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趴在那很有抵触情绪。 手电筒照到它身上,那怂样把吴帝逗乐了。雪白的美丽奴羊现在成了一只小黑羊,一大半身子粘上了设备的灰尘。 作为它的主人,吴帝充分发扬着不怕苦不怕脏的优良传统,直接上手把它抱住,反正黑色t恤也看不出来。 实际上,他完全可以到仓库里拿件破衣服抱住它,但吴帝今天就是懒了。 抱着小羊崽出地窖时,经过那扇上锁的大铁门。 吴帝不禁疑惑,这后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从锁的锈迹看,至少有十年没动过了,想打开只有用电锯锯开。 用手敲了敲门,传来厚重的声响。吴帝猜想可能是一些用不上的东西,如果值钱的话,汉斯夫妇临终前肯定会在遗属上提过。 等剪完羊毛,他要探索探索里面的奥秘。 抱着小羊崽回到围栏,吴帝的衣服已经彻底脏了,他要回去换身新衣服。 为了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特克斯请弗兰克大叔在围栏旁边亲自给这不守规矩的小羊剃毛。 小羊现在变成了小黑羊,其它羊们好奇地望着它,等着看它的命运。 也为了让其它羊安心,证明来的是八路不是鬼子,是来解救它们于高温之中的。 这小羊崽是只罗姆尼羊,小身板上毛不多,但足够让它热中暑,羊对温度要比人敏感,它们抗热性比人差,尤其是在披上厚重的毛皮后。 这只小羊很好地继承了罗姆尼羊的特点,没有角,头颈短粗圆,四肢短矮,背腰宽平,体躯长。 在外面剪的话就不能使用电气剪刀,只能用传统的大剪刀,弗兰克大叔觉得这都不是事儿,他是这方面的老司机。 吴帝换好衣服,出来观看这场剪羊毛表演,小时候那首朗朗上口的《剪羊毛之歌》今天要看现场版了。 “刚开始的时候,不论哪个品种的羊都会反抗,这时候一定不能由着它,要让它知道自己力量的渺小。” 弗兰克边说边用双手把可怜的小羊按在地上,让它无法反抗。 接下来用一只手抓住它的前肢拎到了半空中,另一只手去捂小羊的眼睛。 这个动作让大伙很不解。 “这个弗兰克大叔,为什么要捂住它的眼睛。”吴帝问道。 “当然是给它一个惊喜,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特克斯跳上围栏,拿着一罐啤酒。 “错了老兄,一定是因为怕羊害羞,你们看,这是一只母羊,当它发现弗兰克大叔正在脱掉自己衣服时,肯定会羞红脸。”帕特里夏思路独特。 自从他和莉莎坠入爱河后,这个闷骚男就荤段子不断,而且在牧场里动不动就脱掉上衣展示那不发达地肌肉。 特克斯对帕特里夏竖起了大拇指,“这确实是一只母羊,你的眼力不错。” “都猜错了,我想掰开它的嘴,结果不小心按到了眼睛。”弗兰克大叔终结了这个话题。 小羊在弗兰克的摆弄下不断变换姿势,他要找个最舒服的位置。 小羊反抗了一会,折腾累了,加上刚才逃亡时耗费了太多精力,直接半躺在地上,等待命运的裁决。 这正是弗兰克想要的。剪羊毛也有顺序,先剪羊肚子,后剪头部、脸颊,再剪羊腿。 最难剪的是羊背部,由于背部毛厚,不好掌握剪刀,剪长剪短不易把握,完全凭经验和感觉剪。 小羊半趴在地上,正好把肚子露出,弗兰克一剪刀下去,一撮羊毛落下。 只见他一只手按住羊腿,另一只手拿着剪刀熟练地挥舞。没一会,小羊肚子就成了光秃秃的小丘陵。 肚子的毛剪完,小羊要挣扎着爬起来看看情况。一阵微风吹过,吹在它裸露在外的肚子,丝丝凉意。 小羊一愣,透心凉,这感觉还不错!比之前凉快很多! 它顺势躺在了地上,任由弗兰克摆弄。围栏里的动静小了一些,另外七十八只兄弟姐妹都在聆听它爽朗的叫声。 羊毛落了一地,手艺精湛的弗兰克尽可能让羊毛保持大块状,这样收拾的时候还方便些。 没几分钟,这只小羊崽就变成了光腚猴,露出了身体的真面目,它从地上一堆自己的毛发中挣扎着爬起来,而后一边在草原狂奔一边幸福地咩咩叫。 吴帝三人看得很认真,本想通过观察学个手艺,结果看完后愣了,弗兰克大叔的双手如有神助,轻描淡写的几下子就搞定了一只小羊崽。 “像剪羊毛小能手弗兰克老师致敬!” 随着吴帝一声召唤,大伙齐刷刷鼓起了掌。 吴帝更是跳到弗兰克大叔后背上,帕特里夏和特克斯在一旁起哄。 奥斯卡一伙听到动静飞奔过来,它们从来不会缺席热闹。 弗兰克试着来个过肩摔,结果吴帝力气更高一筹,他笑着说:“哈哈,吴,要s退回三十年前,特克斯也不是我的对手,绝对不吹牛。” “我可是新州sasr的格斗冠军!”特克斯甩出自己的头衔。 “不信么,到三十年前的今天找我,看看我那身健硕的肌肉。”弗兰克摊了摊手。 远处的蕾切尔正在晒太阳,她扶了扶眼镜框,看着打闹的男人们,开心地笑了,自己丈夫和这群大男孩在一起的样子让她想起年轻时候。 三十年前,马里奥·克里斯托·弗兰克是这一带最英俊的青年,而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农家女,无数暗恋弗兰克的女孩之一。 那时候弗兰克被称为“超级马里奥”,其实他根本没有一身强壮的肌肉,反而有些清瘦。 “超级马里奥”有着天生忧郁的气质和迷人的双眼,那时候男孩流行中卷发,加上他弹得一手好民谣吉他。 每个礼拜天的下午,他都会在花溪河上游的大桉树下和朋友们弹琴唱歌。每到这个时候,周围女孩们像过圣诞节一样开心,那里像一场小型演唱会。 小蕾切尔并不漂亮,也有些胖,她总是站得远远的,羡慕得看着漂亮姑娘们和男孩们一起欢笑。 花溪河上游的那片草地仍然存在,跟三十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两人偶尔会故地重游,牵着手到那里看看当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