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夏烛站在周斯扬别墅主卧的浴室镜前——给林冉发消息。 林冉:然后你就跟他回家了? 夏烛:他说他爸妈也搬走了,忽然自己一个人住不习惯。 林冉又问了一遍:所以你就跟他回家了? 夏烛抬头看了眼浴室镜里的自己,再次低头回—— 夏烛:关键后来我家水管爆了。 夏烛:从厨房到客厅喷的都是水,没办法住人。 林冉评价:那真是挺巧的。 林冉:所以我问的是,你现在是不是在他家。 夏烛:昂…… 没过几秒,对话继续。 夏烛:然后他家次卧水管也有问题,出不了水。 夏烛:其它房间不经常住人,没收拾。 夏烛:所以我今晚还睡他的房间…… 对面沉默两秒。 林冉:你俩故意的吧。 “………” 夏烛也不想搞清楚现在这个状况到底是谁故意,还是谁有意,总之、反正、现在就… 夏烛:就一晚。 夏烛:反正我最近没人抱不是也失眠吗。 夏烛:我明天就回去了。 林冉:你骗你自己呢吧? “………” 夏烛再次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须臾,拨了拨前额的头发,索性从浴室拐出来,往衣帽间走。 夏烛:说了是因为水管爆裂……我明天真走。 林冉:哦。 周斯扬回来就进了书房,这会儿卧室只有夏烛一个人,她盯着屏幕上林冉回的这个字,以为她终于放弃,然而—— 林冉:要不要帮你们买点避孕套? 林冉:叫外卖,半个小时就能送到。 林冉:我昨天买麻辣烫还送了我8块钱的优惠券。 屏幕上再次接连蹦出几条消息。 “………” 夏烛耳朵烧得跟什么似的,掐着屏幕上的语音键,很小声:“不跟你说了,再见!” 她以后再也不要跟林冉或者陶桃讨论这种事情了!! 对话终于没再继续,夏烛吸了口气,手机按灭,揣进裤子口袋,走到衣帽间拿衣服。 周斯扬还在工作,她准备先洗个澡,然后上床玩她的小游戏,最好是能抢在周斯扬回来前睡着,这样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但手在衣架上拨了两拨,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临时决定跟着周斯扬过来的,没有收拾任何行李,而衣帽间挂着的属于她的睡衣——都比较清凉。 正值八月份,没人会在家穿长袖长裤,助理准备衣服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夏烛右手再次在衣架上扒过,吊带,露背,v领,蕾丝……没一件布料多的。 原先她住在周斯扬这里,穿的都是自己的睡衣,所以忘了这茬,现在什么都没拿,就只能在这堆衣服里挑了。 总不能裸着睡。 夏烛闭眼,再次后悔地骂自己没脑子,眼睛再睁开,从一众衣服里挑了件看起来勉强算保守的墨绿色吊带睡裙。 至少没有什么漏胸露背,交叉绑带的设计。 拿着衣服钻进浴室,洗完澡吹了头发再出来,刚跨下浴室的台阶,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卧室门被推开,周斯扬走了进来。 他戴了副银丝框眼镜,身上换了相比正装更舒适的衣服,黑色棉麻布料衬衫,看起来很柔软,也很居家,但这样冷静克制,甚至称得上温柔的外表下,却让人隐隐能感觉到,攻击性很强。 两人无声对视着。 夏烛手虚握成拳遮在唇边,咳了一下,不太自在地提了提肩膀上的细吊带,画蛇添足地解释:“没带衣服,衣帽间随便找了一件。” 周斯扬嗯了一声,收回目光,摘表放在桌子上。 卧室改了装修,多了几件家具,东面靠墙的地方做了宽阔的办公台,夏烛目光落在那处看了两眼,跑神的想还挺适合她画图的。 周斯扬没再看她,从她身边绕过,往浴室去,临走到门口,听到人喊他,回头,女孩儿那被墨绿色裙子衬得愈发白的皮肤重新落在他眼睛里。 半秒后,他无声笑了下,忽然不知道今晚带夏烛回来的这个决定做得对不对。 “干什么?”他开口,松了手腕处的扣子。 夏烛攥着手指,空咽嗓子,抬手指了指卧室门的方向:“我有点饿了,想下去烤个面包片,你要不要” 周斯扬目光从她露出的肩膀滑过,手指停留在自己右侧袖子的袖扣上,两秒后,视线掠开,垂眼,把刚解了一半的扣子解开:“不用,你自己吃。” 夏烛虚哑着声音哦了一声,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转身往门口去。 周斯扬进了浴室,倚着洗手台松了两颗扣子,闻到还未散去的沐浴乳的味道,微甜的果香,夏烛走之前常用的那款,混合着湿漉漉的热气,弥漫在整个浴室。 他闭眼轻笑一声,微微垂头,跟刚刚在外间一样,略有点无奈的神色,片刻后,扯了自己衬衣前襟,松掉所有扣子,敞怀,右手撑在洗手台台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站了有一会儿,刚进浴室就涌起的燥意还是没有完全消掉,他很轻地眯眼,换了站姿,反身靠在洗手台,左手捞起台面上的手机,拨了一楼客厅的座机号码。 “嗯嗯?怎么了?”女孩儿接起来,声音含混不清,嘴巴里嚼着东西。 “吃完了?”周斯扬问。 夏烛看了眼手里还剩最后一口的面包片:“马上。” “嗯,吃完上来。”对面回。 夏烛以为周斯扬有什么事情,涂了果酱的面包塞进嘴巴,两手相互拍了拍,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转身往楼上去。 半分钟后,到了楼上卧室,推开门,没看到周斯扬的身影,知道他应该还在浴室,凝神盯着浴室门看了两眼,没听到水声,走过去,敲门。 刚敲了两下,门被拉开,夏烛看了眼周斯扬敞着怀的衬衣,被诱惑之余也有点疑惑:“你没洗澡吗?” “嗯,”周斯扬勾着她手腕把她带进去,“等会儿。” 拉着夏烛两步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牵着她的手到水下,按了洗手液帮她洗手,刚在下面吃面包时沾到的面包屑被水流冲掉。 周斯扬刚回来就在楼下洗过了,这会儿可能是要睡觉,想再洗一遍,所以靠得近,夏烛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新。 鼻子和人都要死了,夏烛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半低头,虚着声音打散此时暧昧的氛围:“我自己洗。” 周斯扬没勉强,松手,站在一旁,低眸看她。 深绿色的圆形细带挂在她的肩膀上。 夏烛很瘦,但骨架小,所以尽管肩颈纤细,却不会有“露着骨头”的难看,反而是圆润,软和白,让人觉得摸上去,掌心下一定是滑而柔软的。 周斯扬自认不是会被色欲冲昏头的人,但这会儿却有点想抛却理智。 “夏烛。”他低笑喊她。 夏烛刚把最后一根手指的泡沫搓净,闻声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身旁的人,他半垂眼,侧脸线条几近完美,笑起来太好看了。 夏烛想,自己如果生在古代一定是个昏君,招百八十个面首,一直宠幸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男人也从镜子看她一眼,沾了浴室湿气的嗓音格外性感:“为什么跟我回来?” 夏烛重新低下头,搓搓手,呼吸都变轻:“不是水管爆了吗” “嗯。”周斯扬低声。 话音落上前半步,握着夏烛的腰把她抱到洗手台上。 站得太近,刚刚几句话间暧昧气氛爆表,明明已经昭示着在此时浑浊的氛围里会发生点什么,但屁股和腿下的皮肤触碰到微凉的大理石台面时,夏烛还是倏然攥紧了周斯扬的衬衫,不自觉地放轻呼吸。 身前的男人站在她两腿之间,而因为刚被抱起的动作,她睡裙裙摆也已经撩至大腿中部。 周斯扬并没有往后退的想法,微微压下巴,在明亮的镜前灯下垂眸看着她,深灰色的眸子里有暧昧光线,和她的身影。 夏烛两手分别搭在他两侧的肩膀上,食指勾着他的衬衫布料,紧张地和他对视。 “合约夫妻还能干点什么?”男人哑声问。 最近呆在一起久了,确实总会上头,但周斯扬也没太想克制,控制自己的这点上头,他扣着夏烛的腰往前半步,几乎贴着她,左手抚她的脸,低头,唇离她的唇大概三四公分,轻柔声线:“做点边缘的?” 夏烛早就被他勾得失了智,攥紧他的衬衫,呼吸难耐,顺着他的话,声音轻到不能再轻:“什么边缘的。” 周斯扬手从她侧脸滑下,蹭过她的肩膀、锁骨……克制尊重的落在那抹柔软的边缘、没再往下。 但指腹暧昧蹭过,低声问:“亲亲这里好不好?” 他嗓音本就沉哑磁性,刻意放低时,更多了些磨砂颗粒质感,让人沉沦。 坐在镜前灯下,光线太亮,照得夏烛后背冒汗,感觉到周斯扬的手从她锁骨下撤走,转而撑在她坐着的洗手台上,她舔了舔唇,睫毛轻颤:“周斯扬” 周斯扬本想先等她回答,但她紧张之下的声音实在太软,触到他本就不算理智的神经。 他俯身,没再给她回答的机会,沉而轻嗓音靠近她:“我数到三,不推开就代表你同意了。” “一。” “二。” 夏烛呼吸停止,手搭在周斯扬的腰侧收紧,极长的等待,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鼻息靠近。 他没数“三”,而是拨掉她的肩带——直接低头吻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