这样好的机会他都不对付肖家,除非对付祝卿安更有价值。 但他不动声色,回来就让人去查祝卿安底细。 可祝卿安能示人的无非就是那些,最后杨齐蒙一拍大腿,冷冷的道:“看样子,宝藏已经确定在那丫头手上。” “那我们要怎么办?”管家等着杨齐蒙再发话。 杨齐蒙迟疑片刻后,淡声道:“去,将这信送给永安王。” 陆沧溟收到信时,正好是傍晚。 他提着好酒好菜,带着信去了云楼。 丫丫已经许久不见他,忽然再见,竟没反应过来,傻傻的问:“王爷来做什么?” “吃饭。” 陆沧溟没回头,只抬手往后面指了指:“你们的飞飞带来了,樊楼的私宴。” 听到私宴,丫丫眼睛都亮了。 再顾不得她家姑娘,撒丫子跑了。 陆沧溟进屋后,抬手就把门落了锁。 “为什么关门?” 自从知道上一世那个人是陆沧溟后,祝卿安再见他就很不自在。 尤其他还关门落锁,祝卿安就更是肝颤。 “你我夫妻独处,关门不正常?” 陆沧溟大约是知道她在害怕,兴起捉弄的心思。 祝卿安;“……” “喝酒吗?”陆沧溟将一壶酒放在祝卿安面前。 祝卿安摇头拒绝。 陆沧溟却往她面前摆上酒杯,不疾不徐的道:“杨齐蒙给我送来了信,我还没拆,想知道里面什么内容么?”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就在酒杯与祝卿安之间游移。 祝卿安那么聪明,怎么看不懂陆沧溟的暗示? 她也的确想知道,于是不矫情的拿起酒杯,一口喝了杯中酒。 “想。” 陆沧溟轻笑,“真乖。” 说罢,他将信递给祝卿安。 祝卿安打开信便看了起来。 “杨齐蒙在信中说,皇帝有意要对我出手,王爷若想知道皇帝为什么执意要朝我下手,就去杨家见他。” 说完,她将信递给陆沧溟。 陆沧溟将信放在桌案上,祝卿安问;“你去吗?” “去!” 陆沧溟冷笑:“只怕他与皇帝找不到可以攻击我的点,已经对我起了杀心。” “可他诱你去杨家,绝不是为了杀你。”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让一个尊贵无比的王爷无缘无故死在自己家里,何况是杨齐蒙这种老狐狸。 “我猜,他们还没放弃从祝家找那样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这也是陆沧溟执意要去见杨齐蒙的原因。 祝卿安迟疑道:“那你还要去?” 她是觉得没必要去见,不管先皇藏了什么东西给她父亲,眼下这个局面他们必赢,压根没必要去冒险。 “去。”陆沧溟邪肆的笑:“万一是了不得的宝藏呢?” 祝卿安:“……你是怕他们为这秘密,孜孜不倦的杀我吧?” 陆沧溟喉结滚了下,只意义不明的看着祝卿安。 那眼神像极了传说中的姜太公。 见祝卿安只看着他没动,陆沧溟甚至敞开了怀抱。 祝卿安一咬牙,直接坐了上去。 “真乖。” 陆沧溟满意的圈住祝卿安,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骨血之中。 “我不怕他们,我有自保能力。” 祝卿安不希望陆沧溟去涉险,如同陆沧溟舍不得她被人当猎物。 陆沧溟温热的手掌贴在祝卿安的细腰上,笑得意味不明。 祝卿安被他拿捏得身娇体软,娇滴滴的推搡着说:“我们还在商量正事。” “于我而言,你才是最大的正事。” 陆沧溟忽然发难,将祝卿安举起来放倒在桌面上。 祝卿安羞得满面通红,气呼呼的道:“你再捉弄我,我就生气了。” “上一世没能在那夜好好呵护于你,一直是我的遗憾,你若不让我圆了这梦,我去见杨齐蒙若是出了点什么……” 陆沧溟话没说完,又挨了祝卿安不轻不重的一耳光。 他也不气,捏着祝卿安的腰摩挲。 “你不就是想……那什么么?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让我担心?” 见她红了眼眶,陆沧溟心疼坏了,连忙哄她。 “不说,那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