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熟人,他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的动作一顿,重新躺了回去。 大约四秒后,“咔嗒”。 校医室的门被人推开,一连串刻意放轻了的脚步声响起。 即使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若要论精气神,却是比不得平时正常的状态,晴彦谨慎地评估完自己的状态后,抬眸看向来人。 夏油杰带着两个一年级的学弟走了进来,正准备询问家入硝子他现在的状况时,在半空中与懒懒散散抬起眼皮的晴彦对上了视线。 “没事了?” “没事了。” 夏油杰了然地点点头,把两个学弟往前面一推,让他们先去问候,自己则是转过头低声同家入硝子交流起来。 “真的没事了吗?”灰原雄微微俯身,担忧地看向晴彦,对方的肤色本来是那种近乎病态的白皙,比他们一年级里唯一的女生晴子还要白上几分,真要从脸色上根本判断不出什么状态。 晴彦在听到门口推搡的声音时就已做好应对数次相同盘问的准备,闻言也只是轻轻点头,只是他这头还没点下一半。 “听五条前辈说,他和家入学姐在这里研究了半天都没看出来你昏迷的原因,最后只得将原因暂时定性在你身体底子比较虚”灰原雄帮忙阐述清楚晴彦昏迷后发生的一些事。 高专的学生在配备的校医室就医需要在这边留下一份记录,咒术会那边会定期派人过来取档案,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监视的手段。 只是这里面可供操作的余地实在是大到难以想象,比如现在,因为不知道怎么定性晴彦的这次昏迷,干脆安了一个体虚的名头上去。 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用他人详细道来,晴彦也能知晓,但现在他的注意力并没有老老实实地钉在这上头:“体虚?” 词意在他的脑海中慢慢吞吞地晃荡上一圈,与方才他们进来时投在自己身上不住打量着的担忧目光逐渐与之划上了等号。 是了,即使明白校医室的档案有的时候可以伪造作假,但实际的原因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真的查出来,也只能把体虚当作是真实的原因。 真要解释清楚他为什么会昏迷的原理没有可能,所以不管给他安上什么样的理由,他老老实实地接过来扣在头上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是,没错”晴彦颇为随意地应着,尽管他的面部没有任何程度的变化,是一种完全在棒读念台词的感觉,“我确实是挺虚的。” 这是小事,晴彦没怎么放在眼里——所谓体虚也不过是个留档用的幌子而已,过段时间见多了下床之后活蹦乱跳正常出任务的他也就慢慢淡忘了这么一回事。 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另一边新学期开学的帝光。 “听说最近黑子君有了新的进展?”现在正是课间,晴子埋头盯着手机,手上按键敲个不停。 “是的,不过不能算是进展吧,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是一军的青峰君。”那边的短信回的也很快。 帝光篮球部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绝对的话题中心,自从他们这一届入学以后,话题指数就更往上飙升了起码好几个百分点。 为了避免麻烦,课间聊起相关话题时,两个人总是采用通过手机进行交流的方式,这也算是心照不宣的一种方法。 “青峰君,人是挺不错的。”和她这种人说不上合得来,但有五月在中间,两个人平时见到也会老老实实地打声招呼。 不过,和黑子君的话,这两个人一定会很合得来的。 毕竟都是热爱着篮球的笨蛋。 晴子很少会主动去审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方才那种欣悦到盈满心头的情绪极少出现,但纵观以往每次出现的情况 “我感觉,和青峰君的相识会成为一个很好的转折点。”先前每次她劝说、鼓励黑子君时,总是对他如此努力却不得其法的惋惜和安慰。 现在却多了几分笃定——他会如愿以偿,成为帝光篮球部一军正选。 认识的人有这样的好消息,让晴子的心情也跟着明媚上几分。 这学期的课程比上学期又难上一个级别,她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暂且放了高专那边的鸽子,只留晴彦一人在那儿。 熬过这节课,又迎来一次课间时,晴子摸去隔壁a组查看情况。 桃井的位置离后门更近些,发现她过来串门之后,挽着她的胳膊把人拉到自己的座位边上,一旁的男生极为绅士地让出位置,两人礼貌地道了谢。 “整个暑假就见了两次面,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救了银、建立培训班、又带着赤司去了趟地狱,她的暑假生活不敢说打败百分之一百的高中生,百分之九十七八总是有的。 桃井也擅长揣摩人的情绪,见她这副模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样藏着掖着容易将话题直接压死,晴子捡着些不是核心保密的内容,再重新换了副外皮讲出来,也差不多能让桃井听明白自己这段时间里做的事。 她能察觉到,有的时候按理来说她已经把话题彻底带到死胡同里,对方也依然会不动声色地包容她,再重新提出一个新的话题。 这一点在帝光认识的人里头,除了五月便是赤司君才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哦对了,最近听阿大说,去军场馆那里认识了一个朋友,之后他准备和那个朋友一起留在军场馆做延时训练。”桃井提出这个话题自然是做过功课的,冲着晴子轻轻眨了眨眼睛。 “是我们b组的黑子君,这两个人能认识其实挺好的。”晴子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这种出于某种热爱集合到一起的人们可以用“美好且梦幻”来形容,尽管她自己在大部分时候还是不带什么主观偏向地进行日常的工作与生活。 “能和小晴你聊得来的人,我当然也不会不放心,只是没想到,军闹鬼的传闻真相居然是这样”想到自己当初被吓到往那边去时总有些胆战心惊的模样,桃井哭笑不得地答道。 晴子当然是不怕鬼的——真要认真计较起来,鬼怕她才对,她的目光下意识偏离开,无意间落到赤司座位上时,发现那里是空着的。 “怎么了?”桃井顺着看过去,了然道,“刚刚有人找赤司君确认一些学生会的事务,他就和那个人一起出去了。” 桌边挂钩上的手提包明晃晃地证明着主人今天有过来上课的事实,她方才见到没人时便条件反射地一停,以至于连这么一个细节都被忽略过去。 作为地狱在东京主要出入口的那座荒山地处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偏僻,即使在主持追捕亡者工作以前晴子便把人给送到司机那里,也实在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赤司的状态。 “说起来他们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吧。”桃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