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金高神情一转,心中微憾,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书记的批评,我一定认真接受。” 曾家辉道:“你作为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平时怎么不注意锻炼身体,身体怎么能垮下去呢?党管一切,党建工作统揽一切,你这工作要是因为身体不行,耽误了党的工作,影响了党的事业,那可要影响南阳的发展,成为历史的罪人了……” 如果没有南阳政坛的风起云涌,冉金高一定会觉得曾家辉是真的来看望自己,是真的对自己身体的关心,是真的对自己工作提出批评意见,可目前形势不同啊,现在自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觉得曾家辉就是在故意刺激自己,故意…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实力不够,又技不如人,处处受制于他,现在丢盔弃甲,还将面临着牢狱之灾呢。他道:“谢谢曾书记的关心与提醒,我这是老毛病了,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正常,工作上的事,一定努力弥补,争取不给市委拖后腿,不给书记添麻烦。” “哦。”曾家辉眼神飘忽的道:“冉书记就那么有信心?” “咳。”冉金高心知肚明,但还是有些受不了这种含沙射影的攻击,转移话题道:“不知书记清晨召开紧急常委会议是因为什么,是南阳有重大事件发生吗?” 真是明知故问,曾家辉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你就装逼吧,小心到时候刑事审判厅法官的槌子砸死你。他摆手道:“小事而已,顺便给能通报一下,卫东市长的夫人李梅同志,已经在今天凌晨左右得已安全解救出来了,这事一直是市领导们谈论的焦点,大家也都比较关心,我就在常委会上及时将情况作了通报,好让大家放心嘛。” “哦。”冉金高一身体明显的一颤,手不由自主的将身边的手机往里面推了一下。 这个细节落入曾家辉的眼中,他不动声色地道:“冉书记好像对这事不感兴趣,难道你不关心卫东市长夫人的安危吗?” “我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安全解救了是好事,是好事…”他心神不定的回答道。两人是各怀心事,心照不宣,含糊应付。不同之处在于,冉金高忧心忡忡,神不守舍,担心害怕事情马上就要败露了,需要考虑如何脱身的问题;而曾家辉此时就像姜子牙稳坐钓鱼台,吃定了他一样,静待他自动显形呢。 恰在此时,陆不平匆匆的走进了病房,在这儿见到了曾家辉,他稍稍有些怔神,赶紧打招呼道:“曾书记,您也在这儿?” 曾家辉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哦,陆市长不是到这儿来了吗?我是担心冉书记在医院有点孤单,顺便通报一下常委会的情况,你来了就好了,我代表市委安排你陆不平同志,今天哪儿也不去,什么事不用干,就在医院里好好地陪冉书记一天,将刚才常委会的精神跟冉书记认真传达一下,然后深入进行讨论交流,结果可要记得要汇报给我哦。” 这话怎么听都不是个味啊,陆不平怔怔的听完,呆愣不已,嘴上含糊的应承道:“是,一定按书记的指示落实,我就好好的陪一下冉书记。” “好吧,那我就走了。”曾家辉说完就迈步走出了病房。 “书记慢走。” 冉金高与陆不平望着曾家辉离去的背影,几只眼睛都有些要喷出火来,真恨不得像哪叱三太子那样,能喷出三味真火来烧死他,让你“曾家辉”变“真成灰”。直到听不见曾家辉在走廊里的脚步声了,陆不平才过去把单人病房的门关上,坐到冉金高的身边来,轻声将常委会上的情况说了,然后道:“冉书记,情况似乎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