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上有些血手印,房间内的鲜血就更多了。
血迹从门口延伸到了床铺。
整张床都被血染红,看不出床单、被子本来的颜色。床单上的血已经干涸。床单也因此变得硬邦邦,好像风干的皮。
虽然没有看到尸体,但仅从这些鲜血上,也能让人脑补出整个凶案现场。
“只有一个阴气。”吴灵率先做了判断。
房间里的确只有一个阴气,而且是属于祁白的阴气。
“要确认的话,还有一个更有效的办法。”吴灵看向我,“祁白父母的照片我们都准备好了。不过,你要是先对他们使用能力,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消耗。如果谈先生那么有需要,你的能力很可能跟不上。”
吴灵在等我做决定。
“要是你进入那个梦境,可以直接将祁白的鬼魂消灭。”刘淼这时候开口。
这的确是个办法。而且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前提是抓走瘦子的的确是祁白。
“酒店里没有祁白的阴气?”我问道。
“你也看到过了。没有阴气,没有任何线索。”吴灵摇头,对我的再三质问没有生气。
我也不是想要责怪他们。
所有的情况摆在我面前。换做是我,也不能保证瘦子不被抓走。难道要责怪吴灵他们没有贴身保护瘦子?没有送瘦子到单位吗?这也太可笑了。
何况,瘦子在酒店失踪。那个距离,真要有厉害的恶鬼出现,吴灵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现场更不可能毫无痕迹。
我像是无头苍蝇,在房间里几下踱步后,转头看向了那张被鲜血覆盖的床。
“你们刚才说,祁白的父母?祁白的母亲应该已经去世了!早就去世了!”我的声音拔高。
“嗯,是她的继母。她母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去世,她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再婚,十五岁的时候,她父亲再次离婚,之后是到她二十岁的时候,她父亲第二次再婚,娶了这次的死者。”吴灵给我说明,“这方面,我们也有考虑到过。但他父亲的第二任妻子现在活着,另组家庭,从档案上看不出问题。第三任妻子有过一段婚姻,协议离婚后,儿子跟着她前夫生活,搬到了外地,联系比较少。他们也都活着。”
动手的人只可能是祁白。
原因呢?
祁白真的是疯了,变成了恶鬼?
“祁白和父母的感情应该不太好,联系很少。她大学的时候在本地念书,和你同校,但周末回家的时候很少。我们之前查到过,她高中读的是寄宿学校,寒暑假经常报名参加夏令营、冬令营等活动。大学期间,放假的时候她经常会选择找单位实习,有两次还应聘了外地的公司。就这些资料来看,她和父母的关系很冷淡。正常来说,没有仇恨,不应该动手杀人。但也不排除她心中有怨,在死后这种情绪爆发了出来。”
祁白的这个家庭状况,我从没听瘦子提起过。在梦境中,我也只看到了祁白母亲的模样。说起来,那个女人在祁白心中的记忆来源于照片,而不是真实接触。
“所以,她失控的可能性非常高。”刘淼补充了一句,“情感上来说,也就是从她临死的那个状况来看,这个失控和情绪、意识没有关系。只可能是因为外部环境了。”
这一点,我比刘淼他们更清楚。
祁白死的时候,脑海中什么意识都没有。她临死前的最后念头也只是单纯的惶恐。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只会是惶恐,害怕死亡,不可能想到更多了。
问题还是出在鬼语的能力和恩娜婆婆身上。
吴灵也正好说到这一点,“我们昨天还查到了一件事。国外监视恩娜婆婆的几个人失踪了。恩娜婆婆曾经见过的客人中有十三人已经死亡,很明显是被鬼杀死,被恩娜婆婆杀死。她会攻击祁白,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恩娜婆婆已经疯了。”
吴灵没有说下去的是,祁白可能也已经疯了。
我闭上眼睛,向了几遍瘦子,却没有感觉到能力的变化。
我睁开眼,对吴灵道:“给我看他们的照片吧。”
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