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窑办公区。
蒋权离开后,余阳打开电脑,查询Y8运输机的相关资料。
在这个消息滞后的时代,虽然互联网上的有用信息很少,但时代不同,可以聊的东西不同。
比如BBS长城站,也就是CFido论坛。
注册账号,发个帖子,立马蹦出来一群大神给你点评飞机好坏。
而根据大神的建议,进入猫扑,又有一群军事爱好者帮你分析飞机性能。
随后来到刚刚成立的天涯…
余阳懂了。
Y8是东方的‘大力神’,一次可运载20吨散装货物,亦可同时装载两辆解放大卡车,或者装载四个标准集装箱,具有空投、空降、空运、救生、海上作业等功能。
其翼展38米,机长34米,机高11米,载油量23吨,巡航速度550km/h,升限1万米,最大续航时间10小时。
起飞滑跑1270米。
着陆滑跑1050米。
最重要的是,造价约3000万美刀,折合蓝色伟人钞2亿左右。
“3架,也就是6个亿。”
余阳掰着手指算了算,陷入沉思。
这时。
余老六走进来,看到照片,好奇道:“怎么研究起了这玩意?”
“别人送的,三架。”
“好家伙,这东西也能送?”
“肯定要拆了重要仪器。”
“能客运?”
“没有适航证,飞哪都不行,最多改为农用飞机,洒洒农药。”
“这也很不错…话说,能送这种飞机,肯定是大人物,咱家有靠山了?”
“靠個屁,你忘了前车之鉴?”
“啥?”
“亚细亚集团啊。”
亚细亚集团在九十年代的影响力,丝毫不次于另一个时空的万达。
如此强盛的企业,一夜之间崩塌,归功于后来新增的三个股东:丸红、广国投、空部大院子弟。
蒋权口中的老领导,肯定知道内情,甚至参与其中。
所以对方跟丸红的关系,非同一般。
现在自家跟丸红商社硬杠,对方却赠送自家三架昂贵的Y8运输机…
这让余阳想起曾经的老董,免费给余家村修路、修停车场、建居民楼。
换句话说,名义上赠送,很快就会变成入股。
更甚至,对方还会把蒋权安排到自家公司,进一步架空。
也所以,蒋权口中的老领导,十有八九是敌非友。
而对方这么做,极有可能已经跟藤真联系过,并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口头协议。
只是不知道藤真有没有告诉对方,他个大冤种花1000万美刀买了条狗。
余老六听到亚细亚集团,想到范家兄弟的遭遇,担忧不已,“咱这是引来了一匹饿狼啊?”
“不,是被一头猛虎盯上了。”
“无碍,预料之中的事,毕竟好东西谁都想要,赚钱的买卖谁都想参与,更何况人家有权有势。”
“那咱们接下来?”
“无需调整,一切照旧。”
“这三架大飞机呢?”
“我老爷爷曾说过一句话,没有枪没有炮,敌人帮我们造,这三架飞机肯定要留下。”
“三元,我爷爷说过这句话?”
“你连你爷爷都没见过,又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说过?”
“你见过?”
“肯定见过,并且天天见,还是四个。”
余阳说着,拿出蓝色伟人钞,亮出上面的半身像。
余老六:“…”
“六叔,我这话有毛病吗?”
“没毛病!”
“你看,这么一聊,猛虎带来的压力,不就烟消云散了?”
“话是这么说,但人家位高权重…”
“问题不大,我这次前往香江,又何尝不是一次试探。”
余阳点支烟,仰躺进办公椅,“如今的三元农业,不仅拥有机械化塑料大棚、三一豆种培育基地、无砟轨道和厂内轨道项目。”
“还承包了平东湖,创办了东山最大的建设集团。”
“按道理讲,咱家肯定会得到上级的关注和支持。”
“但别说京城,就连东山府,都没谁跑来露过脸。”
“顶多也就东山大院的刘副主任,因为其媳妇娘家卖豆苗的事,被老董整怕了,一心想要安安稳稳的干到退休,频频向咱们示好。”
“你说,奇怪不奇怪?”
“所以咱家对待丸红的态度才会那么极端,直接干掉对方两个理事,当然,藤真也在谋划他想要的。”
“但总的来说,经过这次试探,我算是明白了,上级就像当初村里的六叔伱,在村长的淫威下,面对我家的事儿,有心无力,但实际上,你肯定会向着我,对不对?”
余老六似懂非懂,却依旧重重点头,“我肯定向着你。”
“这就对了。”
余阳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的压力也挺大。
毕竟那是空部大院的老领导。
鬼知道有多大能量。
所以,还是那句老话。
让自家变得更重要,甚至比老领导都重要。
“问题是,拿狗创汇吗?”
余阳瞅着自家第一笔外汇,也就是1000万美刀的支票,陷入沉思。
另一边。
蒋权离开砖窑后,找了个僻静的路边,停下越野吉普,拿出手机。
“领导,您赠送的飞机,余三元已经收下,但他让我转告您:毛熊都是用战车犁地,然后把我赶了出来。”
“怎么,他还想要战车?真是一个既贪心,又警惕的小家伙…你先回来吧。”
“我的通缉令?”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余三元肯定懂这个道理,相信很快就会出面澄清,帮你洗脱罪责。”
“好的领导。”
“对了,丸红商社通过自己的渠道,空运进来一批医疗设备,价值不菲,你帮万宏投资做一下清关手续,再亲自押运到十里营,莫要出了差错。”
“是!”
与此同时。
随着蒋权的通缉令传向四面八方,三一豆种得到了空前的关注。
不止周边省市的农户,纷纷赶到十里营,四处打听如何订购。
就连周边省市的管理层,也将三元农业公司的高官,奉为座上宾。
犹如昔日逃离南河的范涛。