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走了,他们就查不到我的问题。我自然也就安全了。 “您说的有道理,我是应该早作安排,有备无患。” “中实啊,你现在身价几十亿,三江人谁都知道咱们的关系特殊,以前的那些项目,你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手了,谁是傻子,还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必然会怀疑是我暗箱操作,虽然他们没敢公然说出来,是惧怕我在三江省的实力,担心会遭到打击报复。可是,随着曾家辉的强势下去,这样的局面已经开始打破平衡了,只要他一旦正式当选,我相信他下一步的动作肯定是要对省政府及政府组成部门进行清洗,如此看来,我们不仅是危机四伏,而且为时不多。” 洪中实点头道:“我明白,所以我说需要阻止他当选。” 袁平俊不置可否的道:“两手准备,如果失败,咱们就真的没时间了。” “我明白。” “明白就好。中实,我以前看上你,就是看中你的脑子。现在一个残酷的现实已经摆在了你我面前,省政府原来准备修建办公楼的项目,曾家辉一上任就不让建了,一定会改成居民居住小区或者商业建筑项目,而且他一定会公开招标,你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得手的。” “我自有办法对付他,这个您无需着急。” “我已经有些了解曾家辉了,你恐怕很难到着力点,估计不会是他的对手。” 洪中实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一串串烟圈,抬头看着一个个白圈往空中上升,最后一个个消散。他忽然微笑了一下,手指着那些飘扬的烟雾,道:“让曾家辉钻个圈圈,怎么样?” 袁平俊不想细问,自己是官,洪中实是商,官商勾结不是不可以,但有些事情不能商量,也不能点破,不然真出了事情,无法自保,他只是淡淡的道:“我不得不提醒你,曾家辉以前做过小职员,当过领导的秘书,做过书记,还在国家机关工作过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遇到过,什么样的人没打过交道,他可是一个老成练达之人,你是很难找到可乘之机的,下套子的事,你可斟酌清楚。” 他故意抬高对曾家辉的看法,那自然是激起洪中实对曾家辉下套的斗志。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 果然,洪中实嘴一歪,道:“智者千虑,必有一疏。他曾家辉再精明,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他只要是一个人,就有人性的弱点。” “你慎重一些吧。” “袁省长,我认真思考过了,分两步进行:第一步,让曾家辉无法顺利当选省长。如果这一步不成功,就来第二步,想尽一切办法给曾家辉制造工作压力,让他承受不了,自顾不暇。而您再与其他副省长一联手,这样起码能分庭抗礼…。” 袁平俊摆手,“别跟我扯这些…” “那行。” 洪中实走了。 他知道,这些事袁副省长希望自己尽快做,但又不想知晓细节。成功了,一切好说,失败了,人家怕担责任,想想值得理解,一个能坐到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那花了多少心血,谁舍得这么扔掉。 不说就不说,关键看自己咋做。 两会即将开始,时间紧啊! 谋划之人这样想,此时曾省长也很急,也知道时间紧。他不是担心自己在选举上出什么状况,而是担心有些状况出在选举之外。一般情况下,各级的“两会”期间,那要求最严的事情,莫过于稳定。 三江省以前是一个事件多发之地,这一点近期虽然有所好转,但不得不重视。曾省长是把书记、公安局长、安监局长、综治办主任、信访办主任等主要负责人全找来开会,强调的就一点,保证三江的平安无事。 “两会”前后不能出事,以后也全力保证不出大事,尽量不出事。 这样的要求好提,落实可很难,有许多工作要做。 曾省长也清楚,三江省通过最近几个月的治理,信访方面、群体性事件和社会恶性案件已经明显下降了,这是一个趋好的势头,可有些方面不是靠临时的抓一抓就能见效的。比如,安全生产方面,那不仅要机制,还要安全装备到位才行。而且,三江是一个能源大省,下面的煤矿、非煤矿山企业很多,大小不一,管理各异,一时半会儿要彻底把这方面整治好,谈何容易。 尤其是在煤矿方面,那是煤矿企业日益增多。这些想当煤老板的人全都聪明着呢,办煤矿似乎就是一个挤生暴发户的捷径,只要你把手续办齐了,煤矿只要开了,那就好比你把银行的at机搬回家了,啥时候要钱,要多少,插一张卡、输几个数字就ok了。 表面上,省政府早就下了文件,年产三十万吨以下的小煤矿得全部关停,可实际上呢,关了、停了,检查一结束,照开不误。 这种情况特别是在县一级,问题严重得不得了,有的甚至根本没啥手续,有的是有手续但安全措施不过关,蒙混着开采。 煤矿企业说了,你政府不能光叫我们加强安全生产,你得给我们扶持资金让安装设备啊,是不是?因为,企业每年上交了大量的税收,你要收税,说明你认可了企业,你要继续收税,那得取之于企业,用之于安全生产,这天经地义的事。 这种情况在三江省的江门市下面尤为突出。 曾省长强调安全生产工作,可下面有苦处啊。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江门市遇到了几十年一遇的大干旱,叫苦连天呢,如果市里强行让下面各县这也不合要求关闭,那也存在隐患停业整顿,那企业倒闭、民工失业,大家地里又干旱着,企业老板们还要以度日,大不了今后不赚钱了,可失业的老百姓们吃什么? 因此,市里是频频向省里要救助、向中央要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