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焦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嫌弃:“我本来就觉得你不太正常,最近好像更不正常了。” “艺术家总是异于常人且不被世人理解的,莫扎特是这样,梵高也是。” 波尔多这么说着,手里涂涂画画的动作一点儿都没停下:“而我,我不过是遇到了我的缪斯罢了。” 焦糖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有把“莫扎特吃排泄物你也吃吗”说出口,她怕身边这个神经病真的会说“如果这是艺术的一环,我愿意为此献身”之类令人作呕的话语。 这些欧洲人总喜欢吃点不太正常的,比如他们糟糕的饮食,以及更加糟糕的对某些草本植物的癖好。 如果不是这个疗养院明令禁止那些东西,焦糖有时候真怀疑波尔多是不是碰了不应该也绝对不可以碰的东西。 “你的缪斯知道你在画在这东西吗?” 焦糖不知道波尔多口中的缪斯是谁,或许是那两个没有出现的人其中之一,但她到底还是忍不住怼他的冲动。 为了报昨晚的仇,今天她找了波尔多一整天。 但不知道这个平时到处晃悠、想不见到他都难的家伙今天到底躲在什么地方,直到波本和他一起出现前,几乎整个疗养院的人都没见到他。 波尔多丝毫不在意焦糖表现出的厌恶,他轻声咏叹着,仿佛这里就是他的最佳舞台:“哦,他还不知道,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嗑cp就算了,你还想舞到正主面前? 焦糖目瞪口呆,眼见着其他人因为波尔多刚才的话语已经开始讨论下雪会和什么神秘生物联系在一起,她连忙看向那边正在安静聆听的宫野志保。 “抱歉,雪莉小姐,我这边可能需要你帮一个忙。” 焦糖在这个疗养院里也是颇有威望的调查员,听到她的声音,其他人纷纷停止讨论,齐刷刷地向她看去。 宫野志保对这位调查员颇有好感,听到焦糖开口,她歪了歪脑袋:“什么?” “有劳你看一下我身边这个笨蛋。” 焦糖嫌弃地用下巴朝波尔多的方向指了指:“我合理怀疑这家伙可能早就已经疯了,只是一直装得跟个正常人似的。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对他用个精神分析?看看他疯到什么程度了。” 宫野志保:……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却看见周围人纷纷点头,表情无一不赞同。 “好家伙,终于有人提出来了。” “我早觉得这家伙已经疯了,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那他的征兆是什么?亲切癖?欣快癖?偏执狂?” “我觉得应该是美貌狂或者自恋狂,有没有脱衣癖?” “有哦,请参考狂躁症状051。” “那个难道不是他作为法国佬自带的属性?”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听着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被一堆熟悉又陌生的症状砸得 头晕眼花,这两个不服输的人听得似懂非懂,当即暗暗发誓之后一定得把所有恐惧和狂躁的症状编号以及详情全都背下来。 宫野志保看了眼波尔多,见他本人并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在自己朝他看去后,冲她抛了个媚眼,宫野志保瞬间陷入沉默。 她短暂地停顿了片刻,才说道:“精神分析应该不能看他是什么症状吧?” 工藤新一:…… 降谷零:…… 所以你也已经默认他疯了是吗?不过从他昨天偷酒的行为来看,的确很难将他和有理智这几个词绑定在一起。 “我倒是无所谓哦。” 波尔多将手里的绘本盖到膝盖上,双手一张,比出了一个看似拥抱,又像是毫无防备的姿势:“不如说我很欢迎雪莉小姐来进行检查。” “……精神分析也用不着接触吧?” “我们家雪莉在这里丢骰子就可以了!” 工藤新一和降谷零同时开口说道,甚至直接挡在了宫野志保的面前,也遮去了波尔多窥视的目光。 谁知道波尔多并没有放弃,甚至在他们两个挡在宫野志保身前后,露出了更加欢愉的笑容,工藤新一仔细品了品,觉得这个笑容应该是冲着降谷零去的。 妈耶,这下是真的遇到变态了。 降谷零也比这个笑容看得毛骨悚然,他倒不觉得波尔多的笑容像是骚扰,但他实在看不太懂这个充满崇敬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他们……很熟悉吗? 被两人挡着的宫野志保索性从后面绕开,在工藤新一和降谷零着急忙慌的阻拦下径直朝波尔多走去。 焦糖和波尔多显然也没想到宫野志保真的会过来,但是谁也没有阻拦。 “那我就申请了?” 宫野志保问道,得到波尔多同意后,她向kp申请了精神分析。 kp没有说话,但骰子几乎是瞬间出现在宫野志保的手中。她缓缓地将其丢到地面,三人的影子笼罩着这个角落,骰子就如同坠入深渊,瞬间便无法寻找到踪迹。 【精神分析1d100(检定出目):909极难成功】 kp顿了顿,接下来并不是如同寻常那般让宫野志保再进行一次理智恢复的检定,而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调查员雪莉可以发现,调查员波尔多的精神状态十分稳定,不像是损失过理智的样子,然而他的意志却已经被消磨。】 这个结果是宫野志保从未遇见过的。 她观察着身边的两人,焦糖满脸好奇地看着她,似乎并没有听到kp的播报,却很在意最后的结论;而波尔多却是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了这些,又好像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在意,只是拿起画本继续自己的创作。 “怎么样?” 宫野志保只来得及瞥见纸上大面积的光影,并没来得及细看波尔多究竟画了什么,就被边上因为察觉到她脸色不假而小声询问的焦糖吸引了目光。 宫野志保又看了眼波尔多:“他的精神状态很稳定,并没有任何理智的损失。” 在场众人都听见了kp播报的骰子的结果,却都没有听见后面的描述。 此刻听见宫野志保这么说,也没有人怀疑她的检定是否失败,只对波尔多此刻的精神状态感到好奇。 如果这样都没疯,难道这人从一开始就是这副样子的? 不将病人的病情告知第三者是医生的职业素养,宫野志保更想弄清楚波尔多意志消磨的原因。她想追问更多,一低头却看清了画纸上的内容。 宫野志保:??? 这,这是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她并不是故意要看波尔多在画什么的,宫野志保对偷窥别人的隐私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好奇心,但或许就是报应,宫野志保觉得自己看见了堪比外神热舞的存在。 波尔多是故意的,不如说在宫野志保转身朝他这边看来的时候,他故意将画板立起,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晰些。 此刻没听见宫野志保任何的评价,甚至没有听到她的呼吸声,波尔多终于忍不住扭头往她的方向望去。 “你不说些什么吗?”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我还很期待你能给些评价,毕竟你看起来和他们二位都很熟。” 宫野志保还能评价什么? 宫野志保无话可说。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进行一次sancheck,才能缓和此时此刻这幅画给自己带来的冲击。 【那就sancheck吧。】 沉默许久的kp终于蹦跶了出来,很是大方地满足了宫野志保的愿望:【宫野志保看见了令你感到崩溃作呕的画面,sancheck,成功-0,失败-1。】 kp,你好温柔。 虽然是突如其来的、根本就没必要的sancheck,但这次宫野志保二话不说直接丢下了骰子,这突如其来的操作让一直紧盯着她这边的工藤新一和降谷零瞬间提高警觉。 只要宫野志保对波尔多过斗殴,他们两个就立刻冲上来助阵。 然而预想中的战斗轮并没有展开,他们甚至都没听见kp的队内播报。 这一次听见sancheck检定结果的人,只有宫野志保自己。 【理智检定1d100(检定出目):39(+10)15困难成功】 【宫野志保见多识广,虽然出于本能地对这个画面感到抵触,但是你强壮的理智还是让你没有产生丝毫的动摇。】 理智,可以用强壮来形容吗? 宫野志保觉得这不对,但现在显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很想采访一下波尔多的想法,却觉得再和对方多说几句,恐怕就连自己的意志都得消磨。 “你不好奇我的灵感来源吗?” 宫野志保不问,波尔多却追着要说:“你的同伴,圣波本,他真的是一位伟大的圣人。” 宫野志保:? 她看了看远处的降谷零,当初波本成圣的名场面波尔多不在场,宫野志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降谷零那么推崇。 降谷零感受到宫野志保的视线,他颇为急切地想要过来,却被宫野志保摇头制止。 宫野志保还想从波尔多口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现在波尔多明显处于狂热的状态,但在这一过程中他并没有进行sancheck,也就是说,此刻的他还维持着kp说的“理智没有减少,但意志消磨”的状态。 她想知道波尔多经历了什么,而他的这些行为,和外面奇怪的降雪是否有着直接联系。 于是她努力让自己忘记刚才看见的画面,继续听了下去。 “我太羡慕你可以成为他的同伴了,如果我有这样的队友,我想我应该早就是个无比快乐的调查员了。” 宫野志保:……??? 啊? “抱歉,我可能有点听不太懂你的意思。” 宫野志保看了眼那边还一脸紧张、仿佛只要自己现在大叫一声就会立刻冲过来的降谷零:“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波尔多闻言立刻将手中的画向下放到桌面上,用一种“你作为圣波本的队友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你们的感情并不深厚”的目光看着她。 “他是一位圣人,是的,他是这个时代绝对仅有的圣人,任何没有被他的圣光笼罩的人我都会觉得可怜与惋惜,而我对于能够成为他的信徒这件事感到无比的幸福。” 宫野志保:? 不是,降谷零是给你催眠了吗? 宫野志保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人是个意志被消磨的病人——虽然她也不明白意志消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征兆,但是作为样本来说,波尔多还是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受了他的启发,所以才画了这个?” “不是启发,是指引。” 波尔多满脸虔诚:“他是我指路的明灯,是神圣之光,是这个疗养院至真至善的存在,他为我提供了前进的方向。如果此刻我是在海上漂泊不定的船,他就是我的锚,是我的双子星,是我的圣艾尔摩之火!是圣体!圣体!!!” 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基本可以确定波尔多处于无法沟通的状态,这样的情况下,或许还是得请出他的圣埃尔摩之火。 降谷零和工藤新一从刚才开始就好奇极了,现在看见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走回来,他们立刻凑上前,关心又八卦地询问着她具体情况。 “你们自己过去看吧,圣火大人。” 宫野志保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她顿了顿,又说:“可能需要自备墨镜和呕吐袋。” 工藤新一:? 降谷零:? 宫野志保没有明说,只是将他们两人拉出门,等确定没有人跟过来后,她这才将波尔多的症状小声告诉他们 。 “意志消磨?” “但是没有疯?” 他们对视一眼,这难倒了宫野志保的症状也难倒了他们两个,可看宫野志保的表情,他们又感觉到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还说了什么?” 宫野志保看了眼降谷零:“他现在因为你的关系,陷入了一种狂热的状态。我能感受到他对你十分崇拜,如果你愿意去弄清楚原因的话,可以试着和他沟通一下。” “我?” “没错,你。” 见降谷零还想追问,宫野志保立刻制止:“别问我原因,我觉得这个理由你可能比我更清楚。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对赤井和琴酒做了什么?” 降谷零愣了愣,随后脸色瞬间漆黑,他看看波尔多再看看宫野志保,最后一声不吭地走到了波尔多的身边。 工藤新一好奇坏了:“到底是什么事?赤井先生和大哥又怎么了?” “别问,”眼见着工藤新一就要跟过去,宫野志保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未成年看了要长针眼的。”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还要过sancheck。” 工藤新一脚步一顿,宫野志保见状稍稍松手,就看见他优雅地将衣领整理了一番,然后拔腿就跑:“遇到困难不退缩,这才是侦探的本能啊!” 宫野志保望着他库库一顿跑、眨眼间就来到降谷零身边的背影,露出个冰冷的笑容。 去吧,大侦探。 去接受你的命运吧。 波尔多见降谷零来了,二话不说立刻重新拿起自己手中的画本。他边上的焦糖从刚才起就听着他与宫野志保的对话,现在看见正主来了,她立刻装出忙碌的样子,实则竖起耳朵,努力地窥听着他们的交谈。 降谷零在听见琴酒和赤井秀一时就有了个糟糕的预感,此刻他一路跑过来都没来得及看清波尔多的表情,就已经看见他画本上的内容。 那熟悉的面容,熟悉到让他一眼就能想起是什么内容的画面,降谷零眼前一黑,脸色更是黑了又黑。 匆匆跟来的工藤新一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注意到他头转向的位置。 好奇心旺盛的大侦探凑过去看了眼,心想着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宫野志保也太大惊小怪了。然而当他看清画面上的内容,顿时晕头转向的工藤新一立刻意识到了宫野老中医是正确的。 这场面他还真的没见过。 这都是什么啊!!! “我为你的圣作配了插图。” 此刻波尔多眼睛里只有降谷零,他甚至将自己的画作递得更近了一些,方便降谷零能够看清所有的细节:“请原谅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进入了你的房间,但是我觉得我有义务将您的作品传递给更多的人。如果你同意的话,从现在开始我将自愿成为圣波本教堂传经处的首席传教徒。” 降谷零只觉得自己的脑中轰的一下炸开,他木然地看了眼身后的工藤新一, 想要说些什么,但在这之前,他们听见了kp的声音。 【降谷零和工藤新一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对你们来说难以置信的存在,sancheck,成功-0,失败-1。】 宫野老中医的劝告该听还是得听。 工藤新一想道,可惜现在意识到这点已经太晚了。 对于这个早有预告,却依旧还是猝不及防的sancheck,降谷零和工藤新一都没有任何的异议,他们冲着对方露出一个相似的苦笑,再看看已经淡定回到餐厅落座的宫野志保,同时丢下了手中的骰子。 【理智检定(工藤新一):5833成功】 【理智检定(降谷零):5631成功】 【降谷零和工藤新一猝不及防地看见熟人用诡异的姿势出现在同一个画面,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受到重创,然而你们到底还是见多识广的调查员,虽然觉得自己差不多该昏过去了,却还是依旧能够以坚韧的意志支撑下去。】 检定虽然成功了,但两人显然也并没有那么的高兴,工藤新一不忍直视地向后避开好几步,将主战场让给了降谷零,而降谷零也不负众望地一把环住波尔多,以不给对方逃跑的姿态,将他带出了门。 “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波尔多没有跑,显然他也不想跑,在他的圣艾尔摩之火的簇拥下,波尔多甚至忘记抓住手中的画本,就被降谷零以不容反抗的姿态带出了餐厅。 画本落在了地上,已经好奇许久的调查员们见他们离开后,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 即使工藤新一努力地阻拦,可惜在剩下的八人一拥而上的情况下他实在寡不敌众,最终在经过一论轮激烈的争抢后,所有人都看清了画本上的内容。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仔细观察着现场的情况。 和他们不同,大约是因为这些调查员并不认识或者不熟悉这两位原型,所以并没有进行sancheck,但他们还是爆发出了激烈的讨论。 而讨论的重点只有一个: “这个银头发的是昨天来的新人调查员,那么这个黑头发的人……是谁?” 调查员们对于问题的真相其实也并不好奇。 在看完了波尔多藏着掖着的画作后,他们很快又没了兴趣,陆陆续续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着其他的讨论。 比如离奇的降雪,比如社畜组合离开前的警告。 “我有一个问题。” 宫野志保忽然开口:“除了下雪需要进行sancheck外,这个疗养院里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是住得时间长了,就会发生的细微改变?” “还真的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蛇马羊三人组中的黑马率先开口,她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着连自己都觉得像是在开玩笑的话语: “如果我说,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会感觉到自己在一天天地变傻,这算吗?” 众人互相看看,除了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外,在场大多数的人对于黑马这番话不仅没有嘲笑,甚至全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 “原来你也?” “我都没好意思说,原来大家都是这样?” “这个疗养院待久了真的会变蠢的。” “所以波尔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待得时间最长?” “他不是第一天就这样了吗?”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对视一眼,后者连忙问道:“能和我们具体说一下大概是什么情况吗?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或许可以让我对你们都试用下精神分析?” 在场的调查员看看彼此,最终纷纷点了点头。 “如果你能查出原因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宫野老中医的专家门诊就这么原地展开,工藤新一帮不了什么忙,甚至连维持秩序和叫号都做不到。 这群调查员虽然活泼却实在是有素质。 既不会在暴风雪山庄模式下喊着“凶手就在你们之中,我才不要和你们待在一起”然后独自回房;也不会在掌握了情报后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最后带着关键信息被灭口。 对于侦探来说,这是最轻松也是最没存在感的一届。 而就在工藤新一浑水摸鱼顺便向宫野老中医学习如何接待门诊、再向其他调查员前辈学习的同一时间,站在侦探对立面的琴酒则是独自一人走在长廊上。 经过了上午热闹的聚餐后,今天的疗养院可以说是静得可怕,就好像所有人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整个疗养院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琴酒对这种感觉并不感到恐惧。 独自行动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是司空见惯,这不是坏事或者是值得胆怯的,这样的情绪琴酒也从未有过。 他只是感觉到了一种颇为明显的异常,就好像在这个古怪的疗养院里,还有什么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琴酒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如同孤狼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般在二楼转了一圈,确定这里没有一个人后,他避开了作为其他人领地的一楼与图书馆,最终上了三楼。 作为调查员居住的区域,这里也鲜少感受到人的气息。 琴酒不愿意去走廊尽头的房间,即使他知道那里八成有某人的存在,但是他现在并不想看见对方。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与迟疑的,琴酒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间,但是就在开门前,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锁匙上有几道不明显的划痕,显然被人用铁丝之类的工具撬动过。 有意思。 在这个能够消磨人意志的疗养院中,琴酒终于感受到了刺激与兴奋。 他抄在大衣口袋中的左手本能地探向自己的配枪,却在摸到烟盒时才想起枪被kp没收了,连点烟都需要过幸运。 琴酒:…… 门口的车还在吗?他现在点油箱还来得及吧? 生怕琴酒真的去点油箱,kp立刻冒了出来:【请问你要过侦查或者聆听吗?】 琴酒倒是点了这两个技能,但他现在实在没心情。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这个提示,直接用自己的钥匙开了门。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琴酒唰地推开门,已经做好了进入战斗轮的准备,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画面时,就算他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却还是不免陷入了沉默。 房间里不是袭击者,而是两位状态有些异常的熟人:双手被反剪到身后还铐了两个手铐怎么看都像是陷入昏迷的萩原研二,以及蹲在萩原研二身边正在反复拆装他房间里的电器试图再组装出个新东西的松田阵平。 琴酒默了默,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质问道: “你们两个在我房间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