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奢贵家的千金小姐,个个身娇体贵的,自不是离上殇这等江湖鲁莽的女子所能较比,所以这两人的一碰一撞对于离上殇来说没事,可对于那位小姐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 好生生走在路上,竟叫个不长眼的庶民撞了一下,因着当时心思都在边上的小玩意儿,且丫鬟因人群动涌稍稍慢了她几步,以至于叫人碰了之后一时无人扶搀,害得她直接摔跌地上,疼了好一阵。 这一跤摔的,不只是这位小姐疼得厉害,身后的丫鬟家丁也是惊的,急忙上了涌,手忙脚乱忙着将小姐搀扶起来。 人是急忙扶了搀,只是小姐这一跤都摔了,又岂是丫鬟的赶紧搀扶所能赎的。人被搀扶着起了身,这气了一肚子火气的小姐直接甩开丫鬟扶搀的手,随后气怒瞪着眼,斥道:“谁撞的?” 好好走上路上,平白无故遭人迎面一记撞,这不管是谁摊上这样的事心里头都是不舒爽的。虽说这一件事双方都有责任,不过今儿离上殇心情好,也就不在这点小事上同这位小姐较性。所以在听得这位小姐斥恼的话后,离上殇开口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走路晃得太起劲了,一时没留意就跟你撞上了,你没事吧。” 她是个习武之人,莫说是普通的姑娘家,便是普通的男子身子骨也不见着有她壮实,所以这一下两下的撞对她来说根本没事。不过跟前这个姑娘就不同了,娇娇滴滴的,一瞧就是打小泡在蜜罐子里的,这一撞,归根结底还是对方吃亏,故而这一番抱歉离上殇也就先承了、 谁知这位小姐不只是模样看上去骄横,就连这个性子也是蛮娇的。 大概是从小就受家里人溺宠,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样,以至于今日叫人一撞觉着自个受了委屈的小姐在听得离上殇的歉笑后,直接气瞪着眼看着她,说道:“好个不长眼的庶民,竟敢撞我。” 庶民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就挺让人难顺耳的,更何况前头还加了个不长眼。不长眼?就算要说不长眼,江湖之上也只有离上殇笑斥对方不长眼,何时轮到旁人说自己没长眼睛? 她是心情好,不想惹出麻烦的事,故而还笑嘻嘻的主动说了声“抱歉”。可先出口的抱歉并不意味着她觉了这件事过错乃是自己,自个理亏。 小姐这番出口的高高在上以及字字的藐鄙可叫离上殇觉了刺耳,当即那挂在脸上的几分笑也消了。“呵”了一声冷笑,随机看着那位小姐,离上殇说道:“不长眼?撞了人的就是不长眼?这么说来姑娘你的眼珠子也没长好啊。” 两人撞到一块,彼此双方多多少少都一些过错,这种时候双方各退一步,道声歉事也就了了,偏着有些人就是喜欢自持高傲,一副自己才是尊者,其他人都是蝼蚁庶民。这种迷之高高在上的自我优越离上殇向来看不顺眼,以前她是个货真价值的庶民时心里对这种过分自高的高高在上就嫌着瞧不顺眼,更何况现会子要身份有身份,要资本有资本。 刚刚的那一声抱歉,那是礼貌下的抱歉,却不代表她惧了眼前的这位姑娘。在发觉这个姑娘明显就是个不讲理的傲孔雀后,离上殇那处也不打算继续礼待。 讽讽的上了一句,直接说得那位小姐脸色骤难,想来这有钱人家的小姐从未叫人堵了呛,也不曾有人胆敢反驳她,所以离上殇这一番回呛叫这小姐气得脸都白了。 小姐着了气,边上的丫鬟自不能轻易忍了,当即一名丫鬟瞪着眼看着离上殇,随后斥声呵道:“大胆刁民,你可知你跟前的是谁?” 官她跟前是谁?横竖京都这样大的一个地方,一块板砖掉下来砸到的十个里头总有个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官宦世家。对于这等子事,她早已怪不怪,当即耸了肩,离上殇说道:“她又不是我家里养的生的,我管她是谁?” 听上去好像没什么不对,实则羞辱之意极重,毕竟家里养的生的,一般指的都是家生的奴才。离上殇这一张俏嘴,说出的话向来字里行间都知夹针带棒的,人家若是客气,她自然也是客气,可人家要是不知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她自也不会客气。 就这样短短的一二句话,不只将这位小姐给骂了,连带这小姐的父母一并给骂了。如此折羞人的话,小姐如何能忍,当下气得不止面色恼了红,小姐直接指着离上殇骂道:“你,你这刁民,刁民,竟然羞辱本郡主与父王,来人啊,快将这刁妇拿下。” 郡主。 这不慎跟离上殇撞了个满怀的竟是个郡主,在这位郡主娘娘自报家门后,离上殇那处倒是一副“我就知道样”。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骄横,十之八九肯定是个有身份的。跟前这位小姐的郡主身份要说知与不知对于离上殇来说根本没差,她仍是一副无惧无怕样,倒是这位郡主娘娘,皇亲贵族的天威怎能由着一介庶民这般辱践,当下气得脸都由红转黑了,郡主直接命了家丁必得将这以下犯上的女人擒了,好好一番严惩。 擒下离上殇?江湖上多少有能耐的好手,都不见着几个人敢夸下这等海口,更何况这区区侍奉在郡主府里的家丁。三脚猫的功夫,连叫离上殇正眼瞧上一二的资格都没有,瞧着家丁受了郡主的命,就要上来擒她像郡主赔罪,离上殇那处也是起了闹玩的性。 四个家丁,直接动这筋骨扑了上来,这等扑冲的莽夫行经落在离上殇眼中就是耍猴人的游戏。笑着一面错游一面避闪,将那四名家丁耍得团团转后离上殇直接连着几步行飘到了郡主身侧。 孤鬼游本就是魂鬼一般的轻功,一游一行几乎无需足尖地点,再一番恶狠狠的耍戏过那些没用的家丁后,离上殇忽的行游到郡主跟前。人一闪,手中的面具顺势脸上一带,就是这一现一探一张鬼脸,险着将郡主吓晕过去。 恐得惊声慌叫,郡主一面吓得连连退后一面厉命家丁擒了离上殇后直接就地打死。 骄横的郡主娘娘,高高在上的皇权者这道命令倒是全然不将百姓的性命瞧在眼里。见着郡主娘娘竟是命着家丁快些打死自己,离上殇这处也不与她慢慢戏闹,脚下几个游,也就是一二下的功夫,就将那些家丁全部绊摔地上。 一个拽,一个绊,待四个人全部摔了个大马趴后离上殇这才忽起上近,整个人朝着郡主攻去。脸上带着夜叉鬼的面具,手如鬼爪般森森刺探,伴着离上殇的轻功这突起的吓袭实在像极了猛鬼索命。 这位脾气极大的郡主娘娘,离上殇已是定了主意准备好生吓唬一番,叫她乖乖记了教训,没想着这突起的袭攻才刚吓到她跟前,还没动心思收回,竟是一把扇折途中截出。折扇如利扇,隔截了离上殇的吓招。 本就是单纯只为吓人,并非真的要取郡主性命,加之这中途截来的人明显也有几分本事,离上殇也就顺势收了攻,往后行退。 身身后移退下,等人稳定之后瞧清那人模样,离上殇直接笑声说道:“原来是你啊。” 这声“原来是你”声音及是耳熟,因了这熟悉的声调,慕容华那处直接蹙了疑。看着跟前这一身桃粉却带着夜叉面具的姑娘,一时想不出人是谁的慕容华免不得微愣了几分。而瞧他那样就知这位奢华公子没听出自个的声音,离上殇直接揭开脸上的面具,笑道。 “是我啊。” 脑中对应的人刚刚闪出,离上殇的面具就已摘下,看着那张笑色盈盈的脸,慕容华说道:“原来是离姑娘。”这声话才刚落下,后则立想起什么,慕容华问道:“离姑娘在这,这么说来白兄也回京了。” 喊她名字时声音听起来淡淡平平,可没听出半分喜色,不过后头那半句询问白泽远的倒是不掩盼喜。当即离上殇那处的眉都挑了,“啧啧”连了两声后,离上殇说道:“我都回来了,慕容公子觉着白大人还能一人在外头逍遥?” 她这话,便是应了慕容华的询,当即面上不掩一笑,慕容华问道:“不知白兄现在何处?” 刚刚还是一副重重杀机样,这会子倒是聊了起来,周遭围观的人对于这一事甚是觉奇,而那才叫离上殇吓得花容失色的郡主娘娘,再回过神后见着慕容华竟然不替她出气反而还同那姑娘说聊起来,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几步上了前,郡主说道:“华哥哥,刚刚这刁民差点伤了我,华哥哥不帮我出气也就算了,怎的还跟这等刁民聊得这般笑起。” 离上殇既叫她受了委屈,自得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是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尊贵之人惯有的心思。实在不明白慕容华怎会同这样一个刁妇聊到一块,郡主那处的委屈和不悦已是重的。 气呼呼的质道,定要慕容华替她出气,就在郡主傲了身姿要慕容华押了离上殇给她跪身赔不是时,众人忽听人群中有人开口说道。 “慕容,许久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