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周槿安长时间的沉默,没有等到周槿安回答的年景城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平静呼吸声,周静安低头叹了一口气。 她和年景城之间的事情已经不能说是谁对谁错了,当初她为了钱,年景城为了开心,两人各求所需。 只是不知道两人是谁先开始的,对对方的心思有了转变,开始变成喜欢。 周槿安不知道年景城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但她大概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年景城的。 可能是男人默默的帮她给外婆找医生,让一直独自奔波求医的她那一瞬间像是有了依靠。 可能是男人一次一次的帮她解围,不论是在金宴还是在高铁站。 也可能是因为年景城是她第一个男人,她没有办法忽视年景城的存在,在一次次的深夜中,周槿安看着身上的男人,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墙一点点坍塌的声音。 但年景城不是年景骁,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了,周槿安没有信心能一直吸引住年景城的目光和爱意。 父母之间的爱情让她很难再去相信爱情,曾经韩见远也是海誓山盟,但最后还是变心了。 那年景城呢? 若年景城是普通人,周槿安还愿意去相信浪子回头,但年景城不是。 周槿安没有自信自己有那个本事,能让堂堂的年家二少爷为了她浪子回头,只钟情于她一人。 她不想等到三年五年后,自己像个弃妇一样承受外界的言论,不想自己全身心的付出后,最后狼狈离场。 “年景城,晚安。”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眷恋和不舍,声音轻柔的像是柔软的羽毛。 年景城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疼,凭借着身体的本能捶了捶自己快要裂开的脑袋。 关于昨晚的记忆,像是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爷的!居然喝断片了!” 年景城一动,感觉自己的腰快断了,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靠着床边,坐在地上睡了一整夜。 看了一眼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关机了,年景城烦躁爬到床上,准备再睡一会。 敲门声响起,年景城暴力的将枕头扔到门上,“别烦我!” 门外的保姆被吓了一跳,但想想楼下的两人,还是开口说道:“二少爷,大少爷和叶小姐过来了,说找您有事,您要不下去看看?” 听到是自家老哥和嫂子来找自己,年景城即便很烦躁,但也还是强撑着爬起来。 “哥,嫂子,你们怎么这么早?” 年景骁瞥了一眼年景城,“喝酒了?” 年景城晃晃脑袋,有些头疼的说道:“昨晚喝的,放心啊,我是在家里喝的,没出去鬼混!” 周槿安和年景城的事情,年景骁大概的也听齐光说了,这种事情还是得两人自己去解决,年景骁也没追问。 “嗯,注意身体。” 听到年景骁关心自己,年景城顿时瞪大了眼睛,轻轻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人还是自己的老哥,咽了咽口水。 “哥,我觉得你跟嫂子在一起之后,越来越有人性了!” 叶枳夏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然后打趣的看着年景骁。 年景骁狠狠的瞪了年景城一样,眼神里满是威胁的意味。 “哎,这才对了!柔情那一套不是你的风格!” “正经一点,夏夏找你有事。” 年景城看向叶枳夏,“怎么了,嫂子。” 叶枳夏将整件事快速的跟你年景城讲了一边,“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听完叶枳夏的讲述,年景城的眉头紧皱,原本就疼痛的头此时更加的难受。 “所以说,我从一开始就是石在静子留在年家的棋子。” 虽然这件事很让人伤心,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 叶枳夏:“是这样。” 年景城突然笑了,但这个笑容却看起来格外的凄凉,“真好。” 年景骁:“这件事不仅涉及到了你,还有年家,以及一些无辜的人,怎么决断你应该很清楚。” “嫂子,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这边一定配合你!” 叶枳夏安慰道:“不论怎么样,石在静子都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要是有任何的为难的地方只管告诉我,我们可以再去想别的办法。” “亲生母亲?” 年景城的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从来不知道我有什么亲生母亲,我的母亲从始至终都只有蒋岚一个人。” 一个把孩子当成棋子的人,在利益的推动下又来认亲,年景城不敢苟同这样的母亲。 “嫂子,我只有一个要求。” 叶枳夏:“你说。” “你们有什么计划和想法,我希望你们提前告诉我,不要像上次吃饭一样,我都被人送到床上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年景城咬牙切齿的控诉,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周槿安也不会被人堵在高铁站。 自知理亏,叶枳夏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这件事其实主要是怪千水” “肯定是怪她!她亲口跟我说水没问题,喝完我就不省人事了!” 提到千水,年景城更生气了,周槿安还误会他和千水有一腿。 等等 周槿安! 年景城感觉自己突然想起来了点什么,他的脑海中有点模糊的印象,他记得昨晚好像给周槿安打过电话 “那个,嫂子,哥,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嫂子你给我打电话,我先上去再睡一会!” 说完,不等年景骁和叶枳夏反应,年景城便慌慌张张的跑上楼。 看着年景城踉踉跄跄但又着急忙慌的样子,叶枳夏挑挑眉,偏头看向年景骁,说道:“你相信他是上楼睡觉吗?” 年景骁起身推着叶枳夏往外走,准备去找吴勤,“不相信。” 两人相视一笑,都看出来了年景城准备去干什么了。 楼上,年景城快速的给手机充上电,焦急的等待着开机。 “快开机!快开机!快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