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玄幻魔法>副人格们逼我水仙[无限]> 第 74 章 皮影戏16【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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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皮影戏16【三合一】(1 / 1)




像一个任人摆布,乖巧无比的玩偶。
尤黎被抱起来的时候,他的视线空洞地望着前方,双眼无神,瞳仁雾蒙蒙的。
失去了所有视觉后,眼前一直是一片黑。
仿佛被人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只能感受到外界传来的触碰、亲吻、拥抱……
但只有尤黎自己知道,他眼前还亮着一点光,是泛着白条的蓝光,很有现代的科技感。
是系统商城。
他昨天喊了很多次系统都没有喊出来,但默念商城两个字就能看见这个屏幕。
这个以前只有系统操控才能让他看的屏幕。
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很多功能都是灰的,除了之前看见过的,他都不能用。
甚至能直接从系统商城跳到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主界面,占据最中心的是他的系统面板,但除此之外还有……
还有监管中心、管控中心……
尤黎不小心点进去看过,骤然在他眼前转换亮起的是一棵密密麻麻贯穿天地的流光世界树,这颗树上贯彻着游戏里所有的玩家,枝桠分岔的底部是一个一个正在流动播放的屏幕。
里面是每一个玩家正在通关副本的画面。
甚至还能具体监管到任意一个副本,人类站在它面前,宛如渺小的蚁类。
尤黎几乎能想象到系统操控时冰冷的神情和漠然的身影,他震撼到呼吸都忘了。
但它是灰的,尤黎只能看见它,却操控不了它,也碰不到它。
这不是属于他的东西。
他看见的甚至只是冰山一角,因为尤黎被操控着身体,他想要自己的手指点到屏幕上要费很大的力气,要等很久,才能等到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
但大部分时候,他想要做一些不过分的小动作,比如抬手摸索着前方,都能得到很小的自由。
问题是隐瞒。
怎么才可以不被注意……
对方似乎看出他的不专心。
尤黎不受控制地往前,缓慢又僵硬的,他湿着的眼睑都在颤着,但相反,他的动作很主动,很主动地埋在人身上蹭了蹭。
他闭上了眼睛,但尽管闭上眼睛,还是能在脑子里看见商场的界面。
要逃跑肯定要屏蔽他脚上的道具,尤黎把目光投在一个他早就知道,但一直忽略的道具上,是第一个精神病院副本里陈双用过的道具——用了该道具后,副本里的npc听不见玩家对话。
最基础的只要500积分。
品质顶级的需要两千积分,作用是——使用后副本npc听不见玩家发出的声音,限制:40分贝以下。
只需要两千。
这是一个很鸡肋的道具,正常人的说话声基本都在40分贝以上,尤黎不知道脚上的铃铛响起来的声音有多大,他已经看了那个道具很久了,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巧妙的时机。
他买了一个分贝检测仪。
因为没有任何的道具加成效果,纯纯属于现代工业加工物品,和上个副本的棺材一样,只需要一积分。
使用后闭上眼睛也能看见检测时的数值升降。
他看不见,听不见,不知道身旁人有没有在说话,只是一直紧紧看着数值升降。
尤黎发现对方偶尔会同他说几句话。
明明他听不见,却还是会低声和他说话,就像明知道他不愿意,却心甘情愿自欺欺人。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大部分时候数值是一直在40分贝以下的,会随着动作有波动,但不会太大。
尤黎提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来。
使用一次的时间是半小时,尤黎点了确定购买,他买了一个,还有最重要的,他不知道怎么才可以让自己不受人控制。
尤黎低下眼睑,他装作自己困了,倒在人肩头上,呼吸变得绵长。
身旁人似乎察觉到,放在他后背的手变轻了一些,缓缓拍着,像在哄他入睡。
尤黎心底突然有点发虚,他往前埋了埋,把自己的脸埋得更深了,装睡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被抱去了哪里。
对方身为副本boss却好像什么事都不用做,他一直待在人身上。
尤黎试着偶尔动一下手,转转脑袋,换个姿势,呓语几声,都没有遭到阻止。
他装作不舒服,很慢地睁开眼睛,难受地似乎呼吸都不顺畅,“……抱着睡觉不舒服。”
声音很小,还带着一些刚睡醒的模糊不清,断断续续地说着apapapldo夫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两个字。
仿佛天生就会怎么骗人。
尤黎等了片刻,才感觉到自己被放下来,他身后是一张床榻,而后他夫君也睡了上来。
将他搂在怀里,分贝检测仪又跳动了几下,对方似乎在跟他说话。
尤黎不知道这样做的乐趣在哪,他又听不见,为什么还要跟他说话,“夫君……”
他很紧张,呼吸都在抖。
尤黎说,“不舒服,底下有东西硌着我,你帮我找一找好不好?”
新婚夜的床榻上向来都是要洒干果上去的,他现在睡的是第一晚入睡的那间婚房,被子底下还有着硌人的触感。
他记得从床榻上下来,往前是一张圆木八仙桌,穿过里间,有道屏风隔着,然后是正堂,再往后就是那道雕花木门。
尤黎被放到一边,那是一张椅子,他能感受到抱着他的人正缓慢抽身离去。
少年似乎很困,他闭着眼睛,歪头在躺椅上睡去,半蜷缩起来,分贝检测仪在他不动的时候慢慢降下去。
尤黎开启了屏蔽道具,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被自己骗过去,是不是在背对着他捡床上的干果,但检测仪一直有波动。
他深呼吸着,手动开启了“医生的白大褂”——屏蔽怪物的注视五分钟。
躺椅上的少年瞬间凭空消失。
尤黎很小心地爬起来,他的动作不敢太大,摸索着方向,
他一点一点顺着摸到了八仙桌、屏风……到了外间。
最后是那道雕花木门。
他上一次从这里跑出去遇到了怎么走都走不出的鬼打墙,那这一次呢?
尤黎屏住呼吸,他轻手轻脚地将门推开,不知道往哪里走,选了一个方向,一手扶着墙,一手在空中往前摸索着,顺着墙一点一点地慢慢往前走。
没有人阻止他。
成功了吗?
他成功了吗?
尤黎屏住的呼吸又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他压抑到了极点,急促地捂住了口鼻,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回头看了很久。
尤黎浑然不觉他身前此时此刻就站着一个人,衣袍和墨发纠缠着坠地,近在咫尺般,快触到他的面上。
但他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尤敛没有发出任何的气息,他静静垂着眼,漫不经心地轻声问,“夫人怎么不接着跑?”
尤黎听不见,他也看不见。
他以为自己望着远处,实则他心里怕的人,心虚愧疚,想着的人,现下就站在他的面前,悄无声息地同他对视着。
尤黎声音很轻的,“对不起。”
尤敛不紧不慢地问,“夫人同夫君道什么歉?”
尤黎茫然地看着前方的一片漆黑,他眼睛里有点酸,所以他眨了下眼,用气音很慢地和空气说,“好像又要让你等我了……”
他说完很安静地自己待了一会儿,才重新转过身,继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拦。
尤黎很顺利地离开了,他不知道身后一直有人在静静看着他,他越走越远,越行越远……
走了不知道多久,尤黎才发现自己的眼前似乎起了一点亮光,越离得远,听觉和视觉就会开始慢慢地恢复。
视线从模糊缓缓变得分明。
尤黎说了两声话,只能听见一点大概,连风声都听不见,很突然的,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些杂乱的音。
他只能加快地跑,拼命地跑。
“系统?04?你回来了吗?”
尤黎在脑子里不停地问。
“滋滋”的电流声一直在传来,它慢慢组成模糊的音频,对方从未停止过说话,一句又重复一句,冷静又沉着。
直到这句话慢慢变得清晰。
“我一直在。”
从未消失过。
可以听见了!
尤黎停了下来,他很着急的,“我买了一个屏蔽道具,只花了两千积分就跑出来了,你还记得我们过第一个副本是别人给我用的玩家说话时可以屏蔽npc的道具吗?”
“不过我把医生的道具用完了。”
又有些低落。
有种和对象分开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报备一遍的即视感。
系统顿了片刻,“我知道。”尽管知道真相是什么样子,他也还是
夸了一句,“嗯,很厉害。”
尤黎有些茫然,“你知道?”
系统,“我说过,我一直在。”
尤黎想了想,不确定道,“所以他屏蔽得不是你,是我?”
系统冷笑,“他试试。”
尤黎试探地提出问题,“他这么做是合规的吗?”
系统,“合规。”
尤黎的质疑得到了确切的解答,只有他和系统知道,这是对方给他的一个线索。
尤黎猜,“所以他也算钻了规则的漏洞对不对?是我的身体有问题……所以才能被副本boss操控。”他问,“可是我都听不见你说话了,为什么还能看见商城的面板?”
“换成其他玩家,他们失去了视觉也还能看见系统面板吗?”
系统,“商城的影像直接作用在大脑皮层,玩家并非通过视觉察看。”
尤黎问,“那你呢?你和我说话的时候……”
系统,“辅助功能,面板才是主体。”
尤黎,“可是……”他声音很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觉得你才是。”
“你不在的时候我好害怕,听不见你声音的时候我一直在喊你,可是一直没有人回应我。”
尤黎刚才说自己过副本的时候不是说的“我”,而是“我们”。
他说,“你以前都会在的。”
尤黎低着眼睑往前走,他在脑子里慢慢地说,声音很轻,“我胆子小,但你在的时候我会觉得也不只有我一个人。”
系统嗓音低沉,“升级了一下功能,下次不会了。”他说,“这次出了缺漏,可以弥补你,有什么想要的?”
尤黎眼睛一亮,“什么都可以选吗?”他很小心地问,“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积分?”
声音很小。
尤黎,“我还差八千万就可以买——”
系统语气极其冷漠,“无法操作。”
尤黎,“……好吧。”他问,“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回答不能被消音。”
系统,“问。”
尤黎在为什么他过得每一个副本,副本的boss都是他和关于系统之间的一个问题纠结许久,他低着脸,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尤黎,“你有实体吗?”
系统沉默片刻,“有。”
他一直以为系统只是一段编码出来的数据,但有时候对方的说话习惯太像真人了。
这个问题已经验证了尤黎的想法。
“那如果我能看见你就好了。”
说的是真话,他仿佛天生就会怎么哄人开心。
系统没有任何犹豫,“会的。”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
尤黎在偌大的林府里转,准备往正堂走,他记得刚刚被他刚成亲的夫君带出去时有经过那里,昨晚他的队友们也都打算蒙眼看能不能出去。
因为有些迷路,怎么转都没有走到原先的地方。
他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多看看周围有没有熟悉的地方。”
尤黎觉得哪里奇怪。
以前他迷路了系统从来不会这么体贴地提示他。
尤黎抬起头看向周围,他的视线骤然顿住,反应过来后迅速地藏在柱子后。
他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人。
是本该死去的瘦高男。
但现在对方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面前,转眼不见,尤黎呼吸都停住,他在原地藏了很久才敢出来。
尤黎凭借直觉问,“那是谁?”
系统,“现在你要去哪?”
尤黎,“我想找其他玩家互通一下线索。”他说,“你不想要我再向之前一样走同样的方向对不对?所以你才那么问我。”
他和系统有着诡异的默契。
尤黎猜,“但是你一开始没有说,现在才说,刚刚那个人是很关键的信息。”他想了想,“正堂应该没有人,所以你不想我往那边去。”
“那他们会在哪里?”尤黎一个一个地猜,“这里这么大,他们不可能一寸一寸搜过去,线索最全的地方只有……灵堂了。”
系统没有出声。
很简短的两个字,挑起了尤黎昨晚所有黑暗的回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棺材里,狭窄,密闭,被人操控着全身。
整夜、一整夜……
那个东西都没有出来。
尤黎甚至发不出任何的哭声,他被迫说了很多自己都不敢再听的话,眼泪都快流干了,才被放过睡了过去。
对那个棺材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ap 尤黎瞬间摇头,“我不想去那里。”
系统,“前走,左转。”
尤黎不知道目的地是何方,但他很信任地跟着往前走,再直走,再左转,向右,往前——
“你怎么在这?”
有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尤黎回过头,发现是何琪,对方看他的眼神很警惕,上上下下打量着,“你怎么……”
他一瞬间读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
没有其他原因,他和何琪之间的肤色对比实在太大了,这个女孩已经白得像一张纸,一眼望过去都叫人惊悚,尤其是对方的身上肿胀紫印也有不少,甚至外露的手臂上已经有不少撕裂开的皮肉。
没有血流出来,里面干瘪,只能看见里面暗红色的萎靡絮状物。
何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第二天了,负面状态又加重了,我们现在动作大一点,身上的皮都会撕裂开。”她盯着手上的伤口,“它原先没这么大,是被我撕开的。”
何琪边说边上手演示着,“你看,我轻轻一撕,我的皮就从我的身体上撕下来了,像不像在剥水果皮?”她说,“当时我觉得很奇怪,为了验证猜想,又多撕了几道。”
她底下都是干瘪的血肉,血肉膨胀成絮状物,包在又细又长的骨头上。
何琪伸手进去抓了一把,
它们就飘在了地面上,“我们的身体里也已经被异化成纸人了。”
如果现在有个进度条,那进度已经到了百分之70以上。
尤黎倒退两步,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那些东西,他不安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何琪。
对方阴着神情,“但是你怎么不一样?”
尤黎的肤色已经快变回正常,他身上的青紫也都消了,异化在他身上几乎看不见任何的踪迹。
何琪说,“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你就消失不见,你昨天发现了纸人的线索,我们得出摆脱陪葬纸人的身份才能走出去。”她说,“把你得到的通关线索说出来。”
尤黎倒退几步,努力镇定下来,“昨天你们没有走出去吗?”
何琪,“蒙上眼睛后只要往门外走,无一例外都会在原地打转。”
尤黎问,“现在有几个玩家?”
何琪皱眉,“不就我们五个。”
尤黎说,“可是我刚才看见了第六个,你还记得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因为触犯规则死去的男玩家吗?”他顿了顿,“我刚刚看见他了。”
“但他的肤色是正常的。”
何琪不信,“怎么可能。”
尤黎很着急地说,“我没有骗你,我刚刚真的看见了,其他事情我不能给你一个解释,我用这个线索和你做交换。”
“不管你用什么道具检测我说没说谎都没有问题,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
何琪看了他片刻,“跟我来。”
尤黎被她带去了正堂。
这里已经没有活人。
快要入夜,都是喝得膀大腰圆的宾客们和童男童女,尤黎跟着何琪走进它们之间时,他的发现自己只要经过那些童男童女,它们都会战战兢兢地弯腰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因为他走在后面,何琪并没有注意到。
尤黎被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是两天前,他被迫套上新娘服,停下来不敢迈进去的地方。
何琪蹲在地面上,用双手不断寻找着,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道理,如果瘦高男的人皮还在这里,那尤黎说的就是假话,如果不在了……
何琪面色难看,“不在了,居然不在了。”她突然回头问,“你在哪看见他的?”
尤黎,“离这里很远。”
何琪自顾自地说,“也是,这里人来人往,怪不得……怪不得她突然说她要留下来……”
尤黎迷茫,“谁留下来?”
何琪,“他走路的姿势,或者其他动作,和你两天前看见的一样吗?”
尤黎茫然,“我不记得了。”
何琪,“他看见你了吗?他是不是走得很快?没有多停留?他的身高身形有变化吗?”
她问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在尤黎要回答时又突然说,“算了。”
何琪突然死死盯着手上的伤口,片刻,她抬手把自己的皮撕了一段下来,在她的身体上像纸一样薄和
细撕的皮,彻底被撕下来暴露在空气中后,瞬间变得像人皮一样柔韧细腻。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要这么通关。”何琪笑声清脆,她说,apapapldo走吧,看在你提供的线索份上,我带你杀其他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杀人?
杀什么人?
尤黎看见她阴狠的眼神,僵硬地一个字都不敢说,在对方视线的逼迫下,不得不转过身往回走。
他余光看见地上的影子,瞬间屏住了呼吸。
地面上有两个影子,其中一个影子对他的影子高高举起了双手,手上还拿着又细又尖的匕首。
尤黎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反应地准备去躲,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因为系统在他脑子里说,“她不敢。”
是的,是系统让他来的。
系统不会害他。
尤黎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恍恍惚惚地抬头,骤然看见所有童男童女都扭过了脖子,死死盯着这里。
何琪面色惨白,她的手缓缓放下来,最后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咬牙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npc护着你?”
“这个副本既然把通关方式设置成这样,就不可能不允许玩家们自相残杀。”
“一定是你。”
何琪脸色难看,“算你好运。”
她手中的刀没有放下,急匆匆地攥着匕首,寻找下一个猎物。
尤黎怔怔站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的同伴突然变得对他刀剑相向,但他一直害怕的npc们刚刚却保护了他。
他深呼吸一口气,先蹲下来,在地上摸索着,想了片刻,才终于明白何琪说不在了的意思。
尤黎没有时时刻刻和玩家们待在一起,反应没有那么迅速,迷茫地问,“她为什么会想杀我?留下来的她又是谁?”
他想不明白。
系统引导着他,“你看见了什么?”
尤黎,“已经死去的男玩家。”
系统,“不见了什么?”
尤黎,“他的尸体。”
系统,“是尸体吗?”
尤黎,“不是……是皮,是一张被揉起来的人皮。”
尤黎说,“她刚刚问了我很多那个男玩家的特征,她不相信我看见的那个人就是本人。”他看着稀少的线索,一步一步地往下推,说出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今天早上,那些玩家分成了二部分,一部分去正堂寻找线索,一部分去了灵堂,还有一部分在府内自由寻找,这个人就是何琪。”
“她刚刚说了独自两个字,那么现在灵堂有两个人,而独自前往正堂寻找线索的人,她是故意留下来的。”
“她猜出了什么,把掉在这里的人皮给捡走了是吗?”
“她把人皮披到了自己身上,成了已经死去的男玩家,她不敢让人发现这个隐秘的线索,所以行色匆匆。”
尤黎蹲在地面上,出神地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
“玩家们一开始来到这个副本,通过了成为陪嫁仆人的任务,顺利进入了林府,所以我们的身份从路过的看客变更成了陪葬的纸人。”
要验证这个说法很简单。
尤黎对近处的一个童男童女招了招手,“小朋友?你可以过来吗?”
其中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他的跟前,她顶着发白的瞳仁,惨白的肤色,和青紫的手指甲,好奇地看着尤黎,却不敢看太久,“夫人唤我有什么事?”
尤黎比出一根手指,“我想要一点你的头发,不疼的。”
小女孩背过了身。
尤黎很小心地从她的身上撕下了一点头发,是的,撕,像撕一张纸一样撕了下来。
他说,“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尤黎看着童男童女们离开的背影,“它们也是陪葬用的纸人,不是活人,也不是真的鬼。”
所以通过第一个任务的玩家也是了。
但在那个情况下,玩家们只能硬着头皮去通关,这一条路线是必经的。
尤黎说,“所以我们会在接下来的二天内一点一点被异化成纸人,纸人是走不出林府的,要摆脱纸人的身份,就得把自己重新变成活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恢复正常的手,“但我现在不是恢复正常了,是被同化成副本boss一样的存在了,对不对?”
那个棺材里面的东西看着就很奇怪,钻进他身体里的时候也很奇怪,不可能靠那种东西恢复成活人。
系统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尤黎继续猜,“通关的方式就是找到一张人皮给自己披上,让纸人玩家伪装成活人,掩盖成功身份后,才能顺利离开林府。”
“我猜我们离开的时候,还得混在宾客们里面,等二天二夜的筵席结束,宾客们纷纷起身离去的时机。”
尤黎看着自己的手,很安静地说,“但人皮在自己身上时会被异化成纸张的状态,只有剥离脱落后,才会变回成人皮的状态。”
“但这个男玩家是意外死的,这张人皮已经被人捡走了,剩余的人都还活着,她刚刚想趁我落单,杀了我,用我的皮通关。”
“所以她现在准备去杀其他人?”
尤黎立刻站起身要往外跑。
系统,“去哪?”
尤黎呆呆地回答,“……阻止她杀人,是我把线索告诉她,让她猜出通关方式的。”
他脑海中的机械声不带任何人类的情绪,“不死人怎么通关?”
这次进来的玩家只有六个,自相残杀的方式成功后能通关的玩家只有二个人。
但尤黎做不到。
他不可能会去杀人。
系统给出了一个不让他为难的解决办法,“等,等他们打完了,消耗完道具和力气,你去捡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尤黎不停地摇头,“不行。”
系统语气冷漠,“那你就留在这。”
尤黎呼吸顿时一窒,他听出来系统有些生气了,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不要留在这。”
系统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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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黎自顾自地说,“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他往外跑起来,“我先去提醒他们,再去找其他的线索。”
系统,“没时间了。”
尤黎怔了一下,他听见系统在他脑子里莫名说了一句,“抬头。”
他怔怔顺着抬起头。
尤黎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了黄昏的一片天,要落日了,又要到晚上了。
系统点到为止,没再说下去。
尤黎心底却生出一股剧烈的不安,把他压得快要喘不过气,像顶着一块很大的石头。
他知道身下的人在哪,在灵堂。
但尤黎此时此刻却迈不出一步脚,他一往那个方向走,腿根都在不自然地打颤发抖。
腿肚子都软了,很酸。
不敢,一点都不敢。
但尤黎下一秒,却骤然往前走去,他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以为是自己恍惚了一瞬,想着还是得去提醒其余玩家们。
所以下意识走了出去。
一步,又一步。
尤黎过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在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他在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向着灵堂的方向走。
他心跳和呼吸迅速地加快,恐惧几乎达到了顶点,心里抗拒得不行,但还是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
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那个方向走,往他夫君在的方向走。
等到了祠堂大门前时,黑夜正好落下,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而尤黎以为在这里的玩家们没有一个在,过去了那么久了,说不定自己走了,说不定被赶走了,整个南院空空如也,只有头顶挂着的数顶八角白事灯被风吹得晃起。
灵堂的门轰然向内打开。
他夫君这次站立在不近不远处,端着一烛蜡,细细观赏着,熔化后的蜡液烫在他手上也不曾动过分毫,仿佛失去了痛觉。
尤敛半抬起眼看向此处,“知人知面不知心,夫人日后要小心些。”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尤黎僵硬地站在原地。
知道他跑去了哪里,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知道他经历过发生的一切,那他跑的时候对方是不是也知道?
他真的是靠他自己跑出来的吗?
一个两千积分的道具真的可以屏蔽品质顶级的道具发出来的异响吗?
如果他是被放跑的,那对方是不是同意了,同意他说的,真的给了他一个机会。
摇曳的灯影倒映在他夫君的面容上,明明暗暗,没有明确的界限,尤敛垂眼用指尖挑着烛火,滚烫的蜡液顺着线引,在他手上燃烧。
他静静瞧着,长身玉立,许久未曾动过。
仿佛平日也在此处站习惯,看习惯了。
等了许久,才等来归家人。
尤黎低着眼睑和他僵持着,过了很久才听到一声让步的轻叹,听见他夫君道。
“夜深了,白日再出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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