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家乡话,男人这才抬头看了马珉豪一眼。 “我是二亩沟那边的。” 马珉豪点点头:“我听说过那地方,只是没去过二亩沟,你在塔里矿场这边工作多长时间了?” 男人稍微回忆了一下:“大概六七年了吧。” 马珉豪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六七年时间,那也算挺长的了,不过二亩沟距离塔里县也不算很远,你应该能时常回去啊,难道矿场的人不让你走?” 说到这里,男人居然忍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 马珉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让男人这么伤心。 他赶紧给了男人一支香烟,然后安慰他,让他不要哭过了。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的情绪才缓了过来,他这才说道:“自从我倒塔里矿场这边打工以后,就没有回去过,厂里的那些人根本就把我们当成了奴隶!” 看到男人泣不成声的说着,马珉豪拍了拍他的后背,继续问道:“你居然六七年都没回去了,难道在这期间,你的家里人也没来找过你?” 可能是面对西山老乡,让着男人也降低了不少的心防。 随后,众人才知道这个男人名叫冯勇,原本是昆城二亩沟的一名农民。 不止是冯勇,在塔里矿场这边当矿工的人也都是二亩沟来的农民,他们都是老乡。 他们是在七年前的时候,受到同乡村长的介绍,这才一起会来到塔里矿场这边打工。 可一进入矿场,他们就发现矿场里面的情况很不对劲。 矿场里实行的是严格的封闭式管理,在他们进入矿场工作以后,手机和身份证就被工头给收走了,而且每个在这里工作的工人只能在宿舍或者矿场两个区域来回的活动。 他们甚至都无法离开矿场。 一开始的时候,冯勇和其他同乡一样,还觉得只要自己能熬到放假,应该就能出去转转了,可是谁知道矿场根本就没有给这里的工人安排假期,哪怕是过年也不会将他们放走。 随着这样的生活持续下去,有很多工人都开始对矿场感到了不满,一部分人甚至决定开始罢工。 可是矿场里面对这种情况非但没有改变自己的做法,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那些罢工的工人们被矿场的保安抓了起来,先是一顿毒打,然后又将那些工人的衣服脱光了,关在露天笼子里,先饿个天。 有些人熬不住了,直接在牢笼里昏死过去,可是那些冷血的保安对此好像视若无睹一般。 时间又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当有人经过牢笼,闻到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恶臭气味时,这才察觉到牢笼里的人已经死了。 有些人熬过来了,可再也不敢提起罢工的事情。 听到冯勇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众人脸上都浮现出了震惊的模样。 没想到在今时今日,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随后,冯勇又接着说道:“我们就这样被矿场的保安给控制起来了,不过那些人也知道,我们如果长时间不回去的话,家里的人也会着急,所以矿里的保安就会隔三差五的让我们打电话回去保平安。” 听到这话,马珉豪就有些好奇起来:“你们可以打电话?那你们为什么不把塔里矿场遭受到的一切跟家里人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