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生活么？我们这种人，可能么？” 沈凡回过头，看着傻子一样哈哈大笑的小东，严重透漏着迷茫。 小东也直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可以的，在外界，你已经死了，世间再没有你的存在，现在的你，等于重新来过，我们之中，也只有你可以重新选着。做一个普通人吧。” 小东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这句话有千斤重。 “可是普通人应该怎么做呢？” 沈凡低着头，忍不住自潮起来，普通人？这么一个普通的词，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想想多么的可笑啊。 小东闻言也是哑然，对于他们这种人，普通的生活，只是看过，在他们的世界里，有着普通人向往的惊险，刺激，与众不同的生活。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也很羡慕那些可以生活在谎言编制的普通环境里，不去考虑什么国仇家恨，没有什么正魔门派之争。 他们已经留了太多的鲜血，二十年的时间，他们经历了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生活，太累了，明明这么年轻，可却有一种对人生的无力，也许他们这种人都有过这种感受吧。 最后，还是小东先开了口。 “去读大学吧，青海大学，就在青鸟市，我记得有听人说过，现在大学都有特招生，就算你封印了，契约的力量还在，好像可以当做魔法类学生直接破格录取。” 小东有些不太确定，这些都是这几天等沈凡的时候听到的，他已经来荣城一个多月了，因为他不知道沈凡什么时候出狱，所以每天都在这里等。 “也好，听着挺新鲜的，大学应该很好玩吧，记得小时候，我们在一所学校外面偷看，那里面的孩子都笑的很开心，虽然后来被你老爹差点打死，哈哈哈哈。” 提起那段往事，沈凡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东也记起了那件事，想想那个时候才七八岁的年纪，在一所小学外面偷窥，还真让人怀念啊。 “喏，契约师的证明，他们说一阶的就够用了，我怕暴露太多，反正你那个也就是一阶了，永远也改变不了。现在就出发吧，你的话，一天的时间应该就到了。” 看着小东手里那张想着银边的证书，沈凡愣住了。 原来这家伙早就替自己想好了。 収起了那张证书，看着起身的小东，沈凡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小东伸了个懒腰，再次看向沈凡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是一种让人畏惧的王者气息，成熟，稳重，威严，不容置疑的。 这才是真正的小东，年仅二十，却比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还要老成。 “我该走了，已经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就不好交代了。想来老大他们也承不了太久了。” 看着沈凡点了点头，小东也没有说什么再见的话，因为再见，对他们来说，不是一种好结果，有可能的话，小东宁愿他们永远处于两个世界，让沈凡就那样平凡的生活下去，直到互相死去。 黑夜中，小东的身影在路灯下若隐若现，拥挤的人潮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就那样在人群中穿梭，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沈凡看着小东离开后，拿出来那纸证书，紧握的右手青筋突起，最后，变成了一声无奈，消失在人群之中。 青山之上，已经离开小东回过头，看向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荣成，喃喃说道“如果可能，今生别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