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呆的不仅是曾家辉,兰梅的妈妈与兰梅同样惊愕万分。兰梅惊愕的是老爸咋知道的呢,怎么一直没提起啊;兰梅的母亲则惊愕的是,自己这个女婿敢情还是什么市长,那多大的官啊,咱女儿难道是那种被官员包养的“二奶”、“小三”?老伴儿还早就知道了这些,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兰母瞪着眼睛,“你…你早知道了,怎么不早说?” 她还有没说的内容: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现在别说是年轻人犯点错,就是老头儿在外寻欢作乐的事,那也不少,网络上报的料多着呢? “唉!”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了又能咋的?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究竟从何而知,他还是没说。 说了能顶用吗?现在让老爷子觉得有用的,是想问一下这个“地下女婿”突然到来,目的何在?从心底来讲,他是非常认可曾家辉的优秀,无论人品,还是官位,样样上乘,如果他没有家室,成为自己的女婿,那可是兰家的大好事。可据他侧面打听,曾市长有妻有子,而且老婆还是亿万富婆。 难道他离婚了? 不然怎么会五年不声不响,不闻不问,却突然偷偷摸进门来? “你离婚了?”老爷子不由脱口而问。 曾家辉没想到老爷子六十多岁的人,思维还如此超常的跳跃,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突兀地提起这事,而且问得直接了当,这让曾市长大为尴尬,真不知如何回答才能让老人家心里好受一些。 “没有。” 他选择如实作答,不过话一出口,头便低了下去。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你必须说清楚来看她们母子的用意,否则…!” 否则怎么样? 曾家辉就是不知道十万个为什么,也知道否则会怎么样? 他理了一下思绪,“大伯,昨天之前,我…我其实并不知道有小辉辉的存在,听说之后,我就匆匆赶着过来,想看看她们母子,一方面是想亲眼看看状况,另一方面也是想跟兰梅商量一下今后怎么办,可看了之后,一时头脑也不清晰,不知怎么办为好。我现在这种情况,既不会逃避责任,又给不了兰梅其他承诺,只能从经济方面给予照顾,不然,你说我能咋办?否则我…” 曾市长也真是能耐,咋办?竟然将这皮球踢还给了老人家,还回敬了一个否则!否则咱不当市长,大家玩完,大不了让兰家千刀万刮,也就这回事儿。 曾家辉的难处似乎在兰梅父亲的预料之中,竟然不愠不火,他知道曾市长说的是实情,“那…那真没有其他办法?” 两全其美的事,曾市长已经摆明,不可能!不过,他也不敢造次,不能没办法就了事,赶紧开动脑筋继续在那儿想办法,沉吟半响,求助于兰梅,“兰梅,要不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孩子的事,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曾市长也想横了,如果是为了小辉辉的安置问题,再难也要办妥。即便这事让文文知道了,大不了吵闹一番,长期将自己发配边疆。反正自己一年也难得回去几趟,先把孩子安置好了再说。 “我…我要是想嫁人,早就嫁了!” 嗬! 直言不嫁,这咋整? 曾家辉苦着脸,是左看看兰梅,右看看两位老人家,要赖上我啊? “气死人了!” 兰梅的父亲本来还沉住气,镇定着,见兰梅还是一副油盐不浸的态度,他是真来气了。你未婚先育,又不嫁人,搞得全家跟着迁来异地他乡,现在找着孩子的亲身父亲,全家人终于知道了内情,人家明确表示无法给你交待,让你嫁人,你倒好,自己不嫁! 他是一家之主,这一发火,那后果自然很严重。兰梅的母亲赶紧出面灭火,“老头子,你莫激动嘛。这事都过去几年了,再怪也没用,还是先想想今后怎么办,咱们不为大人着想,也要考虑咱们宝儿的将来啊,好歹那是咱孙子嘛,是不是?” “妈,宝儿现在叫兰小辉!” “兰小辉?”兰母轻念了一遍,点头道:“好,好,兰家的孙子!” “兰梅,你自己说说,咋想的?” 兰梅的父亲知道发火也是枉然,不管人家是不是市长,都可以不甩自己的,自己这个老丈人不合法,凶不凶不顶用!自找难堪罢了! 但是,他得为女儿的今后生活着想,毕竟女儿早年30出头不嫁人,后来又整了这回事儿,现在仍然保持帼国本色,直言不嫁,一个孤身女人多难啊,还是只能从她的生活方面考虑算了。 “我?” 兰梅低头在那儿想了想,道:“这几年都这么过来了,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我只想带好小辉辉,平时…平时他要有时间,抽空来看一看孩子,让孩子不缺少父爱,能成长得幸福一点,我就满足了。” 一句话:无所谓!无所求!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老爷子是摇头叹息,“你说你们两个都是几十岁的人,当初咋就…咋就…”。 咋就怎么样? 老人家说不出口! 曾家辉更是无地自容,当初虽然是兰梅开的单,可自己平时也没少勾引她啊,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事的,现在这帐自然得算在自己头上,他是真恨不得中场休息,躲一时是一时! 这阵势胜过千军万马的疆场啊! 政治上的事,官场上的问题,曾市长还有千种手段,万般算计,可这家务事,他真是伤脑筯,苦哈哈的呆在那儿,只顾抽烟,啥也不敢乱说。 可再伤神,还得想办法,“要不…你们看?” 他吞吞吐吐的,眼神瞅着还一直站立的兰梅,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兰梅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坐了过来,轻轻的道:“什么事?” 她知道曾家辉有话要说。 “干脆,做个小…的吧!”曾家辉轻轻的在兰梅耳边说道:“只是我说不出口。” 兰梅咬了咬牙,斜眼瞅了一下父母,怯怯的道:“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