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鸟咧开喙朝着蛇妖笑了笑,一只脚放在地上还带着红色血液皮毛的金喙雕羽毛上。只见脚上肌肉张开一个口子,伸出一只蠕动着的粉嫩的嘴巴,张开大嘴把羽毛吞了下去。 蛇妖弯着眼睛笑了笑:“看,多么方便,抛弃旧有的观念,我们这种擅长改造自身的物种才应该代替这群笨鸟。” 身上光秃秃的皮肤一阵扭动,从身上破开一个个口子钻出许多羽毛,但是仍然还是无法遮挡住他的身体。怪鸟眼睛发红躁动地看着自己的皮肤,来回走了几步,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最后猛地大叫了一声开始用翅膀挖掘地面,很快挖出十数具金辉鸟的骸骨,把上面的羽毛全部啄了下来吞噬进体内,终于凑齐了一身羽毛。 金云有了金色羽毛的遮盖看上去像一只大号的金喙雕了,眼中的血红色也微微淡了一点,他活动了下身体,理智再度回到身上,朝着蛇妖点点头:“金山兄,谢了,这具身体我很满意。” “谢什么,都是朋友。”妖蛇金山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事不宜迟,他们正在往祖祠去,我们要是想拿到金喙令开启秘境,就还是得趁早过去。” “山兄说的是,我们走吧。” 夜色中一鸟一蛇一上一下往幻境中央赶去,路上金云疑惑的往墓地中看了一眼,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地表下的泥土也随之被大片大片的破坏,正是隐藏在地下随之而去的尸蛇群。 金喙幻境有两重结界,一重是外围用来隐藏和防御的幻境结界,一重是设立在祖祠轻易不会动用的守护密境入口的结界。 祖祠就在墓地不远处,死去的金喙雕们在这里落下灵位安息后就会送去墓地安葬,巨大的中空筒子楼中间坐落着一只几百米高的金喙雕塑像,筒子楼四周则放着一圈一圈的烛火,其上则是无数金喙雕的灵位密密麻麻的往高处蔓延。 天元联邦八百余年,八大部落分分合合五千余年,这接近六千年的时间里金喙雕一族一直躲在这渺小的山崖之上,留下的只有这祖祠中一排又一排的灵位。 雕像前的空地则是一个又一个台阶,一直升高到雕像前则有一个平台专门用来祭祖。此刻,每一只金喙雕手上都拿着一颗刻满了符文的石头,族长金鸣站在最高处开始高喊: “同胞们!我作为金喙一族现任族长检讨,我中了树蟒金山的计谋染上了异种蛇毒无法正常使用金丹。祖辈给予我们族长可以出入云海修行的特权本就是为了预防特殊情况,而我却如此大意!” “我金喙一族,随炎帝部落与魔族征战万年,与妖族征战千年,又镇守神之界六千年,已经有四百三十几位先辈长眠于此,却还是被魔念找到机会突围。眼见着万年以前的魔族又要卷土重来,现在的百族却只剩下人族,失去大祭司的蛮荒兽族,还有被魔念缠身的远古妖族。要是我们无法把这个消息带出去,先辈的血就白流至此!” 金鸣说完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下方的金喙雕全都眼中带泪看着金鸣。 “我的为人大家都知道,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神境线封印,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带着大家重新过上好日子!但是现在,就请大家相信我!大家如果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就告诉我一声!” 台下的金喙雕面面相觑没有说话,金鸣的为人他们也都知道,算得上是尽职尽责。但是眼前的一切又全是他和他的两个儿子搞出来的,要是说心里没有点想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族长,我们金喙雕可没那些磨磨唧唧的事情!对里还是对外大家都清楚,这会儿难道是猜疑的时候吗?我们难道就在列祖列宗面前表演如何养育魔念吗?”正是不太正经的雪叔,不太正经的雪叔此刻一本正经的喊道,指着一只金喙雕问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金喙雕连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看我。” “大声点!” “我没有!” 雪叔指了指周围的鸟:“你们有吗?” “没有!” “有谁有吗?” 金喙雕们纷纷喊道:“没有!” 雪叔转过来对着族长金鸣说道:“那还磨叽什么呢?开始吧!娘儿们叽叽的。” 金鸣微微点头,掏出一枚小小的金色令牌往空中一丢,大喊一声:“金喙所属,听我号令!” “闭目!” 所有金喙雕都闭上眼睛,紧紧的握着手上的灵石。 “凝神!” 灵石慢慢发出微光。 “齐心!!” 所有灵石上的光芒全部齐刷刷朝着金色令牌射去,再反射到金喙雕雕塑的眼睛之上。 噔 一声悠扬的钟声凭空响起,身后的金喙雕雕塑猛地睁开眼睛,展开翅膀发出一声高亢的清鸣。 无数金喙雕的虚影出现在雕塑之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浮现在祖祠四周,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凝实起来,而巨大的雕塑则活动起了身子,竟然是由所有金喙雕共同操控活动起来。 外面,像末世一样巨大的风暴把地面上的一切物质全部吹开湮灭,一只大鸟猛地撞击在金色的结界之上,整个结界开始一阵又一阵的晃动,凝实一些的结界又变得淡薄了一些。 怪鸟一击之后得意的大叫起来:“哈哈,还好,结界刚成形!” 四只参天一样的尸蛇也从土中飞出,居高临下喷洒着毒液,开始疯狂撞击着结界。 金山从地里钻出,笑眯眯的看着祭坛最上方的金喙令,又看了一眼他的养父金鸣,嘴角露出一丝邪异的微笑,低声自语了起来: “父亲,这还没完呢,我会让你和哥哥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另一边,墓地一片隐秘的地方,两只了楞头愣脑的金喙雕正摸着胸口的一个大洞往外匍匐前进。 “握草老大,雪叔给咱的这药还真灵,这么大个洞都死不了!” “是啊老二,赶快溜到个没人的地方,咱好联系那个老鼠腿守灵人。” “是仓鼠腿!” 老大面露沉思想了想,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啊哈,仓鼠腿,好好笑啊。” “你的笑点怎么这么怪,明明老鼠腿比较好笑好吗?哈哈哈哈!” 天空中,一架黑色的蝙蝠战机幽灵一般掠过。 “完犊子,这玩意儿怎么降落来着?” 叶文山一边疯狂地踩着自行车,脑袋上满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