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都是这样的,洗了哪还穿啊,必须赔钱!”那小妇女立即跟着附和,看样子好像比正主儿还飞扬跋扈。 一听还是要赔,年轻服务员在旁边急得眼泪直流,哀求道:“徐姐,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真的赔不起……我爸爸还在医院等着交住院费呢!” “装可怜,是吧,蒙谁呢?”徐姐不依不饶,冷笑道。 叶毛恕向服务员一摆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对中年妇女道:“徐姐,她说的是实情。她爸爸以前是冶金机械厂的职工,已经离岗了,正生病住院呢。您看是不是原谅一回?” “原谅?笑话!两个字就值一万二千块,可能吗?” 徐姐毫不动容,更不同意让步。 小妇女也在一旁添加柴禾,顺便浇油,“就是!开什么玩笑?一万二千块,别说是你这个破店打工一年,就是她父亲不离岗,还在那个什么破机械厂当工人,也得七八个月的工资。要不,你这个老板拿一万二出来赔了,或者拿出来咱们扔了,或者是你去买一件一万二的衣服来,咱们倒一杯咖啡在上面,你也原谅我们一回?” 几个“或者”,让人气愤! 叶毛恕双眉一扬,但语气还是挺平和,说道:“徐姐,这个事情在这里也说不清楚。要不这样,请几位一起进房间,咱们坐下来商量一下,看怎么把这件事办好?” 这倒是稳妥的处置办法。 不过得征得对方的同意。 讨论品牌的男子轻轻的拉了一下“徐姐”的衣角,很不耐烦地说道:“那可不行。咱们彭秘书长马上就要过来了,跟你们去商量,开什么玩笑?耽误了我们的正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叶毛恕其实也是个不服输的性格,只是经营服务业,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不得不对顾客理让三分。 可过犹不及啊! 这几个人趾高气扬,十足无礼,叶毛恕其实已经憋了一肚火,再被这样“耽误”、“负责”等词语一挤,火气再也按耐不住,抗声说道:“这位先生,要是赔不了那么多呢?” “赔不了那么多?嘿嘿,那你就等着这店关门吧!” 那男子年龄虽然不大,但脸上满是疙瘩肉,长相很不善,见叶毛恕还敢抗争了,不由阴阴一笑,似乎他就是工商局长,说不让经营就不让经营了。 那名小妇女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兴奋,关一家店,不知道老板最后需要托多少人上门求情,还需要送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呢? 敢情她又是商委部门的负责人。 方依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就要挺身而出,却瞥见曾家辉笃定在那儿冷眼旁观,并没有路见不平一声吼,一点都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不免狐疑,强压胸中怒火。 曾家辉这样做,总是有他的道理的。 其实,曾家辉主要是想再看看叶毛恕怎样应对此事,也算是对他再多增加一点了解。此事发生在咖啡店,叶毛恕既然敢开店当老板,总会处置好的,出手打抱不平也要看准时机。 叶毛恕挨了一番讥讽,禁不住脸色沉了下来,双手情不自禁地握成了拳头,一副临战状态。 他的状况,让曾家辉再次眯缝了一下双眼,看来叶毛恕壮志仍在,并未被黑帮拿刀砍得吓破胆,依旧保持着男人血性与斗志。 这是个好现象! 正闹得不可开交,一个穿着制服,戴着金丝眼镜,颇有威严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还带着两名穿戴同样制服的工作人员,笑着说道:“哟,徐姐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