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斯扬有病有病有病,他拿着她手机呢!!能不知道她在买什么吗? 避孕套三个字看不见?!! “说话。”男人伸手,俯身,手指拨了下夏烛的前额。 说什么说……夏烛睁眼,从周斯扬手里捞过自己的手机,一个翻身裹了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后脑勺对着周斯扬,瓮声翁气:“没买什么。” 身后很低的一声,夏烛被子裹紧,她发誓!她绝对听到周斯扬笑了!! 几秒后,她一拉被子,半罩在头上,像只虫一样从床上爬起来,低头拢着绕开周斯扬,想往浴室走,但她忘了她还晕着,脚下一软,眼看就要往旁边歪倒,被身旁的人抬手搂住了腰。 刚洗过澡后的清新薄荷味,带着氤氲水汽。 夏烛脸一红,往后退开,站稳,抓着被角低头:“……对不起。” 周斯扬从善如流:“没关系。” “谢谢。”夏烛又道。 男人懒声笑:“不客气。” “………” 仗着自己酒没醒,干什么都大胆,夏烛一甩头发,转身往浴室去,神经病,谁要在这里跟他演相敬如宾啊。 洗完澡,酒气更盛,夏烛连害羞这个步骤都省了,直接手脚并用爬上床,也不管周斯扬在不在旁边,抱着被子倒头就睡,从上床到完全睡熟过去,只用了两分钟。 周斯扬合上手里的文件,目光在旁边女孩儿身上落了下,几秒后,抬手摘掉眼镜,关掉了床头的灯。 翌日一早醒来,夏烛发现自己还是扒在周斯扬身上,周斯扬单臂圈住她,而她手脚并用,右手抓住他的睡衣前襟,整个人在他怀里埋的死死的。 果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自己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二更半夜不打招呼的跟周斯扬亲近。 她收手,察觉到抱她的人动了下,她轻轻清嗓,抬眸,和男人淡定对视:“早。” 周斯扬刚从睡梦中清醒,没抱夏烛的那只手轻抬起来,按了按眉心,睡眼惺忪,落眸看过来。 须臾,低沉磁性的男声:“早。” 混了磁哑的嗓音太好听,夏烛莫名听得耳朵一烧。 周日,夏烛不用去上班,但周斯扬要去,有几个项目要他亲自过目,忙起来,没什么工作日休息日之分。 上午起床,先去临市参加了一个政府会议,下午在当地跟人吃饭,又从政府手里拿到两块地皮,设计和地产不分家,周家产业里,相当一部分酒店和旅游的线在周斯扬手里。 忙完这些,再从临市回来,过了高速收费,到清潭绕城高速以内,是晚上八点。 车子开到家附近,正在等红灯,周斯扬摘了眼镜,瞥到马路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眼神微闪,想到什么,接着垂眸捏了捏鼻骨,让司机把车开过去。 “老板,您要买什么?”司机把车停下,问后座的人。 周斯扬 眼镜插进车门内胆,抬手来开车门:“不用,我去。” 几分钟后,男人去而复返,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周斯扬坐进车里的身影,目光瞟到他手上的袋子,白色的半透明购物袋,东西不多,貌似放了几个小盒子,一样大小。 不是没想到袋子里的是什么,但作为司机不应该私自窥探老板的私生活,视线强制性收回,发动了汽车。 夏烛今天白天回了趟家里,但忘记提前跟郭枚他们打招呼,两口子带着夏姝去了舅舅家,也没跟夏烛讲,总之走岔了没见到,夏烛又坐最近一班高铁,回了清潭。 打车从高铁站回来,人都到了周斯扬的别墅,郭枚的电话才打过来。 “下午带小姝去你舅舅那儿了,之前不是说拿药吗,没让你舅舅寄,我们自己过去拿的。” 沈淑玉和周永江今天不在家,提早二天约的歌剧,看表演去了,夏烛对电话那端嗯了两声,换了鞋,往楼上去。 夏姝的病久治难愈,爸妈想了各种办法,最近两年在用中药,用处暂时还没看出来,但死马当活马医吧。 和郭枚又聊了几句,夏烛上楼,进到卧室,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梳妆台上,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跟对面讲话,拉开床头柜时突然想到昨天加购了一半的避孕套。 早上起来,她坐在马桶上仔仔细细又选了一遍,越选耳朵越红,最后胡乱往购物车里扔了几款,结账付钱,没再看了。 现在想起来,红着脸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明天才能到货。 撑着腿,从蹲着的姿势站起来,暗暗在心里祈祷了两遍,希望沈淑玉这两天不要心血来潮找她“谈话”。 去浴室冲了澡,涂涂抹抹再出来,正好撞上进来的周斯扬,男人手里提了个半透明的白色塑料袋。 连着和周斯扬睡了两天,夏烛好像有点习惯,目光只是扫了下他手里的袋子,没多想,站在原地,用毛巾拧头发上的水。 目光追随周斯扬,然后——就看到他走到床头,把袋子里几个东西捡出来,丢在床头柜上。 “………” 夏烛看清是什么了。 “你…” 她刚吐了个字,不知道怎么接着往下说,前侧的男人转过来扫了她一眼,拉开床头柜下的抽屉,把刚那个塑料袋丢进去:“你不是想买?” 夏烛吞吐着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没有。” “那我也不知道谁的购物软件在搜这个。” 夏烛:…… 她扔了毛巾走过来,无视床头那几个盒子,拉开一旁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吹风机,随便吹了几下,放下,还是没忍住,解释:“我买过了,明天就送到……” “多点也不多,省的下次再被看到没有。” 夏烛:“……” 算了,她说不过他。 吹风机重新缠好放进去,听到周斯扬问:“你跟宋章鸣关系不好?” 昨天还在会所,她喝多那会儿,隐约听到 她小声骂了几句宋章鸣,能让她喝多都骂的人,肯定是恨得牙痒痒。 夏烛摸了摸吹到半干的头发,有模模糊糊的印象昨天提到过,想了想,解释:“之前的项目,他让我背锅,还扣了我一个季度的奖金。” 一旁的男人转身,背靠柜子,抱臂:“只因为这个?” 直觉应该不只有这些,不然她也不能讨厌宋章鸣到这种程度。 夏烛手握在吹风机的手柄,不知道该不该讲,琢磨了两秒,推上抽屉:“还有两个月前,和甲方吃饭,他非要我和陶桃一起去。” 说“陪”有点夸张,但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职场上都有个毛病——稍微职位高点,吃个饭总想有女员工“助兴”。 仗着职位压制,把属下叫出来吃个饭,或者点头哈腰倒个酒,就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如果是长相姣好的女下属,就更好了,虽然只能看看不能动手,但有“美女”听他们的,已经能让他们从心理上得到极大的满足。 到底和周斯扬没那么熟,她描述得有点模糊,也不知道周斯扬有没有听懂她说话。 …… 连续几天夏烛都和周斯扬睡在一起,晚上明明规规矩矩,跟中间有二八线一样,谁也不挨谁,但到第二天早上就会变成她扒着周斯扬,和他抱在一起。 夏烛把这归结于……自己太没安全感,睡觉要抱东西,想明白这件事,当天中午午休便抱着手机,在网上给自己选了个巨大的人形抱枕。 长两米,宽……半米,反正整体看着就跟一壮硕的大汉一样,非常耐抱。 她牺牲午休时间,精心选了一中午,最后敲定款式,跟客服去沟通好细节,非常愉悦地花掉了二百八。 周斯扬出差两天前,第二天回家,当天晚上夏烛的快递正好到家,彼时周斯扬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没走两步,抬眼,看到床中间那个诡异的人形玩偶。 白色的——充气棉花劣质娃娃,四肢僵硬,脑袋上印着某个过气小鲜肉的模糊头像。 “……” 周斯扬走过去,手抬了抬,手腕上的红绳跟着他的动作往下掉,挂着一滴晶莹透亮的水珠。 “这是什么?”周斯扬问。 娃娃发过来时都是光着的,夏烛觉得抱一个裸着的玩偶有点奇怪,在购买的店家搭配买了两件衣服,现在正在把其中一套套在娃娃身上。 此时她正忙着把娃娃大腿上的扣子扣好,闻言扭头看周斯扬:“我晚上睡觉的抚慰工具。” 周斯扬轻轻挑眉,表示疑问。 “就是我晚上要抱着它才能睡觉,”说完把最后一颗扣子系好,起身,拍拍手看周斯扬,声音因为心虚没刚刚那么洪亮,“这样我以后就不麻烦你了……” 周斯扬的沉默让夏烛险些以为他也不觉得被“麻烦”。 抿了抿唇,整理好手上的东西,正准备再跟周斯扬解释解释床上这娃娃的用途,男人从靠着的柜子站直,对她简单点头,示意床上长得跟鬼似的玩偶。 二十六度的嘴吐不出二十六度的话:“行,抱着吧,梦里辟邪。” 夏烛:……… 她斜眸再度看了眼床上,寻思这玩意儿有那么难看吗,正反复揣摩,又听绕到床侧摘表的人道:“你有东西抱了再抱我怎么办?” 虽说每天早上起来,周斯扬的胳膊也一直都在她脖子下,但鉴于每次她抓周斯扬抓得死紧的状态,这情况还挺好判断的……应该是她主动的。 夏烛觉得这事自己理亏,舔了舔唇问回去:“您说怎么办。” 男人拇指划在手机屏幕,闲闲的:“罚钱吧。” 夏烛眨了眨眼。 周斯扬抬眸,看过来:“摸手二百,抱一次一千。” “…………” 夏烛没过脑子,顺着周斯扬的话往下问:“接吻呢?” 话音落,看到两米外男人眼神微动,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夏烛心里一咯噔,也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有毛病。 果不其然,男人单手插进口袋,薄唇动了动:“你想法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